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茂然手上動作沒停,耳朵卻已經跟只狗一樣豎了起來。
這個矯情又好作的女人一看在他三哥心中地位就不一般。
不過他原以爲這兩人已經是男女關系。
沒成想這小作精竟然只是在追人?
看這兩人膩乎的樣,他三哥肯定接受了吧?
畢竟二人之間那曖昧的氣氛都快要溢滿整個房間了。
要說這兩人清清白白,瞎子都不相信。
“不行。”
周茂然差點把針戳到自己手上。
拒絕了?
可看他這樣子分明就很喜歡,這單了快要三十年的男人怎麼還拒絕了?
要不是認識的時間久,他都要懷疑趙錦乾的性取向了。
不過他向來獨善其身,更有坐懷不亂的本事。
所以也曾經有想要攀附趙家這高枝的人,還真有不怕死的敢另辟蹊徑。
竟然昏了頭給他送長相秀氣的清純男大。
當然被送來的男大學生不會有事,但敢自作主張往他床上送人的那個人就慘了。
不斷腿也得斷手了。
往床上送裸男,這實在是有點惡心人了。
這一看明顯是喜歡女人,取向正常啊,合着以前是沒遇到讓他感興趣的?
“不行?爲什麼不行?”
蘇沓一聽他這麼堅決的拒絕了她,頓時又急又怒。
更是瞪圓了一雙眼睛,凶巴巴的盯着他。
似乎是想讓他屈服在她的威嚴之下!
“爲什麼不行?你說呀,爲什麼不行?”
趙錦乾耐心尚在,淡淡說道:“一碼歸一碼,我說了我沒那麼好追。”
蘇沓不服氣,“那你也不能太難追吧?”
“難追?”趙錦乾抬起她滾燙的小臉,被她的熱度燙的皺了眉,餘光掃向還在看熱鬧的某人。
周茂然忙收回視線加快手上動作,不敢再偷瞄亂看。
“一天時間都沒到就難追了?”
“……”
壞了!
她竟然被趙錦乾給說服了!
她確實才剛剛開始追。
準備了那麼多方法還沒用呢!
她在他懷裏扭了扭身子不滿的抱怨着。
“追你怎麼比睡你還難啊……”
嘶!
周茂然這下是真忍不住心底燃起來的八卦之心了。
這是已經睡過了?
趙錦乾倒是沒料到當着外人的面她竟然說得出這種沒臉沒皮的話。
“我說可以通融,但不會讓你一步登天,蘇沓你別得寸進尺。”
蘇沓懨懨的垂下眼簾,哼哼唧唧的不說話,顯然是不樂意。
但趙錦乾還是沒退步,而是淡聲下達命令。
“把手伸出來。”
蘇沓也難受的緊,咬着下唇猶豫再三後還是眼一閉,心一橫就將的手伸了出去。
周茂然看着只肯往外挪動一毫米的小手無語抿唇。
他沖趙錦乾眨了眨眼,這讓他怎麼下手?
趙錦乾握住她的手腕直接往前遞出一大截。
“呀!”
蘇沓害怕的將腦袋一頭扎進趙錦乾的頸窩。
她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頸動脈搏在跳動。
蘇沓知道這一針是逃不過去了,委屈加難受,又開始讓她使性子鬧了起來。
於是開始了口不擇言。
“嗚嗚,我很怕扎針的,所以我很在意自己的身體健康,我都一年沒生病了!”
“都怪你,全都怪你!”
“誰讓你昨晚壓着我要了那麼多次,那麼會折騰人,都是因爲你狠狠欺負我,我才會生病發熱的,都怪你,都怪你怪你!”
