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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市。
婚宴上,賓客們絡繹不絕,紛紛向謝瑜白與阮時薇送上祝福。
“我們這種身份就算不選擇世家聯合,也要選擇身家清白的女子,更別提阮小姐這樣貌美,又有實力,謝總真是慧眼識珠!”
“你們站在一起,就是港市最亮麗的風景線!相信大家都會以謝總疼愛妻子的模樣作爲楷模!”
這些恭維的話,作爲天之驕子的謝瑜白早就聽膩了,他端着酒杯思緒不斷發散,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阮時薇挽着他的手臂,笑容甜蜜和賓客一一回敬,大方又得體,更贏得衆人的好印象。
謝瑜白忽然有些厭倦,眼前的一幕不像婚禮,更像是商業應酬。
他不經回想起他和沈妙儀的婚禮。
當年,沈妙儀拒絕了他大辦的想法,提議兩人單獨旅遊婚禮。
他們看遍璀璨的極光,踏遍富有故事感的土地,留下一張張照片,創造了一段段獨屬於彼此的回憶。
沈妙儀的笑顏,是暖熱謝瑜白的太陽。
想到這,他克制不住地想見到沈妙儀。
好友搭上謝瑜白的肩膀,一臉戲謔地調侃。
“怎麼了瑜白,抱得美人歸還擺着個臭臉?你能甩開沈妙儀不是件值得開心的事嗎?”
謝瑜白很想反駁,他怎麼會想甩開她?
他對阮時薇,只是一種轉移發泄罷了。
之前他一直在逃避面對那件事,但這段時間讓他明白。
比起無法面對,他更害怕和沈妙儀漸行漸遠。
他終歸還是會回歸家庭的。
好友卻沒聽謝瑜白說什麼,而是面對賓客起哄道。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們看新娘新郎親一個好不好!”
“親一個!親一個!”
阮時薇期待地看着謝瑜白,他礙於場面,本想應付了事。
卻在呼吸交融的瞬間,下意識想起沈妙儀微紅的雙眼,等他回神手已經將阮時薇推開。
謝瑜白逃避着阮時薇的眼神,轉身離開。
阮時薇心下不安,忽然覺得有什麼超出了自己的把控。
她強撐起一抹笑,安撫面面相覷的賓客。
“我酒精過敏,瑜白喝酒了,他估計是怕影響我。”
賓客們捧場地點頭,再次談論起謝瑜白對阮時薇的寵愛。
天台上,謝瑜白獨自眺望星空,腳邊煙灰落了一地。
他撥打電話,聲音有些暗啞。
“妙儀怎麼樣了?吃的和用的,都有給她準備好吧?”
保鏢語氣帶着些不易察覺的急切。
“當然了謝總!我們都好好地供着夫人呢!到時候您就裝作英雄救美,來帶她離開就好了!”
謝瑜白滿意地掛斷電話。
另一頭的保鏢們,懊惱地錘頭。
“要是讓謝總知道,我們昏迷醒來夫人就不知所蹤,我們非得被弄死!”
“快去找!看夫人會去哪!”
而毫不知情的謝瑜白,正倚在護欄邊,思索怎麼和沈妙儀解釋。
之前他曾說,會在出國散心將一切和盤托出。
可日子一天天逼近,他反而不知怎麼開口。
一個月前,謝瑜白前往老宅,找謝父給文件籤字。
卻在書房外,聽到一絲壓抑的喘息。
他瞳孔微震,透過門的縫隙,看清了眼前的一幕!
沈妙儀的媽媽,正跪在謝父的身前,手上動作不斷!
聯想到謝母不告而別的“出差”,謝瑜白不禁聯想到,是沈母插足了他們的婚姻!
謝瑜白連沖進去阻止的勇氣都沒有,踉踉蹌蹌地逃離老宅。
就在這時,阮時薇找上他,承認自己的身份。
她是沈妙儀繼父原配的女兒。
她的媽媽,因爲沈母插足婚姻,恨上了她,百般虐待。
更是直接吞藥自殺。
阮時薇因此恨上了沈妙儀和沈母。
堅定是因爲沈母,她溫和的母親才會變得喜怒無常。
謝瑜白情緒慌亂下,也不知怎麼回事,渾身燥熱。
等再次睜眼,兩人已經滾到了床上。
他也借着阮時薇,逃避着這件事。
盡管他知道,沈妙儀無辜,也還是做出了無數荒誕的傷害行爲。
謝瑜白壓抑不住煩躁,眼前視線開始交疊。
阮時薇來找他,將他扶到房間,將酒杯塞到他手裏。
“瑜白,我知道你心裏有事,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陪你不醉不歸!”
幾杯下肚,謝瑜白比平時醉的還要厲害。
阮時薇眼神一暗,就去解他的衣服。
從前謝瑜白每次和她,都做足了措施。
今天他的樣子,讓她明白,她得用別的綁住他。
比如孩子。
勢頭漸猛,直到最後一步,謝瑜白驟然清醒握住了阮時薇的手。
“我今天沒心情,改天吧。”
他扶着牆壁,踉踉蹌蹌地躲到了書房。
之前答應婚禮,只是競標賽就在眼前,不能鬧出阮時薇因他自殺的醜聞。
等競標賽結束,一切就可以畫上句號。
阮時薇在房間裏,氣得將枕頭砸爛。
書房裏,謝瑜白捧着結婚照,反復擦拭着沈妙儀的笑顏,神色變得痛苦。
“妙儀,我要怎麼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