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的海風剛捎來洛陽的消息,李元芳押解海叔抵達京城的次日,琉球使者林清就帶着密信匆匆抵港。他一身緋色官袍沾着風塵,遞信的手都在發顫:“狄知府,北山侯反了!他囚禁了琉球王,還說若大唐不歸還海叔、交出夜光珠,就聯合突厥殘餘攻打我朝沿海!”
狄仁傑展開密信,紙上字跡潦草卻透着狠戾,末尾蓋着北山侯的私印——與紅螺灣查獲的走私貨箱印章一模一樣。他耳尖動了動,聽見林清藏在袖中的手攥緊了錦帕,心聲裏滿是焦慮:“北山侯的船隊已往黑礁洞去了,那裏藏着他從海蛇幫接手的軍械,還有突厥派來的援兵!”
“林使者,莫慌。”狄仁傑安撫道,指尖卻已在案上鋪開海圖,“黑礁洞的位置,你可知曉?”
林清立刻指向海圖東南角:“就在琉球北側的暗海,洞口被珊瑚礁掩蓋,只有熟悉潮汐的漁民能找到。北山侯還說,他在洞裏埋了火藥,若我們強攻,就炸毀整個山洞!”
“元芳剛從京城傳信,蕭鶴已招認,北山侯早在三年前就和海蛇幫勾結,用琉球的珍珠換軍械。”謝琅捧着卷宗走進來,指尖點在“黑礁洞”三字旁,“典籍記載,那裏每月初三會有‘回潮’,潮水會從洞口倒灌進洞,持續半個時辰,若能利用回潮,或許能避開火藥陷阱。”
林阿翠這時扛着漁叉闖進來,臉上帶着急色:“狄郎君!我爹的老夥計從琉球來,說北山侯的船隊有二十艘快船,每艘都裝着弓箭和火油,還載着五百個突厥兵!”她的心聲裏滿是篤定,“我知道一條近路,能比北山侯的船隊早半個時辰到黑礁洞,是我小時候跟爹捕魚發現的!”
“阿翠,你帶船隊走近路,提前在黑礁洞外圍設伏,用漁網攔住他們的退路。”狄仁傑迅速部署,“謝姑娘,你準備能中和火藥的‘水硝粉’,再帶些治療火傷的草藥;林使者,你隨我乘坐官船,正面吸引北山侯的注意力;元芳已從京城快馬趕來,會在半途與我們匯合。”
蘇娘這時端着打包好的幹糧走進來,每個包裹上都系着紅繩:“這是用新磨的麥粉做的餅,還裹了醬肉,路上餓了吃。”她把包裹遞到衆人手裏,心聲裏滿是擔憂卻故作鎮定,“我在碼頭安排了可靠的漁民,若你們需要支援,就放三響煙花,他們會立刻趕來。”
次日清晨,三隊人馬分頭出發。林阿翠的船隊率先駛離港口,快船在浪尖上穿梭,她站在船頭,手裏握着爹留下的舊羅盤,精準避開暗礁:“前面就是‘一線天’海峽,穿過去就能看見黑礁洞的珊瑚礁!”她的心聲裏滿是堅定,“絕不能讓北山侯的陰謀得逞,不然蓬萊和琉球都要遭殃!”
狄仁傑的官船則沿着主航線行駛,林清站在船舷邊,不時眺望遠方:“北山侯一直不滿琉球向大唐稱臣,這次勾結突厥,就是想趁機稱王。”他的心聲裏藏着愧疚,“若我早察覺他的野心,也不會讓琉球王陷入險境。”
午後時分,官船終於抵達黑礁洞附近,遠遠就看見北山侯的船隊停在洞口。狄仁傑讓人升起“談判”的白旗,北山侯果然帶着十幾個護衛乘船過來,他穿着金色鎧甲,腰間別着蛇形紋匕首,眼神凶狠:“狄仁傑,把海叔和夜光珠交出來,不然我現在就炸了黑礁洞,讓你們陪葬!”
