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騎在一匹神駿非凡的大馬上,身後是由三百名錦衣衛士組成的儀仗隊,甲胄鮮明,步伐整齊劃一
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笙簫鼓樂聲浪滔天,引得沿途百姓爭相圍觀,歡呼聲、喝彩聲此起彼伏,幾乎要蓋過禮樂
家家戶戶門前擺上了香案,以示對皇家的敬意與祝福
當太子儀仗抵達王府時,府邸早已是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絳禧院中,沈汀禾身着繁復華麗的翟衣,上面用金線繡着成雙成對的鸞鳥,裙擺曳地,如同一朵盛開的牡丹
她的兄長沈承柏也特地趕回來參加妹妹的婚宴
十五歲的沈承舟已經快趕得上兄長高了
看到沈承柏,他眼珠子一轉,搶先一步堵在門口:“大哥,你回來一趟舟車勞頓的,今天就由我背姐姐上轎子吧。”
沈承柏聞言,臉上的笑容不變,只是走上前,輕輕拉住沈承舟的手,看似隨意地往旁邊一扯,便將他拉開了些
“不用了,大哥個子比你高,也比你穩當,沅沅還是我來背吧。”
沈承舟被拉到一邊,有些不服氣地撇了撇嘴
等着吧大哥,我以後一定長得比你還高
寧穆走過來,他是沈汀禾舅舅的長子,今也是一身喜慶的紅色錦袍
他拍了拍沈承舟的肩膀,又對着沈承柏笑道:“好了好了,你們兄弟倆去旁邊爭,一會兒阿沅出來,我這個做表哥的背。”
衆人說說笑笑間,吉時已到。
隨着外面“請新娘”的唱喏,最終還是沈承柏背着妹妹走向花轎
從閨房到花轎的這段路,他腳步放得極慢
走到花轎旁時,他停下腳步,側過頭,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對她說
“阿沅,記住,哥哥永遠都在。往後在宮裏也什麼都別怕,我們阿沅只要安安穩穩地享福就好。”
沈汀禾用力地點了點頭,聲音帶着哽咽,卻異常堅定:“嗯!”
她沒有哭。今天是她大喜的子,是她人生嶄新的開始。她告訴自己,未來的路,一定會像此刻一樣,幸福而順遂。
鞭炮齊鳴,鼓樂喧天,花轎在衆人的簇擁下,緩緩起身,向着皇宮的方向行去。
這頂由上好紫檀木打造、鑲金嵌玉的花轎,四角懸掛着玲瓏剔透的金鈴,轎身繪着百子千孫圖,寓意着皇室開枝散葉,子孫綿延。
迎親隊伍返程,更是盛況空前
前面有宮廷樂師引路,吹奏着《鳳求凰》的雅樂
中間是護轎的衛士與捧着嫁妝的隊伍,那嫁妝箱籠足足有一百八十抬。
從綾羅綢緞、奇珍異寶到金銀器皿,件件都彰顯着王府的富庶與對這場女兒的重視
回到皇宮,大婚儀式在宏偉的太極殿舉行。殿內,文武百官身着朝服,分列兩側
皇帝端坐於龍椅之上,接受太子與太子妃的跪拜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贊禮官的聲音洪亮而莊重,每一個環節都一絲不苟,遵循着祖制
至此,兩人的名字被綁在一起,記錄在史書上
生生世世
儀式過後,便是盛大的婚宴
御膳房早已備下了滿漢全席,山珍海味,琳琅滿目。
—
夜色漸濃,一輪皎潔的明月懸於中天
謝衍昭牽着沈汀禾的手,踏入他們的新房
龍鳳喜燭靜靜燃着,燭火搖曳,將滿室映照得溫暖而朦朧。
剛合上門,謝衍昭便再難自持
他掀開那方繡着金鳳的蓋頭,低頭吻住她的唇,急切卻不忘溫柔,像久旱之人逢了甘霖。
“沅沅,嬌嬌,你終於是我的了。”
沈汀禾整個人陷在他寬闊的懷裏,踮着腳生澀地回應
唇齒交纏間,她只覺得暈眩,連呼吸都被他奪了去,只能從間隙中溢出零碎的嗚咽:“哥哥…太子哥哥…輕些…”
謝衍昭稍稍退開些許,眼底暗流洶涌,他的手探向她的腰間,解着那繁復華麗的嫁衣系帶
“嬌嬌,”他嗓音低啞,帶着誘哄,“該改口了。”
衣帶漸鬆,沈汀禾忽地想起什麼,軟手抵住他膛:“等等…合巹酒還沒喝呢...”
謝衍昭動作一頓,他珍重這場婚禮,不願遺漏任何儀節
於是將她打橫抱起,走向鋪着紅緞的圓桌,卻未將她放下,而是自己坐在凳上,讓她落在自己腿上。
手臂交纏,酒液入喉,辛辣中帶着甜
酒杯尚未擱穩,他的吻已再度覆下,帶着酒香的氣息深深渡入她口中,比先前更纏綿,也更具占有意味。
………
紅紗帳內,燭淚堆疊
沈汀禾裹着錦被縮在床角,的肩頸布滿深深淺淺的緋痕,眼裏蓄着將落未落的淚,嗓音已啞得可憐
“哥哥..饒了我吧…真的不行了……..”
已經叫了兩次水了,她渾身酸軟,連指尖都抬不起,仿佛被拆解又重組
眼前的男人卻仍目光灼灼,汗溼的膛在燭光下起伏,盡顯饜足卻未盡的侵略性。
他伸手,握住她纖細的腳踝,稍一用力便將人拖回
“嬌嬌不喜歡麼?夫君這般盡心….”
話音消失在再度落下的吻裏
沈汀禾欲哭無淚
起初是喜歡的,畢竟謝衍昭的顏值和身材都擺在這,確實將她推向顫栗的雲端
但是她現在已經撐得不行了
現實意義的撐…
……
沈汀禾被壓在桌子上,背後是他滾燙的膛
“夫君…夫君…求求你。”
謝衍昭吻着她後頸低喃,偏執而深沉:“嬌嬌,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
偌大的浴池裏,沈汀禾被他攬坐在懷中
謝衍昭發出一聲愉悅的喟嘆,手臂鎖緊她的腰肢,在她耳邊低笑
“嬌嬌,這算不算襲擊儲君?”
沈汀禾本不想聽他說,她現在被…的意識模糊也聽不懂他的話
她咬住謝衍昭頸側的軟肉,用足了力氣,像要把他給她的感覺都還給他
謝衍昭仰頭,喉結滾動,漂亮的眸子裏翻涌着瘋狂的情欲,眼尾泛起猩紅
好爽
回到床上,聲音依舊未停
門外候着的青絮,青萸忍不住擔心
青萸:“怎麼還沒結束,小姐…能受得了嗎?”
青闌:“沒事,殿下肯定有分寸的。”
這話說的青闌自己都心虛
房內的動靜一夜未停,叫了六次水,天微微亮謝衍昭才停下
沈汀禾蜷在錦被之中,青絲鋪了滿枕
謝衍昭從後貼近,將她整個攏入懷中,聽着她均勻綿長的呼吸,心口被前所未有的圓滿填滿
殿外,青絮與青萸對視一眼,終於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