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嘉意是個極其戀家的姑娘,從小在皇城根兒下長大,被父母捧在手心裏。她對自己未來的規劃一直很明確,就算要嫁人,也得找個本地的,或者至少願意定居在燕京的。
她以前甚至連婚房的距離都想好了,買房絕對不能離父母家太遠,最好是開車半個小時就能到的距離,方便她隨時回家蹭飯,也方便照顧爸媽。
可現在呢?
燕京到港城,直線距離兩千多公裏!!
她究竟是中了什麼邪,才會從千裏迢迢的燕京遠嫁到這人生地不熟的港城?
別說開車半小時了,坐飛機都得飛上三個多小時!
爲了一個男人背井離鄉,遠離父母,這根本就不是她喬嘉意能幹出來的事!
越想越覺得離譜,喬嘉意煩躁地掬起一捧水,潑在臉上。
她裹着浴袍推開了衣帽間的門,打算給自己找身能見人的衣服。
然而,當她拉開那整整一面牆的衣櫃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是她的衣櫃?
五年的時間,就算審美會變,但這變化也未免太天翻地覆了吧?
只見掛在那裏的衣服,清一色全是裁剪考究、價格昂貴,但款式極其保守的長裙,不是長及腳踝,就是規規矩矩過膝,連領口都開得極高,稍微露點鎖骨都算尺度大的了。
以前的她可是怎麼辣怎麼來,吊帶、熱褲、超短裙才是她的標配,主打就是一個火辣張揚。
可現在這一櫃子的衣服,喬嘉意一邊摸不着頭腦,一邊在心裏腹誹:難道這就是嫁入港城豪門的代價?
連穿衣自由都沒了?
她不信邪地把衣帽間的櫃子挨個打開,直到她的手拉開了最裏面的那個內衣櫃。
喬嘉意的神情瞬間頓住,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
如果說外面的衣服是禁欲系修女,那這裏的畫風簡直就是盤絲洞小妖精。
她隨手拿起一件,是一個黑色蕾絲的文胸,上面鑲嵌了密密麻麻的碎鑽,在燈光下簡直要閃瞎人眼!
再看旁邊,是一件幾近透明的酒紅色薄紗睡裙,布料少的可憐,輕飄飄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
還有那種只有幾根細細的綢帶纏繞而成的綁帶式內衣,復雜的結構,光是看着就能想象穿上後的那種被束縛的凌虐美感。
甚至還有開襠的蕾絲連體衣,以及只存在於某些不可描述的小電影裏的情趣角色扮演套裝……
“天呐!”
喬嘉意像是被燙到了手一樣,趕緊把那件鑲鑽內衣扔回去,雙手捂着發燙的臉,簡直痛心疾首,沒眼再看!
她不敢相信,五年後的自己竟然變成了一個白天端莊貴婦,晚上狂野妖精的女人?!
簡直無法直視!
喬嘉意覺得兩眼一黑,整個人都要裂開了!
剛才在浴缸裏,她還在糾結自己嫁給前任好兄弟這事兒太不道德、太尷尬,心裏還在那兒百般過意不去。
可現在看着這一櫃子花樣百出的“戰袍”,她突然覺得跟這事兒比起來,嫁給路淮年那點“不道德”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她一直以爲自己是那種明眼大方,稍微帶點小叛逆的酷girl ,可,誰能告訴她,爲什麼五年後的自己會進化成這種……這種深諳閨房情趣的“老司機”?!
那個曾經雖然愛玩,但還算有底線的喬嘉意去哪了?
怎麼會變成這種表面一本正經,內裏如此悶騷狂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