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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大事,”張教授摘下聽診器,“像是接觸了什麼過敏原引起的刺激性咳嗽,我開點抗過敏藥和噴霧,觀察一下就好。”
聽到兒子並無大礙,沈詡寒緊繃的神經這才鬆懈下來。
隨即,姜梨蒼白絕望的臉和姜父危在旦夕的身影撞進他的腦海。
他立刻對張教授說:“教授,麻煩您了,既然孩子沒事,請您立刻去......”
話還沒說完,許南橋就猛地撲進他懷裏,哭得渾身顫抖,打斷了他的話:“詡寒!幸好,幸好寶寶沒事!我真的好怕失去他!”
“你聽我說,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有什麼事等之後再說,現在救人要緊。”
“不!就是和姜梨有關!就是現在!”
她仰起眼眶通紅的臉,“詡寒,有件事我一直不敢告訴你,我怕你覺得我挑撥離間,但我現在真的忍不住了,姜梨她......她好像容不下我們的孩子!”
沈詡寒眉頭緊鎖,他下意識地反駁,姜梨怎麼可能對孩子下手,“你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許南橋哭得更凶了,緊緊抓着他的衣袖。
“之前,她知道寶寶的存在後,就來找過我,說了很多難聽的話,還威脅我,讓我把張教授的名額讓出來,不然就讓我和寶寶沒好日子過......我當時沒同意,以爲她只是說說氣話......”
她撩開孩子衣領,露出脖頸上一圈尚未完全消退的紅痕,哽咽道:“你看!這是前幾天,我出去打水,回來就看見姜醫生站在寶寶床邊!寶寶哭得厲害,脖子上就多了這個!我問她怎麼了,她只說孩子哭了,她幫忙哄了一下......可這像是哄孩子留下的嗎?”
怕他不信,許南橋又慌忙拿出手機,調出一段走廊監控錄像。
畫面顯示,在她離開病房後不久,姜梨確實推門走進了孩子的病房,過了幾分鍾才出來。
雖然病房內部沒有監控,看不到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時間點和孩子脖子上的痕跡......
“還有今天珩珩吃的零食,是姜梨昨天帶來的!她說是賠罪,讓我給孩子嚐嚐,我本來不敢,但孩子鬧着要吃,我就給了他一點點,結果就過敏了!”
“詡寒,你說,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是不是她故意在裏面放了讓孩子過敏的東西?她是不是存心不想讓我們的孩子好過啊?”
沈詡寒聽着許南橋聲淚俱下的控訴,看着孩子脖頸上的紅痕和手機裏的監控記錄,再聯想到姜梨急切想要爭奪手術機會的行爲......
一樁樁一件件,他不敢相信,那個他愛了十五年、以爲善良溫柔的姜梨,背地裏竟然會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下如此狠手。
沈詡寒蹲下身,扶着兒子的肩膀,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珩珩,告訴爸爸,那位漂亮阿姨,有沒有對你做什麼,或者給你吃了什麼不舒服的東西?”
沈子珩眨着大眼睛,看了看哭得傷心的媽媽,又看了看臉色緊繃的爸爸,似乎被這嚴肅的氣氛嚇到了。
愣了幾秒鍾,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往許南橋懷裏躲,嘴裏含糊不清地重復着。
“媽媽......媽媽說的對,嗚嗚......媽媽說的都是對的......”
孩子沒有明確指認,但這反應,在沈詡寒看來,幾乎等同於默認。
他猛地站起身,臉色鐵青,眼底最後一絲對姜梨的愧疚和憐惜徹底被冰冷的怒火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