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驚恐的睜大了雙眸,來不及收回的手就這樣僵在半空中。
她唇角動了動,“陳、陳拓讓我給您送解酒湯,您別誤會……”
話還未說完,裴季禮就闔上了眼睛。
姜糖眼睫顫了顫,所以他這是又睡着了?
她輕呼一口濁氣,還真是虛驚一場,差點把她的小膽兒嚇破了。
她輕輕收回手緩緩起身,看來裴季禮是不需要喝醒酒湯了。
這麼想着,她準備拎着保溫桶離開。
床上的男人突然起身下床,姜糖被嚇了一跳,趕緊躲到一旁。
她看着裴季禮踉踉蹌蹌的朝着洗手間的方向跑去,然後傳來了幹嘔聲。
她站在原地猶豫不決,心忖要是過去,萬一裴季禮醒酒了看到她在這裏免不了一場誤會。
但要是置之不理,她似乎有些不太講究,畢竟裴季禮直接或間接幫過她幾次。
糾結過後,她最終選擇將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快步去了洗手間。
裴季禮已經沖了馬桶,來到了盥洗台前。
他雙手扶着台面,晗着眸子看起來很不舒服的樣子。
姜糖小心翼翼走過去,幫他擠好牙膏遞上牙刷,提醒道,“請刷牙。”
裴季禮睜眸接過牙刷刷起來,然後再接過姜糖遞上的牙缸漱口,洗漱完將牙刷牙缸又還給姜糖。
整個過程他都沒看姜糖一眼,姜糖的理解就是這位爺在家就有人這麼伺候他,他把她當做家裏傭人了。
這樣也好,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誤會。
他洗了把臉,然後搖搖晃晃走出洗手間。
姜糖放好牙具跟出去,看着裴季禮像是要摔倒的樣子,她便伸出雙手做出托住他的姿勢護送他到床邊。
就在她以爲裴季禮會倒在床上的時候,男人倏地轉身整個人朝她栽倒下來。
姜糖就以托着他的姿勢接住了他,準確的說是將人抱了個結結實實。
裴季禮身高一米九,姜糖雖然有一七零,但是在男人面前還是不夠看的。
特別是男人的全部重量都壓在了姜糖的身上,她有些撐不住了,整個人都在向後傾倒。
“裴先生你……”
姜糖微一轉頭,嘴唇就碰觸到了他耳朵上。
她心髒猛地一跳,雙手緊攥住對方的襯衫,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和男人這麼親密的接觸。
“裴先生,你還好嗎?”
裴季禮頭微微一偏,鼻端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她耳畔,姜糖覺得頸間很癢,臉也燒得慌。
似乎是不太舒服,裴季禮往姜糖的頸部挪了挪,薄唇直接貼在了她的脖頸上。
姜糖身體一僵,緊張之下她用力的將男人推出去。
裴季禮向後仰倒的同時,大手攬住了她的腰,姜糖下意識的摟住男人的脖頸,兩個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倒下的一瞬,嘴唇恰好印在了男人的薄唇上。
冰涼的觸感傳來,男人口渴般啓唇微抿,然後吮了下。
姜糖驚詫的睜圓了雙眸,心髒幾近跳到喉嚨。
她趕緊起身,但男人的大手緊緊桎梏在她腰間讓她動彈不得。
她好不容易掙脫了束縛,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間,沖出了酒店。
坐進車裏,她雙手捂着臉頰,只覺得掌心都在發燙。
她剛才和裴季禮接吻了?
準確的說不是接吻,只是男人無意識的動作罷了。
啊啊啊啊啊!
那也算是接吻!
她的初吻沒了!
沒想到送個醒酒湯,竟然會發生這種事!
糟了!
保溫桶沒有拿回來!
那裴季禮豈不是會知道她去過?
姜糖拿出手機想要給陳拓打電話,但是看到已經十二點了,更何況陳拓那個醉酒的狀態肯定是睡得死死的。
姜糖只得給他發了條信息,【保溫桶落在2830了,千萬不要和裴先生說我來過!!!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發完信息,她腦海中不停的浮現剛才的畫面。
男人的嘴唇薄而有形,QQ彈彈的很好親……
蒼天啊,她到底在想什麼?她可不是什麼大黃丫頭!
姜糖搖了搖頭,啓動車子將冷氣開到最大檔位,駕車回水岸家園。
剛進別墅,趙管家就出來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姜小姐出去了?”
陳拓告訴趙管家和家中的傭人,姜糖並不是保姆,而是他請來的替身師,他們要對她恭敬,所以除了陳老爺子和老夫人叫她小姜之外,其餘人都喚她姜小姐。
姜糖點點頭,“吵醒你了,抱歉。”
趙管家忙說道,“沒有沒有,我就是正常聽到車聲出來看一眼。姜小姐,以後您晚上要是出門,我可以開車送您去。”
“謝謝趙管家。”
趙管家打量着她,發現她臉特別的紅,“姜小姐,您酒後駕車了?”
“啊?”姜糖想起那個讓人臉紅心跳的吻,她忙解釋,“沒有,就是天氣有點熱。”
趙管家頷了頷首,“那您早點休息吧。”
姜糖道了聲“好”,就急匆匆的回了房間。
她換了睡衣來到洗手間,看到鏡子裏的自己臉紅的就像是煮熟的蝦子一般,怪不得趙管家會誤會。
她趕緊洗漱,回到床上閉上眼睛,腦子裏又開始鑽進那個畫面。
她猛地將薄被扯過頭頂,悶悶地說,“啊!真是羞死人了!”
凌晨三點,總統套房。
裴季禮口渴的要命,他坐起身按了按太陽穴,好半晌後睜開雙眸環視四周,發現自己在客房。
他想要下床去拿水,就發現了床頭櫃上放着的保溫桶。
他拿過來打開,酸甜的味道撲鼻而來。
這個客房只有他們幾個好友才知道密碼,他想這應該是陳拓送來的,便倒了一杯喝起來。
青梅混雜着陳皮的味道入喉,裴季禮眸光登時變得清明。
這是他喝過的最好喝的醒酒湯,不一會兒,他就將剩下半桶醒酒湯都喝完了。
他從床頭拿來手機想要問陳拓醒酒湯哪家做的,看了眼時間還是等天亮再問吧。
點開未接電話,除了老宅的還有韓玥的,韓玥還給他發了一些信息,大多是關心他的話。
他沒有回復,而是將手機丟在一旁,重新躺下。
晨起,陳拓醒來準備去洗手間,剛下床差點沒跪了。
他嘴角狂抽,捂着小心髒,“禮哥,不帶你這麼嚇人的!”
裴季禮西裝革履的坐在沙發上,淡淡的瞥着他,“這醒酒湯哪家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