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王奎想訓斥柳嫣之時,一名刑律院執事帶着數名刑律院弟子落在場中。
比築基更強的金丹靈壓散開,周圍頓時鴉雀無聲。
爲首的執事冷聲道:“此處是聚集喧鬧的地方嗎?外宗的不懂,柳嫣,王奎你們二人也不懂?”
柳嫣低頭行禮後,搶在王奎前頭出聲道:“是有王師兄同階的狂陽谷謝師兄前來和他挑戰,不過王師兄似乎有所顧慮,所以...”
“狂陽谷?”
看到這執事帶着審視的目光看來,謝鑫趕緊掏出了一個憑證。
那執事伸手接過探查,趁着遞回的機會,一股靈氣探向謝鑫,確認是練氣期弟子,目光便冷冷看向了自家的王奎,“你怕什麼?知不知道你背負着流雲之名?”
同是練氣期,這王奎還是練氣圓滿,居然不敢應對同階挑戰,這傳出去,流雲宗的臉面還要不要?
再說,一個外門弟子的生死,哪比的上宗門名望?
如果讓宗門蒙羞,不如現在死了算了。
這執事已經打定主意,若是這王奎推諉,就把他抓進刑律院關上幾年。
王奎正面承受着金丹威壓,知道今天若是敢避戰,那一定沒有好果子吃了。
惡了刑律院執事,那自己在流雲宗也算到頭了,咬着牙應下,“弟子知錯。弟子接下謝鑫的挑戰!”
兩權相害取其輕,自己煉氣圓滿,對上同階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執事點點頭,想了想也不能讓自家弟子心裏有太多負擔。修士相鬥,心態也尤爲重要。
隨即收斂了幾分氣息,“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只要你此戰勝了,就不必參加宗門大比,我刑律院的名額給你了。”說着,又轉頭看向了謝鑫,“狂陽谷的小子,既然你敢在這種時候來挑事,那你們就放開了打!生死狀可敢籤?”
兩句話就讓事態翻轉過來。
原本在王奎身上的壓力瞬間轉回到謝鑫身上。
若是他沒有膽子籤生死狀,那就是來鬧事,就要背上貪生怕死的笑話。
狂陽谷那群瘋子怎麼能容得下這種弟子?
而王奎只要鬥一場就能直接獲得宗門大比的獎勵,反而輕鬆不少。
謝鑫一副正合我意的摸樣,笑着點頭,“好!多謝執事!我狂陽谷就喜歡這樣的!要打就要打個痛快,全力以赴才不白費了苦修!”
合着你狂陽谷修行就是爲了和人搏?
顧塵也是第一次聽到這麼顛的說法,誰家修行不是爲了與天同壽,道法爭峰,而你狂陽谷就喜歡和人卷唄?
場中看熱鬧的隨着起哄叫好,那王奎也不能弱了風頭,立即應戰。
那執事大手一揮,空中浮現一卷空白文書,雙指一並凌空寫下一份生死狀!
雖然在場見證人諸多,但是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正當兩人各自上前籤字畫押時,樓上顧塵卻觀察到柳嫣的神情似乎有點高興。
王奎是你師兄,現在和人生死戰,你還挺高興?難道也是個戰鬥狂人?不過和之前聽說的不一樣啊?
而且大比獎勵的名額少了一個,你有什麼高興的?
真就宗門榮耀勝過一切?
很快人群隨着即將要比鬥的二人來到一處廣場,刑律院中人壓住四角攔住了圍觀的人群,給兩人騰出了大片的空地。
廣場高處,刑律院執事大手一揮,兩人比鬥正式開始。
而顧塵卻悄摸着混到了柳嫣等人近處,想看看之後是否有機會偷偷下手。
只是還隔了兩層人就無法再靠過去了。身邊已經都是流雲閣弟子,那柳嫣如衆星拱月般被圍在前頭。
白費力氣。
很快場中的打鬥也吸引了顧塵的目光,他是第二次見修士廝。
穿越來時是第一次。不過兩次實力天差地別。
場中王奎雙手握持長劍,劍身裹挾着一道藍色流光,順着劈斬之勢一道道極薄的水波沖向了許淼。
徐淼手中長槍左格右擋,拍散那水波時竟發出了金鐵碰撞之聲。
“就你會玩水?”謝鑫嗤笑了一聲,手中長槍揮舞間,槍頭一道水紋旋轉伸出,如長鞭卷向了王奎。
見勢凶猛,王奎也不敢迎擊,後仰轉身躲開了。
水紋砸在地面,堅硬的青石上頓時留下一道溝壑。
“師姐,怎麼二師兄好像打不過那姓謝的?”
柳嫣身邊的一直出現的小師妹問道。
“只是試探而已。修士靈相多變,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對方藏了什麼底牌。”
“師傅不是說,靈相越是單一威力越大嗎?”
“雜而不精的說法,那是對金丹之上才有用。煉氣築基這等境界,自然是手段越多越好。好好看吧,平時切磋大家都留了手,這種手段盡出的廝可不多見!”
那小師妹乖乖閉嘴,顧塵的注意力也放回場中。
兩人你來我往遠距離試探了幾個來回後,謝鑫首先發難,兩步一跨,最後腳下一波激流蕩漾身影加快,單手握槍向前一刺,槍尖帶着水波扎向了王奎膛。
一寸長一寸強。
面對瞬間到了眼前的長槍,王奎腳下一頓,後退同時一排如筍破土的地刺斜斜如林直接沖向了謝鑫。
繼續下去,王奎會不會被扎到不知道,但是謝鑫一定會被扎滿窟窿。
都以爲謝鑫會暫退之時,卻不想其握槍之手突然爆出粗壯藤蔓,一端推着謝鑫向後,一端繞住長槍,以更加靈活的姿態繼續刺向王奎。
王奎後退之勢變緩,矮身之時腳下再觸地,一塊厚實石碑陡然豎起擋在前方,長槍扎透石碑只露出個槍尖便沒了勁道。
謝鑫收回長槍,藤蔓消失,王奎也斷了靈力,石碑和地刺緩緩消失。
場上觀戰衆人這才急吸一口涼氣,剛剛那攻防之間變幻莫測,生死一霎的緊張感讓人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師姐,那人是水木雙屬,二師兄有勝算嗎?”
柳嫣此刻有點煩躁,這謝鑫不是來這王奎的麼,怎麼一點看不出他能贏的樣子。
聽到小跟班提問,壓着火氣道:“水木之屬多用於醫毒之道,弱於攻伐,唯有毒術詭異難防。不過一來這是正式比鬥,難以下毒,二來二師兄也有水相,對此道也有了解,勝算頗大。”
“那就好。”小跟班美滋滋的對着場中喊着加油,卻沒注意到柳嫣眼中的陰沉。
她與王奎同出一地,若是王奎入了刑律院,而自己上不去,那不光自己受影響,家族也會受到王家欺壓。
家族對此應該也有了準備。只是現在她也有點搞不清這謝鑫是不是家裏找來的人。
家裏知道王奎的事情,應該不會找這麼一個被完全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