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官方賬號的"技術性"獲取
蘇濁拿到守夜人官方賬號密碼時，阿誠正在她背包裏哼《最炫民族風》。
"老板，"這個欺詐之神的書頁翻得噼啪響，"我黑進了守夜人宣傳部部長的電腦，他的密碼是……陸執生加六個8。"
"六個8？"蘇濁正給小金豬塗指甲油，"這麼俗？"
"更俗的是，"阿誠賤兮兮地笑，"他桌面壁紙是您昨晚直播的截圖，還P了愛心。"
蘇濁手一抖，指甲油塗豬鼻子上了。小金豬委屈地哼哼兩聲，豬嘴一張，吐出個微型炸彈，炸得阿誠書頁焦黑。
"說正事。"蘇濁擦淨豬鼻子，"賬號安全嗎？"
"絕對安全。"阿誠恢復油光鋥亮的書皮，"我僞造了宣傳部長的全套作流程，連他眨眼的頻率都模擬了。現在開直播，系統會以爲是他在做年度工作總結匯報。"
"那就開。"蘇濁打了個響指，莉莉絲本體從虛空中凝聚，紫色長發無風自動，"鋼管天團，準備熱場。"
"老板，"莉莉絲嫵媚地眨眼，"這次跳什麼？《懺悔錄》還是《卡門》？"
"跳《我真的好想再活五百年》。"蘇濁冷笑，"給那些老不死的送行。"
晚上八點，守夜人官方直播間準時開啓。
標題：《守夜人高層懺悔大會，全程高能》
開播瞬間，在線人數從零暴漲到三百萬，服務器差點癱瘓。
彈幕全是問號：
【？？？官方被盜號了？】 【這標題，宣傳部瘋了？】 【就想看高層懺悔！】
鏡頭裏，蘇濁穿着守夜人總指揮的制式風衣——陸執那件，銀灰色，被她改短了，腰線掐得極細，下擺只到。她坐在宣傳部部長專屬的真皮轉椅上，修長的腿蹺在桌上，高跟鞋尖晃啊晃，晃得人心裏發慌。
"家人們，晚上好。"她對着鏡頭笑，"我是你們的新主播，蘇濁。"
"今天，咱們不搞神明，不搞魔物，搞點更的。"
"讓守夜人高層，給大家表演一個——坦白從寬。"
她打了個響指，莉莉絲的分身們從虛空中走出，每人手裏拎着個老頭。
對，拎着，像拎雞仔。
第一個被扔上台的，是守夜人副指揮，姓王，七十五歲，號稱"守夜人活化石"，平時開會都打瞌睡。
此刻他被莉莉絲按在椅子上，紫色煙霧化作鎖鏈，捆得結結實實。
"王副指揮，"蘇濁湊近他，"聽說您貪污了？"
"胡說！"老王頭吹胡子瞪眼，"我一生清廉！"
話音剛落，莉莉絲在他耳邊輕喘一聲。呻吟混着聖歌的旋律，像針扎進他腦子。老王頭眼神瞬間渙散。
"我……我坦白……"他嘴巴不受控制地張開，"我……我貪污了……"
"多少？"
"三……三億……"
彈幕炸了：
【！三億？！】 【守夜人工資這麼高的嗎？！】 【前面的，工資高的是總指揮，副指揮月薪才八萬！】
"八萬月薪，怎麼貪的三億？"蘇燭追問。
"撫恤金……"老王頭眼神渙散，像在夢遊，"每次任務死人，撫恤金發下去，我抽三成。三十年……抽了三億……"
他越說越順，像開閘的洪水：
"我還……我還把幾個不聽話的神眷者，賣給黑市研究所……一個能賣五百萬……"
"我還睡了……睡了三十多個女調查員……用升職做誘餌……"
"我……我他媽不是人……"
說到最後，他嚎啕大哭，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蘇濁面無表情，莉莉絲的分身遞上紙巾，她沒接，反而把手機鏡頭懟到老王頭臉上：
"家人們，看見沒？這就是守夜人高層的真面目。"
"貪污，拐賣，性侵。"
"現在，他說完了，該你們了。"
她看向彈幕：