這種時候,蘇沓主打一個她不好受,那誰都別好受。
但周茂然聽到這番哭訴,驚的差點手抖,好懸沒扎偏了血管。
趙錦乾見他手抖冷冷看他一眼,淡淡沉聲警告道。
“扎不中你的醫生執照就不用要了。”
周茂然賠笑的扯了扯唇角,學醫這麼多年,第一次考試都沒現在這麼緊張。
況且他是個醫生,輸液這種活本來就是護士的。
他只是會,但沒有護士溫柔熟練。
可礙於剛剛這位的警告,周茂然還是小心翼翼的給蘇沓輸上了液。
看着液體成功輸送進蘇沓纖細的血管後,周茂然才鬆了一口氣。
隨後又把退燒藥推了進去。
“退燒藥很快就會見效,這是退燒貼,給她貼上能舒服點。”
趙錦乾接過退燒貼親自幫蘇沓貼在了額頭上。
退燒貼本不大,但在蘇沓那張精致的也就和巴掌一樣大的臉上就顯得大了些。
看上去就更惹人憐了。
周茂然摸了摸鼻子,作是真作,但長得確實是萬裏挑不出一個的那種美。
誒,他好像想起來了。
“三哥,你懷裏的這位該不會是蘇家那位吧?就是做珠寶生意的。”
趙錦乾顯然沒聽過,蘇家在京市連圈內邊緣人物都混不上。
但蘇家是做珠寶生意的,所以要比一般富人家出名些。
尤其是蘇沓這張臉,給蘇家的生意增添了不少名氣和色彩。
要不是前段時間失策,被人騙了,進了一批不合格帶有輻射的珠寶。
蘇家的生意也算是蒸蒸上。
但和他們這種頂級資源大佬還是靠不上半點邊。
“你認識她?”
周茂然:“……?”
不是,這兩人不都已經睡過了麼?
他的女人他問誰啊?
“不認識,聽說京市有個做珠寶生意的蘇家,三哥可能沒印象,但這蘇家千金在圈子裏可是出了名的漂亮。”
趙錦乾聞言垂眸看向懷裏的人。
蘇沓在噼裏啪啦的一通發泄後就睡着了。
又累又難受,加上高熱不退,她能堅持到現在就算不錯了。
完全憑着一口氣。
畢竟在來莊園找趙錦乾之前,她其實是提心吊膽的。
實在對他的了解太少,只有傳聞的可怕。
雖然她已經盡可能的用自己最平常的狀態跟他相處,但心底還是隱隱不安的。
見到人後,兩人的磁場似乎特別神奇。
明明不認識,只有一夜之緣,但卻像是認識了很久一樣的輕鬆自在。
雖然她有故意演戲的成分,但更多時候都是實意流露。
短暫的接觸後蘇沓徹底解除了對趙錦乾的懼怕。
吊着她的那線也在這會徹底斷開。
“有多出名?”
周茂然斟酌了幾秒後才道:“據我所知,圈子裏挺多公子哥都追過她。”
“是麼?”趙錦乾幽幽開口,語氣意味不明。
周茂然又補充道:“我也是聽說,但好像也沒聽她跟誰傳出過事來,倒是有挺多人說她清高難搞到手的。”
趙錦乾抬了抬蘇沓的下顎,看着她此刻無比惹人憐愛的小模樣。
確實很美,美的讓人有種想要將她私藏占有。
不是沒調查,而是沒騰出時間來。
他昨天剛回國,自然有一堆事情需要他處理。
至少目前蘇沓對他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
但他自己也很清楚,他對她很有興趣,甚至是到了喜歡。
周茂然見他不說話也就不再多話,拿起檢測盒看了一眼道。
“白細胞有點高,應該是有些炎症,她身上有傷處可以誘發炎症麼?”
他是沒看出來蘇沓身上有什麼傷口。
趙錦乾將睡着的人放回床上,語氣平靜自然。
“那個東西破了算傷麼?”
周茂然:“……”
他唇角狠狠一抽,這種話是面不改色就能說出來的麼?
果然是他趙錦乾啊!
周茂然握拳低了低唇,清嗓道。
“當然算,估計這就是誘發高熱的原因了,我給她用了進口的消炎藥,還有這個藥膏……”
他將藥膏放在床頭櫃上道。
“早晚一次,三天就能好。”
說完周茂然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九點了。
原本他是有台手術的,因爲他的電話只能給別的人做了,正好他回去今晚能早點休息。
“三哥,那沒什麼事我就先……”
“今晚你留下。”
“啊?”
周茂然再一次震驚了。
這莊園是他的私人領域,除了魏誠這個跟了他十年的私人秘書 ,他們這些關系比較親近的人也沒在這留宿過。
震驚歸震驚,他又一次把蘇沓的份量往上拽了拽。
這重視程度不像是玩玩而已。
“好,好吧,那我就打擾了,那我先出去了,有事隨時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