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月知多少?憂解千愁,醉解千愁,憐解千仇;春花秋月何時了?韻有人知,事有人知,念有人知。庚子年六月十三寫愛妻趙氏觀音於清玄小築。
這是夫君給我的畫像。”
與此同時,正在爲蕭清源整理書房的趙觀音忽然在架子上找到一幅尚未裝裱的仕女圖。
打開一眼,就看見畫上的人眉宇間憂憐不已,極爲傳神。
可不就是自己?
赫然是自己剛剛來到府中那一身穿着,原來自己當時的表情這般幽怨麼?
心中有些懊惱。
【原來夫君那時就見過我了!】
當即又感動的眼眶一紅。
將畫像捧在胸前笑着,滿臉都是幸福之色。
“這麼久了,竟然還不知道夫君的書畫如此出色,畫分能妙逸神四品,每一種都極爲難得。
而夫君這一出手便是最高的神品之境,難怪能在制符一道上突飛猛進。
他如此手段,我作爲妻子卻現在才知,這可真是不該!”
她看了又看。
有人說,愛一個人,就想知道他喜歡什麼,在乎什麼,習慣什麼。
看喜歡的人哪哪都好。
正所謂情人眼裏出西施。
即便趙觀音在相貌上頗爲自信,卻也不得不承認。
畫上的自己,比自己還要清麗美豔三分。
眉宇間讓她自己看着,都有些憐愛起來。
這不正是證明夫君對她滿滿的愛意。
“真不知羞。”說着,還清脆的小聲埋怨。
素手下意識的摸向小腹,另一只手又輕撫畫上題跋。
俏臉再度紅了。
意思不就是說她憂也好看,醉也好看,憐也好看麼?
這世界便是誇人,也要盡可能含蓄的。
哪似蕭清源這般露骨?
“觀音奴?”
就在這時,一道流光劃過。
蕭清源帶着小姑歸來。
二人一路上騎着葫蘆,阿大在後面狂追。
引起片片驚呼。
趙觀音嚇了一跳,下意識將畫卷在懷裏。
從書房走了出去。
“你在這啊,這是小姑,這是阿大。”
“阿大拜見主母!”
“觀音見過小姑!”趙觀音行了一禮,因着剛剛的情緒,也沒注意到蕭清源眼中的愧疚之情一閃而過。
而後又看向跪地的阿大,伸手叫他起來。
“阿大,我這幾天有事要你跑腿,其他時候,你就聽少夫人的,家裏的護衛給你管理,務必保護好她的安全!”
蕭清源輕咳兩聲,當場吩咐下去。
“是,主人!”
阿大聞言,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頓時激動。
所有護衛都歸他管?
於是再度對着觀音奴磕了一個響頭。
這次磕的真心實意,看着都疼。
甭管心裏咋想,反正態度是做的足足的。
不出意外的話,以後大部分時間,觀音奴就是他的主人了。
蕭清源見他總是磕來磕去有些難受。
就打發他下去休息。
叫丫鬟給他安排住處去了。
直到此時,一直默默觀察的蕭衍師才走到趙觀音面前,滿臉欣喜的拉起她的雙手。
只見她聲音忽然變得嬌弱輕柔,舉手投足更是僞裝出一副柔弱樣子,緩緩出聲:“侄媳婦不必多禮,清源這孩子多虧你的照顧,成婚之後,突然就變得穩重多了。
現在知道,原來都是侄媳婦的功勞。
難怪他這麼喜歡你呢。”
蕭清源在後面看着,嘴角忽然一抽。
還演起來了!
做這副樣子,也不知道要鬧哪樣。
聲音之膩歪,聽的他不禁泛起雞皮疙瘩,下意識搓了搓手。
惡心心!
連忙偷偷給蕭衍師一個眼神,神識傳音:“你裝!做這副樣子,這是不想喝酒了?”
蕭衍師白了一眼:“我不能回去再喝?把你家存酒放好,敢藏私你就給我等着!”
蕭清源:……
好家夥。
這是碰見土匪了。
不過這些普通酒水他也不太在乎,關鍵是覺得蕭衍師沒憋好屁。
抿了抿嘴。
“觀音奴,叫下人做點好菜,招待小姑,順便叫廚子把前幾天買來的靈魚做了!”
既然如此,那吃人嘴短你總不會坑我了吧?
蕭衍師聞言挑了挑眉,眼神示意:
【呦呵?】
【還有這好東西?】
【闊氣啊!】
那是!
蕭清源得意一笑,這才哪到哪?
緊接着,隨着飯菜一道道上齊,蕭衍師就被蕭清源家的夥食驚了個呆。
妖獸佛跳牆,麻婆靈豆腐,白切妖獸雞……
最珍貴的,還要屬價值三塊靈石的清蒸大靈魚。
最後再搭配一大盆清蒸靈米飯。
簡直就驚了個呆。
蕭衍師看的眼珠子都瞪圓了。
不可思議的開口驚呼。
“臭小子,你家日子不過了?”
她一年才吃五百斤靈米,價值五塊靈石。
這也就是近些年年景好,進山采藥才有了些許富裕。
撐死了從他爹那弄點靈果。
她小時候,家裏的靈石都被前面哥哥學畫符敗光了,根本就沒啥好東西吃。
只能默默打坐,吞吐天地靈氣。
結果他看到了什麼?
這一桌子菜下來,都趕上她一年的夥食費還多了。
哪知道蕭清源接下來的話,讓她更加生氣。
“這才哪到哪?”蕭清源拍了拍自己胸口:“現在,我,一階下品制符師,四成成功率,每天能賺靈石!”
說完他指了指面前的菜。
“所以我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這都不叫事!”
說着,他還樂呵呵的再次塞給趙觀音十塊,說是今天賣符紙的錢。
看的蕭衍師眼睛都移不開了。
我滴媽呀!
這是真的?
這下蕭衍師徹底裝不下去。
下一刻,空氣中傳來一連串尖銳暴鳴。
“什麼?你小子啥時候成制符師的?”
“我記得你小時候那畫畫的跟狗爬似的,你能畫符?”
“真沒天理啊!”
什麼話,什麼話。
蕭清源梗着脖子:“那咋啦?”
蕭衍師柳眉倒豎,眉毛都皺在一起:“還那咋了?我問你,你有那書畫天賦麼?”
蕭清源:……
雖然你說的都對,但我開掛了啊。
蕭清源敢怒不敢言,好一會又是一句:“那咋啦?”
“你就是純走狗屎運。”
蕭衍師徹底抓狂。
蕭清源見狀爽了,再度回了一句:“那咋啦?”
大有一副‘我老婆在旁邊看着,你不敢揍我吧’的慫欠感。
並直接拒絕當場演示畫符的無理請求。
蕭衍師當場化悲痛爲食欲,猛猛幹飯。
姑侄倆的關系看的一旁的趙觀音一陣好笑搖頭。
直到二人撐得不行,趙觀音也識趣的回房休息,蕭衍師才擺爛似的說出今天目的。
連本來走侄媳婦路線的計劃還沒開始,就隨着她僞裝破碎而宣布告終。
“大侄砸……嗝~,你說…咱倆關系……咋樣?嗝!”
蕭清源揉了揉肚子,鄙夷的看她一眼:“你說呢?”
喝了口小酒的他,眼中滿是不屑。
“你!”
蕭衍師直接擺爛:“借我十萬兩白銀!”
蕭清源:“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