“北山侯,你勾結突厥、囚禁琉球王,已是死罪。”狄仁傑語氣平淡,目光卻如利劍,“若你現在投降,我還能向武後求情,饒你部下一命。”他的餘光瞥見遠處的海平面上,元芳的快馬船正疾馳而來,阿翠的船隊也已繞到洞後,心裏漸漸有了底氣。
北山侯冷笑一聲,突然揮手:“給我放箭!”護衛們立刻舉起弓箭,卻沒等射出,就聽見洞後傳來喊殺聲——林阿翠帶着漁民沖了上來,漁網瞬間纏住了護衛的船只,突厥兵剛要拔刀,就被埋伏的差役制服。
“怎麼可能!”北山侯臉色驟變,轉身就要逃回洞裏,卻被趕來的李元芳攔住。李元芳的彎刀架在他脖子上,聲音冷冽:“蕭鶴已招認你所有的罪行,你還想逃?”
北山侯不甘心地嘶吼,卻被差役死死按住。狄仁傑帶着衆人走進黑礁洞,洞裏果然堆滿了軍械,牆角還放着幾箱火藥,導火索已被點燃,只剩半寸就要燒到火藥箱。謝琅立刻撒出水硝粉,火星瞬間熄滅,衆人都鬆了口氣。
洞深處的石室裏,琉球王被綁在石柱上,臉色蒼白卻依舊鎮定。看到林清和狄仁傑,他激動得眼眶發紅:“多謝狄知府出手相救,若不是你,琉球就真的完了!”
“這是大唐應盡的責任。”狄仁傑解開繩索,“北山侯已被擒獲,突厥兵也都被制服,琉球的危機已經解除。”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夜光珠完好無損,我會親自護送回琉球,助你重整朝政。”
三日後,狄仁傑的船隊護送琉球王回到琉球都城。琉球百姓夾道歡迎,紛紛獻上鮮花和水果,琉球王親自將一枚刻着“唐琉同盟”的金印贈予狄仁傑,以示兩國永結友好。
返程的船上,李元芳拿着蕭鶴的最終供詞:“蕭鶴招認,海蛇幫的走私網絡不僅連接大唐和琉球,還涉及高麗和百濟,不過那些航線的負責人已被京城的衙役抓獲,整個走私網絡算是徹底肅清了。”他的心聲裏滿是踏實,“這下沿海再也不會有走私和海盜了。”
謝琅坐在船艙裏,正整理典籍:“我查了史料,海蛇幫的前身是前朝的‘黑水幫’,專做海上走私,沒想到被蕭鶴改頭換面,還勾結了多國勢力。不過現在他們的核心成員都已落網,再也翻不起浪了。”
林阿翠則在甲板上教小漁民辨認暗礁,她的笑聲清脆:“以後我要跟狄郎君一起,守護蓬萊和琉球的海面,讓所有漁民都能平安捕魚!”她的心聲裏滿是憧憬,“說不定以後還能去琉球看看,那裏的珍珠肯定很漂亮。”
蘇娘站在狄仁傑身邊,望着遠處的海面:“這次解決了這麼大的事,武後肯定會重賞你。”她的心聲裏滿是驕傲,“不過我還是覺得,咱們在蓬萊的日子最安穩,等這事結束,我給你做你最愛吃的醬肉。”
狄仁傑笑着點頭,心裏滿是溫暖。從蓬萊的舞弊案,到狼牙幫、海蛇幫,再到這次的琉球危機,每一次案件的解決,都離不開身邊夥伴的支持。他知道,未來或許還會有新的挑戰,但只要他們在一起,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
船抵蓬萊時,夕陽正緩緩落下,金色的餘暉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碼頭邊,百姓們早已等候在那裏,手裏舉着“海疆守護神”的牌匾,歡呼聲此起彼伏。狄仁傑看着眼前的景象,心裏默默道:守護這片海,守護這裏的百姓,就是我此生最大的使命。
夜色漸深,知府衙門的燈火依舊明亮,衆人圍坐在桌前,分享着這次琉球之行的經歷,笑聲和談話聲透過窗戶,飄向寧靜的海面。蓬萊的海風輕輕吹拂,帶着鹹溼的暖意,也帶着和平的希望,迎接着每一個嶄新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