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秋意漸濃,鎮國公府的楓葉紅得似火,卻掩蓋不住府中益濃重的陰霾。

努達海和新月的感情,已經到了無法掩飾的地步。他們不再滿足於私下私會,努達海甚至開始明目張膽地留宿在聽竹軒。府裏的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沒人敢多說一個字。

老夫人終於忍無可忍,將努達海叫到祠堂,嚴厲質問:“努達海,你告訴我,你和新月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堂堂鎮國公,難道要做出這種違背倫理道德的事情嗎?”

努達海跪在祠堂裏,臉上沒有絲毫愧疚,反而帶着一絲決絕:“母親,我和新月是真心相愛的。我知道這件事違背倫理,但是在我們沒有入主中原之前,這些都不算什麼,而且我現在控制不住自己。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娶新月爲妻。”

“你瘋了!”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雁姬對你一往情深,爲你生兒育女,持家務,你怎麼能這麼對她?新月是你帶回府中教養的,你這樣做,讓雁姬情何以堪?讓驥遠和珞琳情何以堪?讓鎮國公府的臉面往哪裏放?”

“母親,我知道我對不起雁姬,對不起孩子們。”努達海說,“但我和雁姬之間,只有親情,沒有愛情。我對新月,才是真正的愛情。我會向皇上請旨,廢除和雁姬的婚姻,然後迎娶新月。”

老夫人看着兒子執迷不悟的樣子,心中失望透頂。她知道,努達海一旦決定的事情,就很難改變。

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雁姬的耳朵裏。她正在院子裏喝茶,聽到丫鬟的稟報後,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知道了”,然後繼續品茶。

對她來說,努達海的攤牌,只是她計劃中的一個環節。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沒過多久,努達海就來找雁姬了。他看着眼前這個端莊平靜的妻子,心中有一絲愧疚,但更多的是急於擺脫現狀的迫切。

“雁姬,我們談談吧。”努達海說。

“好。”雁姬放下茶杯,語氣平淡,“將軍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雁姬,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努達海說,“但我和新月是真心相愛的,我想娶她爲妻。我會向皇上請旨,廢除我們的婚姻,給你足夠的補償,讓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雁姬看着他,心中冷笑。補償?如果她真的是原主,就努達海現在這種行爲,無疑是將雁姬的臉面扔在地上,也將她娘家人的臉面扔在地上,要不是新月和他兩個腦殘,真的不想輕易放過他。

“將軍不必如此麻煩。”雁姬說,“和離之事,我同意。但我有三個條件。”

努達海沒想到雁姬會這麼痛快地同意,心中有些意外:“你說,什麼條件?只要我能做到,我都會答應你。”

“首先我要在我們和離之前這段時間的管家權,其次我要把我自己的嫁妝帶走,一分都不能少,還有,你去皇上那裏求聖旨的話,是你的問題才要和離的,不要說是我的問題,我答應只是想成全你們的愛情。”林麥說,“另外,驥遠和珞琳他們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能強迫他們不來看我,也不能拒絕我來看望他們,而且驥遠想做什麼,你不能涉,你還要全力去托舉他。”

努達海想了想,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這段時間的管家權可以給你,但是你要盡快處理好府中之事。還有本來嫁妝就是你的私人財產,我會讓下人原封不動地收好還給你,讓你帶走。驥遠和珞琳的事情,我尊重他們的選擇。”

雁姬心中滿意。她要管家權,並不是爲了掌控什麼,而是爲了在離開之前,將府裏的事務整理清楚,確保自己的利益不受損失。

“既然將軍同意,那我們就盡快擬定和離書吧。”雁姬說。

努達海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他急於和新月在一起,沒有察覺到雁姬平靜背後的真實想法。

雁姬立刻開始行動。她叫來賬房先生,將府裏的所有賬目都核對了一遍,確保沒有任何遺漏。然後,她將府裏的采買、人事等事務都交接給了指定的下人,只留下了自己的陪嫁丫鬟和幾個心腹。

新月得知雁姬同意和離後,心中既開心又有些不安。她開心的是,自己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和努達海在一起了;不安的是,她不知道雁姬會不會在離開之前,給自己使什麼絆子。

她主動來找雁姬,臉上帶着虛僞的笑容:“福晉,謝謝你成全我和將軍。以後府裏的事務,還要勞煩福晉多多指點。”

看着她,語氣平淡:“格格不必客氣。府裏的事務,我已經交接得差不多了,以後就麻煩格格多費心了,這些人都是慣了的,至於以後你要怎麼處置是你的事情了。”

她的態度依舊不冷不熱,讓新月心裏沒底。但她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訕訕地離開了。

幾天後,和離書擬定好了。努達海和雁姬都籤了字,去衙門蓋了章。努達海拿着和離書,迫不及待地進宮面見皇上,請求皇上給自己和新月賜婚。

皇上對努達海的請求感到十分意外,也有些爲難。他知道努達海戰功赫赫,是朝廷的棟梁,但廢除婚姻,迎娶一個比自己小二十多歲的的一個姑娘,還是帶回府中教養的女子實在是有違倫理道德,會引起朝野上下的非議,畢竟現在不是以前那種做法了,按照儒家文化,這種行爲簡直是大逆不道。

但架不住努達海一再請求,甚至還表示這次不要任何獎賞,皇上最終還是同意了。他下旨廢除努達海和雁姬的婚姻,允許努達海迎娶新月格格。

旨意傳到鎮國公府,府裏一片譁然。老夫人氣得臥病在床,老爺也唉聲嘆氣,覺得顏面盡失。珞琳得知後,不敢相信自己的父親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她跑到聽竹軒,質問新月:“新月姐姐,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爲什麼要搶走我的父親?”

新月看着珞琳憤怒的樣子,流下了委屈的淚水:“珞琳,我和你父親是真心相愛的,我不是來拆散這個家的,我是來加入這個家的,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你不知道當時在戰場上你父親就像一個天神一般降臨在我面前,我想過放棄,但是只是想一想就覺得心痛的快要死掉。”

“真心相愛?”珞琳冷笑,“你們的真心相愛,就是建立在我母親的痛苦之上嗎?你太自私了!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珞琳哭着跑了出去,從此再也沒有理會過新月。

驥遠得知父親和新月要成親的消息後,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他更加堅定了離開的決心,催促雁姬盡快安排他去歷練。

雁姬看着孩子們痛苦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忍,但她知道,這是他們必須經歷的成長。

她將管家權正式交給了新月,然後收拾好自己的嫁妝,準備離開鎮國公府。

離開的那天,天氣晴朗。林麥穿着一身素色衣裙,沒有帶太多的行李,只帶着自己的陪嫁丫鬟和幾個心腹。驥遠和珞琳來送她。

“母親,你要照顧好自己。”驥遠說,眼中滿是不舍。

“母親,我會經常來看你的。”珞琳哭着說。

雁姬拍了拍他們的肩膀,笑着說:“你們也要照顧好自己。驥遠,到了那邊要好好歷練,好好對待人家姑娘。珞琳,在家裏要聽話,照顧好祖母和祖父。母親會在莊子上等着你們來看我。”

她轉身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努達海和新月,微微頷首,沒有說一句話,然後毅然轉身,坐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駛離鎮國公府,雁姬掀開窗簾,看着越來越遠的府門,心中沒有絲毫留戀。

再見了,鎮國公府。再見了,努達海。再見了,所有的痛苦和束縛。

從今天起,她將在莊子上過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叮!宿主成功和離,擺脫婚姻束縛,任務進度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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