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用另一個人的陽壽來給我續命？我想了一下，當年我外公早早就死了，難道......我不敢想下去。
灰仙兒點了點頭：“沒錯，你外公幾乎耗盡所有陽壽，才勉強給你續了十年命，雖然經常得病，但好歹也能讓你活下去”
我心中一下鬱塞難當，果然外公是因爲我才......
灰仙兒從床上站起來，光着腳慢慢走向了我，似乎想要安慰我一番：“這是你外公自願的，和你沒關系，他也想希望你能繼續活下去。”
我沒說話，灰仙兒繼續說道：“可十年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你十一歲那年，你外婆想用自己的陽壽，再次求我用七星陣幫你續命。
我自然拒絕，一是這種偷天改命的手段，一旦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二是你外婆畢竟是我的弟馬，平日裏給人看事，幫我賺取了不少功德，我於心不忍。”
“可是我外婆，爲什麼後來還是早早就死了？”
灰仙兒搖搖頭：“怪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教她什麼七星續命陣的，那晚她擅自施陣消耗自己壽元給你續命。
等我發現時已經晚了......”
難怪十一歲那年，外婆突然帶我進了小屋，讓我去拜見灰仙兒的堂口，說她自己大限不久，還請求灰仙兒以後在暗中多幫襯我一下。
後來穿木鞋的那個夢也是，本來兩鬼差是要給我穿上木鞋將我帶走的，是外婆替我續了命，代替了我......
而夢裏出現的那女子肯定就是灰仙兒了，當時她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外婆的魂魄被鬼差帶走，毫無辦法。
我收拾了一下情緒問：“可這和你被趕出灰仙的堂口有什麼關系？”
“你外婆給你續命，一下折損了所有壽元，這屬於意外死亡。
我是她身上的仙家，定遭反噬，導致我元氣大傷，法力也十不存一。
你外婆頭七那晚，天地突變，道道驚雷，我法力空虛，一道驚雷劈下，將我的堂口負責鎮守的封魔壇子給擊碎，壇子裏鎮壓的是只千年惡靈。
本來再過一百年，就能將他度化了，可卻功虧一簣，讓他逃去人間又得興風作浪了。
是我失職，八姥爺大怒之下，將我直接除名，踢出了灰仙的堂口......”
原來如此，我記得外婆頭七那晚，天上確實不斷的打雷了。
還將外婆供奉堂口的那間小屋的房頂劈了個大洞，當時我記得的確有一聲類似什麼陶罐給劈碎的聲音。
還給我嚇得捂着被子哭了一夜，更從來都不敢想，跑那小屋去看看情況。
灰仙兒忽然一手搭在我肩上，繞着我打量了一圈。
“你被父母帶走的這些年，我一直在這裏等你回來。
我答應過你外婆，要暗中照顧你一二，我本該暗中跟着你的。
可自打你外婆離世後，我又被踢出堂口，吃不到供奉，我的法力一直難以恢復。
雖然比起你外婆來，你的資質就如塊朽木，但我也只能靠你來幫我了。”
“我能幫你什麼？”
“你現在是我的弟馬，首要的自然是幫我重新抓回那只千年惡靈，好讓我將功補過，讓八姥爺重新收我回堂口。”
我是滿臉愕然呐：“你認真的？千年惡靈！聽着就不好惹，我遇到它，怕是一個照面，不被當場秒了，就算奇跡了，我就一塊朽木而已！”
“無妨，到時我會上你身，你只要念動咒術，就能發動對應的術法。”
“何必那麼麻煩，還要上我的身多此一舉，你直接出來和那千年惡靈打不就完了麼。”
“我們仙家是不能直接出手的，必須借助弟馬的肉身才能做事。
今天是因爲要和你成親，我才露真身，平時我的真身都是躲在深山老林裏修煉的。
但我的仙元可以留在排位裏享受供奉，必要時會上你的身。”
“這樣啊......真麻煩，那我幫你有什麼好處呢？”
“我可以教你本事啊，我們灰仙擅長卜卦，擺陣，你可以用這些本事來賺錢。”
我搖搖頭：“就這？現在誰還信卜卦這一套啊，路邊擺個攤都會被說影響市容，然後被城管取締，擺陣那就更沒用了。”
“卜卦能知天機，斷未來。陣法能助你驅邪降魔，逆天改命，這你還不滿足？”
“沒興趣！我就一塊朽木，學不來這些，能不能來點實際的？”
灰仙兒將手中煙槍轉了圈，挑起我的下巴：“那你想要什麼？”
“你不是說我們成親是認真的麼......”我瞄了眼她若隱若現的身段。
“你想和我圓房？”
我啥也沒說，這話是她自己說的。
灰仙兒賊魅一笑：“呵～倒也......不是不行，但你得先幫我回到堂口，等我向八姥爺稟明後，我自會和你圓房。”
“畫大餅就算了，你要我幫你做的事情，可是腦袋別褲腰帶上的，萬一遇到只厲害的鬼祟，灰飛煙滅了，我豈不啥都沒撈着？”
“你想怎樣？”灰仙兒明顯不悅，可能覺得我有些不識抬舉了。
“怎麼也得讓我先收點新郎官的利息吧？”
“......你放肆！我可你的仙家，你還得像你外婆一樣，尊稱我爲一聲仙師。”
“那你還是我老婆呢，你自己說的，拜過天地，喝過交杯的，咋滴？想不認賬啊？”
“你......”灰仙兒頓時語塞地一臉嗔怒。
還想拿捏我？雖然她是仙家，可她現在的境地，應該只有我可以幫她，誰讓我是她弟馬的唯一人選。這就相當於拿住了她的七寸，只要我不願意，她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行吧......但只此一次，以後你必須盡心盡力幫我做事，不許對我再有什麼歪心思！”
“好！”我爽快答應。
灰仙兒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後慢慢閉上眼睛......
“你幹嘛呢？”
“你不是要收點利息嗎？”
“對啊，我朋友被鬼祟纏身，現在危在旦夕，你趕緊的幫我去救人呐！”
“......啊？！”灰仙兒滿臉愕然地看着我。
“啊個屁啊，趕緊的！”
“你說的利息，就是這個？”
“不然呢？”
灰仙兒點點頭，居然臉上露出了幾分莫名的失落。
“不急，先和我說說你那朋友的情況吧。”
我立刻將我和奶毛最近在學校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和灰仙兒說了下。
聽完，灰仙兒微微皺眉：“如此說來，那是一群不願去地府報道的怨鬼......”
“怎麼樣？你能對付嗎？”
“以我目前剩下的法力，對付一般惡鬼，肯定沒問題，但我不確定她們的怨氣有多重，如果是怨念深重的話，恐怕不好對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