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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林晚瑜驚魂未定,眼淚要掉不掉,竟是直直地暈了過去。
“小瑜!”
謝至承眉心緊蹙,連忙將她送進了醫院。
醫生說,她是因爲她因爲驚嚇過度引發了應激反應,導致高燒不退,需要好好修養。
謝至承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整整守了三天三夜。
至於那個跳河的瘋女人,早就被他拋之腦後。
他不舍得動容辭,就只好動她派去的打手,一個無關緊要的垃圾,死了便死了。
也算是,給小辭一個警告。
幾天後,林晚瑜終於出院,謝至承爲她舉辦了一場康復宴會。
現場極盡奢華,請來了整個海市最負盛名的交響樂團,一時間,賓客們紛紛端着酒杯,向今晚的主角道喜。
“謝總,您和林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哈哈哈,看謝總緊張的樣子,真是把林小姐放在心尖上了!”
林晚瑜穿着高定禮裙,臉上是藏不住的得意。
謝至承嘴角噙着笑容,配合地挽住她的手,心卻莫名地想起了幾日沒有出現的容辭。
在流暢的鋼琴曲中,他恍惚間想起了幾年前,
那時他的心理障礙還很嚴重,整日將自己關在房間裏。
容辭沒有逼他,只是默默搬了一架鋼琴進來,日復一日地彈着同一首曲子。
有一天彈完後,她沒有像往常一樣離開,而是拉過他的手按在琴鍵上。
“至承,說不出的話,就讓音樂替你說吧。”
她聲音溫柔,“你看,這個音符是開心,這個是難過......”
他僵硬地跟着她,指尖第一次觸碰到琴鍵。
仿佛有暖流從她的掌心傳來,熨帖了他整個世界。
那一天他用斷斷續續的音符,第一次向她表達了情緒,“我很開心。”
謝謝她陪在他身邊,他很開心。
“至承?”
林晚瑜的聲音將他從記憶中拉回。
謝至承猛地回神,心口沒來由地掠過一絲慌亂。
容辭......
他這才驚覺,自己已經整整五天沒有收到她的任何消息了。
也許發是知道他懲罰了打手,她最近總躲着不見他。
謝至承蹙眉抽出手,走到角落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去查一下,辭辭現在在哪。”
宴會的後半程,謝至承變得有些心不在焉。
林晚瑜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變化。
在祝酒致辭結束後,她柔弱無骨地纏上他的手臂,吐氣如蘭。
“謝總,這裏好悶哦,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她不給謝至承拒絕的機會,拉着他穿過人群,徑直走向了休息區的獨立洗手間。
咔噠一聲,門被反鎖。
謝至承以爲她有什麼私密的話要說,剛一轉身,瞳孔卻微微一縮。
林晚瑜竟當着他的面,拉開了禮裙的拉鏈。
裙子順着她白皙的肌膚滑落,露出了裏面精心準備的蕾絲情趣內衣。
然後用指尖曖昧地劃過他的胸膛,踮起腳在他耳邊嬌嗲:
“謝總,我現在好想要你......”
然而,預想中的熱烈回應並未到來。
眼前的男人眼神裏沒有半分情欲,反而透着一抹淡淡的煩躁。
林晚瑜心頭一緊,身體貼上他。
“你在想什麼呀?你平時不是最喜歡......”
“今天不行。”
謝至承有些不耐地抽出手,不知怎的,他想起不知道下落的容辭總有些不安。
就在這時,手機驟然響起,是助理打來的電話。
謝至承立刻接起,聲音沉悶:“人呢?”
電話那頭的助理支支吾:“謝總,已經查到了,夫人她......”
“有話直說,”他皺着眉催促,心下的恐慌卻愈發濃重,“她在哪兒?”
助理終於鼓起勇氣,躊躇着開口,“夫人不見了。”
“別墅的傭人說,她已經好幾天沒回去了!茶幾上還發現了一張紙條。”
謝至承的心陡然一沉,“上面寫了什麼?”
助理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上面說您讓她覺得惡心至極,她要讓您......”
“也嚐嚐被人踩在腳下,生不如死的苦頭。”
“荒唐!”謝至承語氣裏帶上了幾分不悅,半個字也不信。
就算她再生他的氣,也頂多幾天不理他。
他深知容辭愛他,怎麼可能跟他說出這種話?
可他剛想掛斷電話,另一個來電就插了進來。
是公司市場部的總監,語氣焦急,“謝總不好了,半小時前,網上突然爆出了大量我們公司的負面消息!”
“看內容的詳盡程度,我懷疑是有內部人員泄密。”
謝至承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證據呢?”
下屬猶豫了一下,“您辦公室桌上關於的絕密文件,不見了,他們說,只有夫人進過那間房,她人又聯系不上......”
後面的話,他沒敢說,但謝至承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辭辭不見了,轉眼公司機密便泄漏了出去,答案似乎昭然若揭。
他一拳重重砸在洗手間的牆壁上,眼神中充滿了怒火。
但緊跟而來的,卻是一片茫然。
他再也顧不上身後的林晚瑜,轉身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備車,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