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爬着從桌底下穿過去，再一直朝着門口爬去，我得趕緊的離開這裏。
不料啊，剛爬到門口就被攔住，抬頭一看，又是個人臉一樣大的老鼠頭。
造孽啊！外婆居然要我和這麼個玩意兒成親，坑我的麼！
就算不給我找個美女麼，好歹也要像個女人的吧？這要求很高嗎？
我嚇得只得鑽回桌底下去。
“相公，你跑什麼呢？奴家生的好看嗎？”
“誰是你相公！你個死耗子，別過來！”
“我們該洞房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歌管樓台聲細細，秋千院落夜沉沉。”
她居然還在我面前賣弄文采：“你特麼給我滾～！”
“不解風情，算了沒意思，不和你玩了，趕緊出來吧！”她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我才不出來呢，你想吸我陽氣，沒門兒！”
“我是仙家，不吸陽氣，只會疼愛你～呵呵。”
“當我傻嗎？就你那樣子，還仙家？仙家有長這麼寒磣的麼？肯定個個美女啊！”
“那你現在再出來看看奴家。”
“我不看......哎呦臥槽～”
我話音未落啊，她直接伸腳進來，給我從桌底下一腳踹了出去......
我見這位置離窗口挺近，立刻馬不停蹄，打算直接翻窗而逃。
剛拉開窗戶，回頭瞄了一眼，這一眼我頓時被硬控在了原地好幾秒......
剛剛那大老鼠，已經變成了一個春意嫋嫋的大美女，長相輕柔，不染凡塵，身段哇塞，穿着紅嫁衣，跟那畫裏走出來的仙女一樣。
我甩了甩腦瓜，不對！這一定是障眼法！不行，我還得跑！
“你不是要我幫你嗎？這就要跑了？”
我腳步一停，對啊，我這麼一跑，奶毛怎麼辦？
現在她可能是我救奶毛的唯一希望了，只希望外婆沒有坑我......
“你真的能幫我？”
她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只是用纖細的十指，抓起酒壺倒了兩杯酒。
“還差最後一步，喝了交杯酒，我們才算禮成！”
“我有一個朋友，他隨時會死，你能不能幫我去救他一命？”
“喝酒！”
天呐，我哪有心思還跟她喝什麼交杯酒，可我又不敢違背她：“喝了這酒，你是不是就能幫我去救我那朋友了？”
她沒說話，只是看着我，好像不喝這酒，一切都沒得談。
好吧！我走過直接端起酒杯，可她卻攔住了我喝酒的動作：“你幹嘛？不是喝酒嗎？”
“別急。”她讓我將酒杯給放下，然後抓着我的手，直接用鋒利的指甲，將我的一根手指給劃破了。
我嚇得不輕，拼命想掙脫，可她的手別看很纖細，可那勁賊大，無論我怎麼努力也掙脫不開。
“你幹什麼？你放開我！你要吸我血嗎！”
可她只是分別在兩個酒杯中，擠了我的兩滴血後，就鬆開了我......
我不解，她這是要幹嘛？
而後她又將自己的手掌給劃破，同樣滴了一些血在酒杯裏。
只不過，她的血是深黑色的，一下就將杯中酒給染黑了。
小時候，外婆還活着時，鄰居家曾經發現過一條好大的蛇，被石頭砸傷了，在地上流了很大一灘血。
記得那血也是深黑色的，當時我就很奇怪，這蛇的血爲什麼是這個顏色的，跟墨水一樣。
然後外婆就告訴我說：“有些動物活的時間太久了，慢慢就成精了，所以它們的血液，慢慢也就變得越來越黑了。”
那眼前這個新娘子，可能也是動物成精？
東北五大仙家，狐、黃、白、柳、灰，因被人們立了堂口，長期供奉，所以才能化仙。
而其中這灰，不就是耗子麼？
我外婆是東北人，以前就供奉着一灰仙的堂口，後來她嫁過來後，那堂口也跟着過來了。
如今這新娘子又稱認識我外婆，那這一切好像都解釋得通了，所以她真是我外婆堂口的那灰仙？
可她一堂堂仙家，爲什麼會下嫁給我？
“喝吧！”
她示意我倆可以喝交杯酒了......
看着杯中那黑黑的液體，我打心眼裏直發怵啊......
新婚之夜，我不會被她給藥死吧？當真比大郎死的還冤。
兩人胳膊相互交叉着，我看她先喝了一口，我才跟着將交杯酒喝下......
喝完我就立刻感覺到肚子裏是一陣的翻江倒海......
“你......你給喝了什麼？”我一個沒站住，當場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我這是被算計了？
她依舊坐在那裏，臉上帶着詭異的笑，看了一眼我，就又給自己倒了杯酒，繼續喝着。
我在地上渾身疼的是翻來覆去，已經滿頭大汗了，那是一種絞痛，難以形容，跟螞蟻啃一樣，每一根神經都被痛到顫抖。
就在這樣的狀態下，我忍耐了十多分鍾，就逐漸陷入了昏迷......
......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醒來。
“醒了？”
耳邊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
我動了動麻木的身體，試着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等我抬頭時看到，先前的那新娘子已經脫去紅嫁衣，換上了一身灰色的紗衣，露出大部分肌膚，低胸露大腿的那種，手裏還拿着個煙槍，跟在抽大煙似的，這應該是她平時穿的衣服。
只是這穿着，屁股上的老鼠尾巴藏不住了。
“你害是我？”
她半躺在床上，對着煙槍吸了口，眼神慵懶：“你剛才喝了我的血，相當於洗髓了，自然要經歷一番痛苦。但現在我的血也融進你的骨髓，以後我便可以隨時上你身，跟你進行溝通。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出馬仙了，作爲弟馬，你要幫我去給人看事，替我積累功德。”
我的腦子一下卡殼了，想了半天我才反應過來：“你先等會兒，咱倆之前不是又拜堂，又喝交杯酒的，怎麼最後成了這關系了？你這有點跳脫啊！”
“我這也是沒辦法，我已經被八姥爺踢出堂口，不能正常地與凡人締結契約，只能用下嫁的方式，來收你做弟馬。”
“所以你是利用成親，來誆我喝下你仙髓，讓我做你的弟馬？”
“如果你非要這麼強行理解的話......也行。”
“你果然欺騙了我的感情！”
她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你我都喝下混有雙方血液的酒，也拜過天地見證，所以這成親也是真的！
對了，我叫灰仙兒，之前是你外婆在堂口一直供奉的灰仙，但現在我已經不是堂口成員了，嚴格來說，只能算個散仙，吃不到人間的供奉。”
“啊？爲什麼？”我表示一臉懵，爲什麼之前是灰仙堂口的成員，現在又不是了？
灰仙兒神情變得認真起來：“聽過三月三，鬼門關開嗎？你的生辰就是那天，所以八字太弱，本該在周歲時就該夭折，可當年你外婆做我弟馬時，苦苦哀求於我。
我也是一時心軟，就將七星續命陣法教給了你外婆，來偷天換日幫你改命，但代價是需要另一個人的陽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