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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紀深正猶豫時,喬璇兒的電話打了過來。
“阿深,你在哪裏?”
聽到喬璇兒的甜膩的撒嬌,梁紀深緊蹙的眉眼緩和了幾分。
“有公務要處理,怎麼了小寶?”
那頭的喬璇兒頓了頓,有些猶豫。
“沒什麼,司機剛才帶我來醫院復查,我看見有人和你的背影很像,還以爲你來找我了呢!”
梁紀深準備掀開白布的手一僵,緩緩垂下。
“你來復查怎麼不告訴我?”
此刻的喬璇兒,簡直將恃寵而驕四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
“哼,我這還不是怕告訴某人後,某人又要小題大做!”
似乎是因爲喬璇兒的電話讓氣氛有所緩和,梁紀深心也放鬆了些。
匆匆掛斷電話之後,大手一揮就將白布掀開。
本以爲何婧文不過是演戲上了癮,想要用這種特殊的手段來挽回自己。
但,這一次他賭錯了。
摸到何婧文冰冷手指的那一刻,他就仿佛觸電一般,立馬縮了回去。
平時波瀾不驚的眼神裏,此時灌滿了恐懼的情緒。
他連忙看向一旁的醫生,顫抖着嘴唇發問。
“你們一定是在演戲騙我對吧?說吧,何婧文到底給了你們多少?能讓你們這麼配合!”
眼看醫生和助理都無動於衷,梁紀深便將怒火轉移到了冰冷的遺體上。
他伸出手掌,發了狠的鉗住何婧文細弱的脖頸。
“說話呀何婧文!你說話!”
醫生和助理見狀,連忙上前把人拉開。
但梁紀深的手還是牢牢的鎖在何婧文的脖頸處。
在三個人拖拽用力時,何婧文的遺體就這樣猝不及防的砸落在地。
這聲悶響似乎喚醒了梁紀深最後的良知,他終於鬆了手,匍匐在地。
“騙人的......一定是騙人的......”
助理實在是看不下去,正準備和醫生一起把何婧文搬回去。
誰知梁紀深突然暴喝一聲,“不準動她!”
兩人嚇得不敢動彈,只能在一旁默默看着梁紀深發瘋。
梁紀深手腳並用的爬到了何婧文身邊,仿佛捧着什麼稀世珍寶,將何婧文緩緩抬起。
“何婧文,誰允許你亖了!你欠我的,欠梁家這輩子都還不完,誰允許你躺在這裏了?
睜開眼,打我都行,好嗎?”
那破碎的聲音裏,每一個音節都在哽咽。
滾燙的淚珠砸到冰冷的皮膚上,再也得不到任何回應。
毫無生氣的何婧文就那樣被梁紀深鎖在懷裏,就好像這樣能把活人的溫度渡過去。
醫生想要說些什麼,被助理攔了下來。
助理看了一眼,輕輕搖了搖頭。
忍了一路的醫生,他之前跟何婧文是同事,這幾年梁紀深的做派全都被他們這群同事看在眼中。
最後實在忍不下去。
決然的甩開了助理的手,在一旁冷冷出聲。
“貓哭耗子假慈悲。”
聽見這話的梁紀深也不惱,只是轉過頭看着醫生,滿眼的懇切。
“她到底怎麼了?”
此話一出,醫生的火氣更是蹭蹭往上冒。
出於自身的涵養,他盡量平靜的解釋着一切。
“明明是何醫生的丈夫,卻連自己的妻子得了癌症都不知道?”
還不等梁紀深反應,醫生再扔出一顆重磅炸彈。
“如果梁先生夠聰明,不如再猜猜,爲什麼喬小姐的腎源出現的如此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