【用戶「正義之劍」：送他下！】 【用戶「就想看熱鬧」：打賞！火箭刷起來！】 【用戶「神明的噩夢」：這他媽是官方？！】
火箭特效刷滿屏幕，蘇濁瞥了眼後台：打賞收入破五百萬。
"謝謝「就想看熱鬧」大哥的一百發火箭。"她職業主播上身，"大哥想看什麼？讓王副指揮跳個舞？"
老王頭聽見"跳舞"，身體一僵。莉莉絲的鎖鏈收緊，他被迫站起來，開始扭動。
七十五歲的老骨頭，跳起老年迪斯科，動作滑稽又心酸。
彈幕笑得飛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爺子身體真硬朗！】 【主播你太損了！】
但笑着笑着，有人開始哭。
【用戶「前守夜人」：我爸就是死在一次任務裏，撫恤金我至今沒收到……】 【用戶「神眷者家屬」：我姐姐失蹤三年了，守夜人說她叛逃了……原來是被賣了……】 【用戶「匿名」：我也是被睡的調查員之一，投訴無門……】
彈幕風向變了，從娛樂變成控訴。
蘇濁沒阻止，她甚至把彈幕投到大屏幕上，讓老王頭看清楚。
"看見沒，"她在他耳邊說，"你的罪，落在每個人身上，都是一座山。"
老王頭徹底崩潰，跪在地上瘋狂磕頭："我錯了！我錯了！"
"錯了？"蘇濁冷笑，"那你還錢啊。"
"錢……錢我都花了……"
"花哪兒了？"
"買……買神器了……"
"什麼神器？"
老王頭顫抖着，從懷裏掏出一枚戒指："這個……能延緩衰老……我……我怕死……"
戒指剛掏出來，就被一只憑空出現的紫色高跟鞋踩碎。
莉莉絲本體收回腳，嫵媚地笑："老東西，怕死就別犯罪。"
她打了個響指，老王頭的身體開始石化。但和真言石不同，這不是從外到內，是從內到外。他的內髒先變成石頭，然後是骨骼，最後是皮膚。
他保持着跪地磕頭的姿勢，成了一尊"懺悔像"。
蘇濁對着鏡頭："家人們，第一個懺悔者，處理完畢。"
"下一個，誰來？"
二、黑幕的連環爆破
第二個被拎上來的，是守夜人財務部部長，錢串子的頂頭上司。
這位姓李的老太太，平時一副菩薩面孔，見人先笑三分。此刻被莉莉絲按在椅子上，還維持着笑容，只是嘴角抽搐得像中風。
"李部長，"蘇濁蹺着腿，"聽說您賬目做得不錯？"
"都是依法合規……"老太太還想掙扎。
莉莉絲直接在她耳邊吹了口氣。那不是氣，是純粹的色欲污染，能勾起人心底最隱秘的欲望。
老太太的眼神瞬間直了。
"我……我認罪……"她喃喃，"我……我挪用了神眷者的醫保基金……"
"多少？"
"兩……兩億七千萬……"
"錢呢？"
"給我兒子……買房……買遊艇…………"
彈幕瘋漲：
【！挪用醫保？！】 【這他媽畜生啊！】 【我兒子也是神眷者，去年受傷沒錢治，截肢了……】
"別急，"蘇濁安撫彈幕，"李部長還有更精彩的。"
她打了個響指，阿誠的書頁飛到老太太面前，自動翻開："來，念。"
老太太開始念，聲音機械：
"我還……我還僞造了三次A級任務報告，把失敗說成成功，死了二十三個調查員……"
"我還……我還把守夜人的情報賣給母神教，每次收費一千萬……"
"我還……我還……"
她還不下去了，因爲阿誠的書頁裏，掉出一沓照片。
照片上，是老太太和母神教高層的密會，籤字，交接錢款。
"家人們，"蘇濁對着鏡頭，"這就是守夜人財務部長，一邊挪用醫保，一邊資敵賣國。"
"來，刷個'666'，我讓她跳個舞。"
彈幕全是'666'，火箭刷得屏幕都卡。
老太太被迫站起來，開始跳芭蕾。七十多歲的老胳膊老腿，硬是被莉莉絲用傀儡線拉着，做出高難度動作。
她一邊跳，一邊哭，一邊繼續坦白：
