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兩人似乎也探明了對方的底牌,雙方攻勢更加迅猛。
只是王奎要防着謝鑫下毒,留了一手,而謝鑫則疲於應付底下突襲而來的突刺攻擊,兩邊都沒有一擊斃命的機會。
謝鑫手中藤蔓刺向王奎,再次被他躲開的時候,謝鑫終於用出了他的毒術!
藤蔓之上突然生出孢子狀凸起,起伏之間頂端小孔噴射出灰色迷霧,向着王奎籠罩過去。
早有準備的王奎暗道終於來了,手掌一揮之間一圈水幕包裹全身,流轉之間將那灰色迷霧盡數吸收了進去。
謝鑫知道這次毒霧攻擊不會成功,借着對方周身水幕變成灰黑,視線受阻之機,連踏兩步手中長槍扎向了王奎。
“早看穿你了!”王奎口中嘲諷。靈力全開之時哪怕視線受阻,也能清晰的感知到對方的動作。
腳下一頓,那石碑再次豎起擋在身前,比之前的更加厚實了幾分。
不過若是他能看到場外同門驚慌的神色就不會如此淡定了。
而柳嫣嘴角卻忍不住的抬起。
果然這謝鑫沒這麼簡單。
只見那長槍上浮起一絲金光,分明是金相的劍罡!
有金相的修士,修行方向多是器修,其中伐又以劍修爲勝,所以多稱這金相的罡氣爲劍罡。
沒想到打了這麼久的謝鑫埋下了這個招!他居然是金木水三相!
那原本能結結實實擋住長槍的石碑此刻如同豆腐一般,被那劍罡一穿而過,長槍刺入王奎的身體沒有絲毫阻礙,直挺挺扎到地上。
“師兄小心!”的話音剛到,霸道的劍罡已經直接攪爛了他的生機。
現在的王奎只是一具被串在長槍上的死屍。
所謂長生修行,家族延續和他沒有半毛關系了。
死鬥結束的如此突兀,圍觀的衆人等到場中土刺石碑散去,才發出陣陣驚呼!
這可比那什麼宗門大比太多了,同門廝總會留手,哪有這般!
場邊流雲宗的外門弟子也沒想到,本該是外門最強的二師兄就這麼死了,一時無法接受下紛紛拔劍想要沖入場中。
卻不想被一聲充滿威壓的冷哼打斷,“哼!還不夠丟人的,都退下!不都說是外門第一麼?一點搏的腦子都沒有,愚蠢!人家知道用毒沒用還使出來,居然一點防備都沒有,死了也是活該!這總務院也不知道是怎麼教導你們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聽到這刑律院執事訓斥,場上外門弟子頓時蔫了下去,正當他們不知所措之時,一個聲音從高處傳來,“咱們總務院的事情不用刑律院徐執事心。”
來人正是總務院下弟子院的吳執事,也是這些外門弟子的上官。
宗門五殿三院中除了掌門大殿和長老院外的四殿兩院各不同屬,都是平級。
這總務院下弟子院的吳執事也和那刑律院徐執事平級,而且事關自己門下之人,這吳執事當場要把事情攬下,以免刑律院無事生端。
場下外門弟子中柳嫣最爲熟悉,當即對着她問道:“柳嫣,具體何事,你來說。”
被點到的劉嫣收起憤憤不平的神色,上前低頭回道:“吳師長,今王師兄下山,這謝鑫向其挑戰。之後...之後王師兄似乎顧慮宗門大比,未直接應戰。其後到場的刑律院徐執事提出戰勝便可加入刑律院,王師兄便和謝鑫在徐執事主持下籤了生死狀,在此決鬥。之後王師兄不敵,死在謝鑫手下。”
柳嫣腦筋急轉,話意淡淡指向王奎渴望加入刑律院而和謝鑫生死相鬥,把刑律院執事以宗門名聲相的幾句話給忽略了過去。
這一番春秋筆法之下,不光惡了王奎的名聲也討好了刑律院執事。
吳執事皺了皺眉,看了其他外門弟子,“確是如此?”
其他弟子也沒感覺什麼大的不對,事情經過也大概也是如此。而且現在跳出來掰扯那吳執事話中的不妥之處,不光得罪了惡名在外的刑律院,也得罪了柳師姐。
宗門等級森嚴,做這樣的事,不是茅坑裏點燈——找死嘛。
見衆人點頭,吳執事看向了躺在地上王奎的屍體,眼中也泛起一絲厭惡。
不知道自己幾兩重,還妄圖想跳過規則,直接加入刑律院。
還拿不拿培養他的總務院當回事了?
“拿來。和其他宗門的事也是你刑律院管的?這是我們總務院的事吧?”
這弟子犯錯,刑律院能管,其他宗門的事情卻和刑律院無關。
徐執事掏出了那份生死狀,丟了給他後,便轉身帶着手下離開。
臨走時,還給了柳嫣一個看重你的眼神。
他也聽出了這丫頭話中之意。這麼機靈,又能言善辯,也算個人才。來刑律院給人定定罪名什麼的,很好用。
收到信息的柳嫣心中暗喜,這王奎死的真是值了!
只是臉上緊緊板着,一副爲了師兄死亡哀哀戚戚的模樣。
“狂陽谷?謝鑫?你家師門長輩沒來?”吳執事拿着手裏的生死狀,看向了矗立場中之人。
“見過前輩,晚輩一人遊歷,只想看看天下英雄。”謝鑫躬身行禮,之後又直挺挺的安心站着。
衆目睽睽之下,他相信這個吳執事不會做出什麼激憤之事。
這生死狀也是大家見證下籤的,在場有諸多其他宗門的人存在,如果這流雲宗做下出爾反爾,欺負弱小的事情,那就真是不容於天下了。
而且狂陽谷也可是那麼容易欺負的。
師門那群整天閒不住的家夥本來就嚷嚷着要打這打那。讓他們找到借口,站上道德制高點,他們可沒心思搞什麼談判,不和流雲宗打個你死我活才怪。
果然,吳執事接下來的話雖不客氣,但是也沒做傷害他的舉動。
“事已如此,也是他自己學藝不精。不過宗門大比在即,我們也不方便再招待你。你也盡快給你師門帶句話回去,等宗門大比結束,我們會來叨擾一下,也不算不請自來了。”
話中互有往來之意,卻暗指了狂陽谷不講武德,隨便上門和人打生死戰,太不講規矩了。
謝鑫也無所謂,這般行事傳回宗門,肯定是要被責罰的,不過估計也就走個過場,大家面子上過的去就行了。
反正只要打贏了,還能有什麼大錯呢。
“明白了前輩,話我會帶到,就此別過。”
說完話,便爽爽快快的轉身離去。
見沒熱鬧可看了,在場觀戰的其他宗門之人也四散離開,該吃飯吃飯,該喝酒喝酒。
不過這兩天可不缺談資了,總算在這宗門大比前也沒那麼無聊。
顧塵也不好一個外人逗留此處,正慢慢隨着人群往外走着,耳中聽到的話卻讓他感到一陣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