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華制止住了小白的沖動,“聽起來……是有點離譜,但事實上就是這樣。”
可離譜了!
“找神醫找到了匪寇的老巢裏?”墨零臉色黑沉,不是一點離譜,是太離譜了!
“我說一萬句你也不會相信,晚點我帶你去找神醫,你就知道了。”純華已經自暴自棄。
“我們……小姐說的都是真的。”小白知道他們爭吵的原因後,後知後覺補充。
小白想把事情的原由講一遍,被純華及時攔住,“你就當我說的是假話吧!”
要不是親身經歷,她自己也不信會遇上這種事。
自己都不信,如何讓別人相信!
“時間已經過去一半了,你還是問點實際點的吧!”她說過,只給墨零一刻鍾時間。
墨零掃了眼衣衫襤褸的某人,黑着臉問下一個問題:“那些人爲什麼要燒死你們。”
“呵呵,我還以爲攝政王要問那些人的下落。”純華吐出一串清脆笑聲,眼裏也含着些許笑意。
不先問的公事,反而問細枝末節的事情,要不是知道墨是彎的,對異性不感興趣,她還以爲墨零對她有好感,關心她呢!
他心一沉,向她靠近,伸手扯住她的衣襟:“你知道那些人的下落?”
迎面撲來的異性氣息,帶着強烈的壓迫感!
純華被緊緊扯住衣襟,身子不住的前驅,只差一點點距離兩個人就黏在了一起,極近的距離,鼻尖縈繞的都是他的氣息,這樣的氣息籠罩在周身,純華心裏有些不舒服。
剛才真是個美麗的誤會,就算墨零不是彎的,也不會對她有好感!
兩人近在咫尺,不但呼吸着對方的空氣,就連心跳也能感受到。
純華沒把反感寫在臉上,嘴角一扯,“這兩個問題,王爺要我先回答哪個?”
“那些人的下落。”真是見了鬼了,居然想知道那些匪寇幹嘛要殺這個女人。
要說原因,也該是這人嘴上不積陰德。
小白愣愣站在旁邊,這兩人剛才還拔刀相向,現在怎麼就黏在一起了?主子雖說是被迫和攝政王黏在一起,但沒表現出不情願,她還是先不要插手。
“我記得不太清了。”對上那張冰冷的臉,她嘴角咧起,恣意笑起來。
冰寒,冰寒的氣息從男人身上散發,將他身旁的女人也籠罩在裏面,讓人恍若置身冰窟。
純華什麼場面沒見過,這只是小場面,小場面!
像是沒看見墨零身上見鬼的氣場,純華嬉笑說:“王爺要是問,那些人爲什麼燒死我,也許我就能想起來了。”
“你說。”那半張臉映入他眼簾,墨零厭惡的把手撒開。
……
這還真把純華難住了!
那些人爲什麼燒死她,她是真不知道!
“你這人動手動腳的,好不客氣,本姑娘不打算告訴你了!”她指着旁邊的小白,“你來說。”
也不是她戲耍墨零,主要是他的問題太尖銳了,她一個都回答不上來。
“後山住着一位仙姑,仙姑心慕神醫,仙姑擔心我們家小姐……樣貌極美,這張傾國傾城的臉會把神醫的魂兒勾走,就讓山寨裏這群人對我們家小姐下手。”
“那些匪寇躲進了馬廄旁邊的山洞裏。”
小白把知道的吐的一幹二淨。
墨零明顯不信,注視着兩人:“你們主仆分明被關在破屋裏,怎麼對外面的事情這麼清楚。”
純華暗嘆這丫頭太實誠了,有一說一,這丫頭以後要是離了她,肯定會被世間的人心險惡吞的連渣渣都不剩。
眼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小白把真相都說出來了,人家卻不相信。
她撇撇嘴:“既然不相信,剛才幹嘛要問。”不依不饒的問。
墨零臉色難看,喊了個黑衣人來:“去查看一下。”
“你們要是敢在本王面前耍花樣,本王讓你知道什麼叫悔不當初。”
她不在意的"嘁"了一句,放狠話倒是厲害,眼神落在他肩頭那件絲絨大氅上,昨天也不知道是誰,被她推到池塘裏連個屁都沒放出來。
不,墨零這是欺軟怕硬。在太後面前表現得畢恭畢敬,面對弱女子就狠話連連。
她提醒小白,“學着點,不是所有的好心都會有回報。”
小白咬着牙,默默點頭:“屬下知道了。”
經常聽人說起"好心當做驢肝肺"應該就是這個不知好歹的攝政王了。
剛才還對主子拔劍。
牙尖嘴利。墨零在心裏暗罵了一句,這對主仆一唱一和,擺明了把矛頭指向他,他也懶得多言,只等暗衛回來稟告。
膽敢欺騙他……這女子牙尖嘴利,就讓她知道一點朱唇萬人嚐的滋味。
黑風寨在雍都一帶爲非作歹,除了暗地裏有人庇佑,也因爲黑風寨匪寇衆多,占山爲王,威震一方。
寨子不小,好一段時間黑衣人才回來。
“怎麼樣!”
與此同時,他瞥了眼身旁的女子。
“馬廄旁邊確實發現一個山洞,有大量的碎石堵住洞口。洞口周圍灰塵很重,碎石應該是不久前壓下來的。”暗衛把情況如實稟告,仔細看能發現,黑色的衣角沾染了不少灰塵。
墨零吩咐:“把所有人召集過去,活捉匪首。”
得了命令,原本在寨子裏翻騰的暗衛,一下子有了方向,都朝着馬廄那邊去。
暗衛都是精兵中的精兵,這寨子算是迎來了末日。
來凡世這麼多天,也算幹了件好事。純華轉身就拉着小白走人,山賊是意外,她過來是爲了找人。
已經耽擱了一個晚上,再耽擱下去,鹿台假扮她的小黑估計會瞞不住。
墨零把人攔下來,問出了另一個疑點:“你們被關起來了,又怎麼知道這些!”
“嘖嘖,你不知道的東西,就不允許別人知道?”這心眼比針尖還小吧!
這都什麼人啊!
“本王不是這個意思。”
“你是覺得我們不應該知道這麼機密的事情?”她說出墨零心裏的疑雲,語氣譏誚:“既然你覺得我們不該知道,最開始就不應該來問我們。”
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得到了結果,又在這裏疑神疑鬼。
可真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