"我……我還了……了發現我罪證的審計員……"
"埋在後山……"
"他女兒才三歲……"
說到最後，她精神崩潰，開始傻笑，嘴裏念叨："錢……錢最誠實……錢不會騙我……"
蘇濁沒讓她石化，只是讓莉莉絲把她綁在椅子上，鏡頭懟臉拍。
"家人們，"她對着直播，"這種級別的黑幕，一個火箭不過癮吧？"
"來，超級火箭刷起來，我讓她把藏錢的賬號密碼吐出來。"
【用戶「就想看熱鬧」送出了超級火箭×1000】 【用戶「神明的噩夢」送出了宇宙飛船×500】 【用戶「匿名」送出了嘉年華×888，留言：密碼給我！我要捐款給受害者家屬！】
老太太在壓力下，還真念出了一串賬號密碼。
阿誠立刻記錄，同步給守夜人內部所有員工。
三分鍾內，那些賬號被凍結，資金被轉移，全部打入受害者家屬的聯合賬戶。
"你看，"蘇濁拍着她的臉，"錢，最終還是回到了該去的地方。"
老太太白眼一翻，暈死過去。
蘇濁沒放過她，讓莉莉絲用紫煙把她弄醒，繼續直播。
"別暈啊，李部長。"她笑得像，"還有個問題，守夜人每年失蹤的神眷者，都去哪了？"
老太太嘴唇哆嗦："獻祭……都獻祭了……"
"獻給誰？"
"母神……"
"怎麼獻？"
"每年……每年年底……把S級以下……不聽話的……扔進B7層血池……"
彈幕炸了：
【？！ institutionalized murder?!】 【這是官方組織？！】 【我要報警！】
【用戶「政府觀察員」：已記錄，上級部門介入調查】
這條彈幕是金色ID，官方認證。
蘇濁瞳孔微縮，但笑容不變。
"歡迎監督。"她對着鏡頭，"下一個，誰來？"
三、陸執的"坦白"
第三個被拎上來的，是陸執。
蘇濁沒讓莉莉絲動手，親自走過去，把他按在椅子上。
"總指揮，"她聲音輕柔，"到你了。"
陸執看着她，眼神迷茫但順從。他還在自我懷疑的漩渦裏，分不清記憶的真假。
"我……"他開口，聲音沙啞，"我坦白。"
彈幕瞬間清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我……"他頓了頓，"我愛上了一個邪魔。"
"哪個邪魔？"
"你。"
彈幕瘋狂滾動，快得看不清：
【！！！】 【官宣了？！】 【主播牛！】 【我就說總指揮暗戀她！】
蘇濁沒看彈幕，只是盯着陸執的眼睛："什麼時候？"
"三年前……"他喃喃，"第一次……看你的直播……"
"你直播污染愛神……我覺得……好自由……"
"我也想……自由……"
"但我是聖子……我不能……"
"所以我……我把自己變成監察者……想離你近一點……"
"我……我偷了你的襪子……藏在我的枕頭底下……"
"我……我每天晚上……看回放……"
"我……我……"
他說不下去了，因爲蘇濁捂住了他的嘴。
"夠了。"她輕聲說，"這些，不用告訴全世界。"
但她沒關直播。
她的手捂着，但指尖鬆開一條縫，正好讓麥克風收音。
全世界都聽見了：
總指揮陸執，母神教聖子、守夜人最高負責人，是個變態跟蹤狂。
彈幕瘋了：
【我他媽聽見了什麼？！】 【偷襪子？！】 【還藏在枕頭底下？！】 【這是我能聽的嗎？！】
蘇濁鬆開手，陸執的臉已經紅到冒煙。
他看着她，眼神裏有絕望，有羞恥，還有……最後的希冀。
"你……"他聲音小得像蚊子，"你會嫌棄我嗎？"
蘇濁笑了。
她俯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很輕，像羽毛。
但直播鏡頭拍得清清楚楚。
彈幕炸了服務器。
