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過,嘴角微勾,看了一眼身旁面面相覷的人:“都多少年了,怎麼還玩強取豪奪那一套?”
此話一出,陪着沈硯禮旁邊的一個老總立刻賠笑:“有人壞了規矩,讓您看笑了。”
說着,那老總對着姜瑤伸出手,想要把她從沈硯禮懷裏拉開。
姜瑤整個人抓緊他的衣服,睫毛上掛着眼淚,搖搖頭:“不要。”
沈硯禮輕笑,伸手制止旁邊的人:“倒也可愛。”
姜瑤整個人慌亂警惕,鴉羽般的睫毛微微輕顫着,緊緊看着沈硯禮。
沈硯禮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算作安撫。
陪着沈硯禮其他兩位的老總頓時對視一眼。
紛紛找個借口離開了。
沈硯禮把姜瑤帶到了房間,指了指旁邊的客房。
“可以去洗個澡,我讓人送衣服上來。”
沈硯禮俊美的五官,平易近人的模樣確實有迷惑性,姜瑤以爲他是個好人。
“謝謝你。”
洗完澡出來。
姜瑤坐在他正對着沙發上,給他道謝。
“不用客氣,讓人送了杯熱牛上來,可以喝一點壓一壓慌亂。”
沈硯禮的嘴角彎了彎,說完後視線又落到手中的平板上,接着審批。
姜瑤的目光看向桌前,水果拼盤的旁邊,端放着一杯牛。
她伸手去拿,小口小口的喝着。
見她乖乖的模樣,沈硯禮眼中的笑意加深。
很有禮貌的沒再問今天發生的事。
很快,方姐來酒店來接她。
頓時,姜瑤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眼眶瞬時紅了,淚水在裏面打轉,委屈巴巴,像是終於找到家的小獸:“方姐。”
方姐拍了拍姜瑤的手背,安慰:“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
說完看向沈硯禮,恭敬的聲音:“謝謝沈先生出相救,我和瑤瑤感激不盡,以後有機會定當報答。”
沈硯禮禮貌的點點頭:“舉手之勞。”
方姐帶着姜瑤離開,沈硯禮的薄唇輕啓,重復了一下。
瑤瑤,挺好聽的名字。
這時姜瑤還在上一家經紀公司。
天價違約金在頭上頂着,即便被悄無聲息的封了,很多時候也依舊只能聽從公司安排,不然底薪都拿不到。
而這次,安排姜瑤去見制作人,就是希望他能夠給姜瑤一個上鏡的機會。
在漂亮,在驚豔的人。不呈現在大熒幕上,也是0。
姜瑤抱着方姐:“對不起。”
方姐摸了摸她的腦袋,身上襯衫洗到發白:“沒事,在等幾年,我們撐到合約結束就好了。”
可是還有8年。姜瑤沒說話,這個時間在二人頭頂頂着,像一座無形的大山。
經紀公司的安排,她要配合。
兩天後一個飯局上。
姜瑤又被安排在了上去。
主位,是沈硯禮。
其中一個老總給他經紀公司負責人的一個眼神。
那人瞬間明白。
對着姜瑤開口:“瑤瑤,去敬沈先生一杯。”
沈硯禮笑而不語。
接下來幾天。
姜瑤會被安排各種各樣的事情。晚宴,剪彩,酒會。
但最終目的,都是會讓沈硯禮見到她。
沈硯禮無奈。
在他誇完這女孩可愛之後。
有心之人,自然就開始上心。
以往,他會讓於時制止這種行爲。
但這次,他沒有。
反而又刻意延長了幾天行程。
姜瑤不是傻子。
她知曉經紀公司的目的。
但是她不想。
看着沈先生是個好人,她只需要忍過這幾天就好了,她想。
但是她又看着窗外。
有事情做的藝人,在那背劇本,那些被選秀上來的男團女團們,正在開心的拆着粉絲們給的禮物。
她不能出去接任何私活。她才被雪藏了一年多。保底工資只有2千塊。
還有往後8年多,她真的能忍住嗎?姜瑤在想。
一無所有的方姐陪着此刻一無所有的她,在外面點頭哈腰,回來還要安慰她的心情。
房東發信息說要繳納下月房租了,每次都是方姐交的,但這次房東說方姐電話沒打通,讓她告知一下。
這些都讓姜瑤想逃。
她好像已經一無所有了。
她在堅持什麼呢。
真能爬上了,說不準眼前的困境都迎刃而解了。沈先生看着年輕,又帥,又是衆人討好的對象,比制片人劃算多了,而且即便真的睡了,虧的也不一定她。
她的手無意識的刷着娛樂新聞。
什麼時候自己也在上面呢,她想。
這一夜,亂七八糟的想法占據了她的心思,姜瑤一夜未眠。
第二,等她下定決心去的時候。
卻被告知沈先生已經走了。
上天似乎又給她開了一個玩笑,姜瑤整個人無力坐下,忍不住開始低泣。
上天沒有給她機會。
這時候,頭頂有道溫和的聲音響起,他彎腰遞下手帕:“怎麼哭了?嗯?多麼漂亮臉蛋,哭了就不漂亮了。”
姜瑤仰頭,淚眼婆娑,但是卻開始迸發出希望:“你沒走?”
沈硯禮點點頭,見她沒接,主動給她擦拭小臉:“嗯。”
接下來的事就順理成章了。
開始前。
沈硯禮看着眼中迷茫霧氣的女孩,輕笑:“多大了?”
“21歲半。”
“有過男人嗎?”
姜瑤點點頭:“有、有過。”
“知道該做什麼嗎?”男人緩緩的聲音。
“知道。”姜瑤顫抖的伸手去解開他的皮帶。
沈硯禮的手揉着她的頭:“嗯,乖一點,我不會虧待你的。”
……
再醒來,睜眼。
姜瑤看着外面的亮起的天空。
嘴角勾起自嘲的笑意。
這兩年,真的被慣壞了,當真是什麼話都敢問了。
沈先生是她能問的?她還能決定沈先生的心思?差點直接被分手。
還好她聰明,在他說完之前直接被她制止。
難搞,還是聽方姐的吧,最近一段時間乖點,靜待着他分手,她要多拿補償。
對,就這樣。
這樣想着,姜瑤把被子蒙過頭頂。
良久,才掀開,給自己一點空氣。
卻看到沈硯禮坐在床邊看着她。
姜瑤:“………”
沈硯禮輕笑:“怎麼,非要把自己捂死不可?”
仿佛昨天的事她沒問過。
他也沒有審視的看着她。
一如既往溫和。卻又讓人抓不住,摸不着。
姜瑤無語,又拉着被子蓋了一下臉,被子裏傳來悶悶的聲音:“我樂意,我在練龜派氣功呢。”
“嗯,晚會兒練,先下去吃飯。”
說着,沈硯禮將杯子拉開,見她坐起身,給她遞了杯水 。
姜瑤看到是平平無奇的玻璃杯,伸手打掉,水滴灑落在床邊:“這不是我的杯子。”
姜瑤專門用來喝水的杯子,外杯上印了一個超級大的醜青蛙,但是這個沒有,
她就不願意喝水了。
水灑落在衣袖上,沈硯禮也不惱,而是抱歉:“抱歉,是我沒注意到。”
說着,起身去找那個被定制的青蛙玻璃杯。
姜瑤看着他,在他後面揮了一套拳頭。
裝貨。
但是他後面仿佛有眼睛一樣,回頭看她,姜瑤陡然僵住,纖細的肩膀一時無措的支棱着,他的眼睛帶上了笑意:
“好了,快去洗漱,等下要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