因爲容仙之名,那時容珍追求者衆多,有個瘋子,場場都來,每每來都要包一車的花,各類禮品也是瘋狂砸,弄得滿城轟動。
陸湛給她下了最後通牒,不離開舞團,就分手。
容珍只能去向老師請辭。
“容珍,你真的要爲了一個男人,放棄你熱愛一生的事業?!”
容珍含淚點頭。
“那你滾!以後再來不要來見我!你不配做我的學生!”
燈由紅轉綠,容珍啓動車輛。
刹車,啓動,汽車的重啓如此簡單,但有些東西卻是一旦離開,就再也沒有機會再重來。
她再也回不去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的舞台上了。
發生了這麼一個插曲,容珍晚上的心情明顯低落許多,方彤彤知道她難受,也沒吵她,兩人都早早睡下了。
這一晚,無月無星,天上黑漆漆如迷霧。
居民區一片寂靜,白家別墅卻燈火通明。
白家的規矩是主人未歸,不得開飯,白父今天一直忙到半夜才回,全家的晚餐便也跟着等到了半夜。
白詩吟都已經準備要睡了卻又被傭人喊起,過來餐廳,心情極差。
一坐上餐桌,看見父親,她就語氣發沖地問,“爸,你幫我去調璽庭酒店的監控沒有?”
等了一天也沒等到消息,看來爸爸壓根就沒把她這些事放在心上。
白父白天處理了一大堆糟心事,正是煩的時候,白詩吟不提這個還好,一提,他火就上來了。
“調什麼調,璽庭今天中午都被查封了你不知道嗎?!”
“什麼?”白夫人聞言也是一驚。
璽庭是A市的老牌五星級酒店了,歷史悠久,酒店經營範圍廣泛,除了住宿外,還提供餐飲、娛樂、酒吧等多項服務,尤其是後兩者,是有些灰色意味的,沒點後台,可沒法開這麼多年。
“璽庭的萬總,可是個人物啊,怎麼會……”她神色詫異。
“說是涉嫌顏色交易,查封的是總店,有工作人員被抓了。”白父道。
總店……那不就是陸湛向自己求婚的地方嗎?顏色交易?難道是指?
白詩吟叉子突然在餐盤上重重戳了一下,一陣尖銳刺耳的劃拉聲刺得整個餐廳的人都耳膜發疼。
白父聽得直皺眉,人直接炸了,“送你出去讀那麼多年書,就讀出來這麼個用餐禮儀?!”
“刀叉都切不好,像什麼樣子!”
“給她換筷子上來!”
他又轉頭教訓白母,“什麼都不用你們兩個幹,只讓你教她,就這麼點事也做不好嗎?!”
白詩吟還有個弟弟,只比她小一歲,已經進公司跟着學習管理業務了,這會兒就坐在旁邊,默不吭聲。
白母不敢觸丈夫的黴頭,趕緊示意傭人去給白詩吟換筷子。
“她是女孩子,馬上就要結婚了,沖她發那麼大火幹什麼。”讓人給女兒換了筷子後,她忍不住勸了一句。
白父仍在氣頭上,“可以不用她掙錢,但起碼也該用點腦子!各家關系,生意場上利弊,多少也要學一點!除了叫我幫她弄這弄那,她還會什麼!每天我一回家,張嘴閉嘴就見她找我要東西!”
“今天要包,明天要馬,除了會花錢,簡直一無是處!”
白詩吟聽着聽着,眼淚也冒出來了,“我不花錢,那我幹什麼?讓我去公司,你樂意嗎?你不是打算把公司都留給弟弟嗎?怎麼會讓我接手!”
就是因爲知道一切都是弟弟的,所以她就是要可勁兒花錢,才不要去替人做嫁衣裳。
“你看看,就是這樣,一點家族觀念都沒有!”白父氣得直拍桌子。
這種話題本來也沒什麼好聊的,繼承人只有一個,白父當然選擇給弟弟,不僅因爲男女,還因爲白詩吟壓根也不是那塊料。
發覺女兒連基本的捕風捉影、辨別利害的意識都沒有,白父心也累了。
一家能在A市屹立多年的酒店突然被封,背後肯定是牽扯到了大人物,否則,以萬總的背景,不至於連周旋的餘地都沒有。
在這個節骨眼上,女兒竟然還在讓他行使特權,去給她調酒店的監控。
警方都介入了,這是他能去調的嗎?!
“你最近給我老實點,不要惹是生非。別再在我跟前提什麼查監控不監控的事,璽庭被封,絕對是踢到了鐵板了。”他懶得再多解釋,直接吩咐白母,“給我看好她!”
*
隔天,吃過早飯,容珍拉着方彤彤一起看房子。
方彤彤很不情願,拉着她胳膊直晃,“就跟我一起住嘛,我不收你錢,還包你吃飯!你上哪兒找我這樣的房東去?”
“我這才剛開始找,又不是立即要搬走,再說,我跟你住,叔叔阿姨都不自在。”容珍拍了拍她。
她一個年輕女孩,始終是要避着點。不能真因爲彤彤不介意,就不考慮這些。
兩人第一站是在工作的小學附近,找了個中介,帶着看了一圈。
老城區的房子都老,小學附近的房子更是老中之老,如果不重新裝修,有些地方簡直都沒法看。
中介也知道容珍沒看中,於是建議兩人,“容小姐,如果您不介意,我們可以往遠一點看,我看您也是開車來的,有車的話,其實住遠點也沒事。”
容珍點頭。
“先去南安區吧,那邊也有我們的業務點。”
幾人又開車往南安區去。
連鎖店鋪在街道的最裏面,附近不好停車,中介指引容珍去的是一塊市裏開辟出來的公共停車場,停好車後,還要走一段路才能去店裏。
容珍鎖好車,跟着中介往外走,走到半路,瞥見路邊一座靜謐美觀的歐式小區,她腳步一頓。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