【啊啊啊啊啊啊啊！】 【親了！親了！】 【我死了！】 【這他媽是官方直播？！】
蘇濁直起身，對着鏡頭：
"家人們，總指揮的坦白，大家滿意嗎？"
"滿意的話，打賞走一波。"
"今晚的收入，全部用於建立‘守夜人受害者援助基金’。"
"讓每一分錢，都回到該去的地方。"
她頓了頓，補充：
"當然，也給總指揮留點，買新襪子。"
陸執終於承受不住，頭一歪，又暈了過去。
這次，是羞暈的。
四、公信力的崩塌
直播持續了六個小時。
高層排着隊上台，被莉莉絲污染，被阿誠審問，被蘇濁曝光。
貪污、性侵、謀、賣國……
黑幕像洋蔥，剝了一層又一層，每一層都讓人流淚。
最後上台的，是守夜人初代總指揮，那個本該"退休"的老頭。
他走上台時，蘇濁都愣了。
"你不是在夏威夷養老嗎？"
"夏威夷？"老頭笑了，"我在B7層養了五十年老。"
"爲什麼？"
"因爲我不敢出去。"他坐下，主動接過麥克風，"我怕被人認出來。"
"認出來什麼？"
"認出我，是母神教的創始人。"
彈幕窒息了。
整個互聯網窒息了。
守夜人官方直播，創始人承認自己是邪教頭子。
這已經不是黑幕，是黑洞。
"五十年前，"老頭開始講，聲音平靜得像在說別人的故事，"我女兒被神明選中，成了神眷者。我爲她驕傲，直到我發現，神明要的不是信徒，是食物。"
"我想救她，但我無力對抗神明。於是我想了個辦法——如果所有神明都來自同一個源頭，那我控制源頭，就能控制神明。"
"我用女兒做祭品，從母神身上偷了一塊血肉，創造了守夜人。"
"表面收容神眷者，實際篩選、培養、提純，讓他們成爲更美味的食物，延緩母神蘇醒。"
"我成功了，也失敗了。"
"我救不了女兒，也救不了任何人。"
"我只是……把變成了死緩。"
他看向蘇濁："你不一樣。你污染神明，反向吞噬，你是在……弑神。"
"所以，我把一切都給你。"
"守夜人，母神教，還有……這個。"
他掏出一把鑰匙，銅制的，上面刻着羅馬數字"Ⅶ"。
"B7層的鑰匙。"他說，"母神的本體，交給你了。"
"了她，還是吃了她，隨你。"
他站起身，走向血池——禮堂的血池，那是仿制品，但也能用。
"我累了，"他說，"該去陪女兒了。"
他跳了下去。
血池沒吐皮，沒吐黏液，只是咕嘟一聲，像喝口水。
【守夜人初代總指揮，已死亡】 【死亡方式：自我獻祭】 【備注：他說，他欠女兒的，該還了】
直播到此結束。
蘇濁對着鏡頭，最後微笑：
"家人們，今天節目就到這裏。"
"記住我們的口號：神明？不過是群靠人設騙錢的網紅。"
"而我，是她們的……"
"終結者。"
她按下結束鍵。
但直播雖然結束，錄像卻像長了翅膀，瞬間傳遍全網。
守夜人官網被擠爆。
政府緊急切斷網絡，但晚了，錄像已經下載了上億次。
第二天，全球新聞頭條都是：
【守夜人組織驚天黑幕：七十年獻祭史曝光】 【母神教與守夜人實爲同源：創始人親口承認】 【總指揮陸執被俘，新任首領竟是直播網紅】
蘇濁的名字，登上所有語言的熱搜。
有人稱她爲英雄，有人罵她是。
但她不在乎。
她正坐在B3層的破椅子上，給小金豬數金幣。
金幣上，刻着所有人的臉。
有老王的驚恐，李老太太的貪婪，陸執的羞憤，還有……她自己的笑臉。
"老板，"阿誠問，"下一步，做什麼？"
蘇濁笑了。
"做遊戲。"
"什麼遊戲？"
"神眷者遊戲。"她說，"但規則，我來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