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漾起暖意,故意逗她,“藏什麼?我看看。”
蘇清沅被他看得愈發不好意思,攥着荷包往懷裏收了收,“還沒繡好……”
“我看看半成品也成。”沈煜伸手去夠,指尖擦過她的手背,帶起一陣細微的癢意。
蘇清沅被他撓得縮回手,卻還是被他順勢握住了手腕。
他的掌心溫熱,帶着一層繭,摩挲着她細膩的皮膚,讓她心跳漏了半拍。
“父親找你……是爲了什麼事?”她終究還是沒忍住,輕聲問道。
沈煜看着她眼底的擔憂,他握緊了她的手,聲音放得很柔,“沒什麼大事,父親讓我多學着打理產業,把城南和城西的糧莊劃給我了。”
蘇清沅一怔,隨即眼底露出喜色,“真的?那太好了。”
她聽父親說過城南那處糧莊,雖不算沈家最富庶的產業,卻地處漕運樞紐,往來商客絡繹不絕,是塊極有潛力的地。
沈父肯將這處莊子給他,顯然是認可了他。
沈煜看着她眼裏毫不掩飾的欣喜,指尖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眼底掠過一絲深沉的暖意。
“不過兩處糧莊罷了。”他語氣淡淡的,仿佛只是得了件尋常物事,“往後這樣的東西,會有更多。”
蘇清沅將信將疑地抬頭,撞進他深不見底的眼眸。
那裏面藏着的篤定,絕非一個尋常庶子該有的底氣。
她忽然想起回門時父親遞出的那半枚令牌,沈煜應對商事時的從容鎮定,心頭微動,卻沒再多問。
日子漸漸安穩下來,沈煜接手糧莊後,便時常往外跑。
有時天不亮就出門,直到深夜才帶着一身寒氣回來,身上總沾着些風塵仆仆的氣息,偶爾還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蘇清沅從不問他去了哪裏,只在他回來時,讓小廚房溫着醒酒湯,備上幾碟爽口的小菜。
她繡的那只並蒂蓮荷包,終於在一個深秋的傍晚遞到了他手裏。
銀線在燭光下泛着柔和的光,針腳細密得挑不出半分錯處。
沈煜捏着那方小小的荷包,指腹摩挲着冰涼的銀線,忽然低笑出聲。
他將荷包揣進懷裏,緊貼着心口的位置,“我會好生收着。”
蘇清沅被他看得臉頰發燙,剛要轉身,就被他一把拽進懷裏。
她的臉貼着他的衣襟,能感受到布帛下肌肉的線條,還有他胸腔裏沉穩有力的心跳。
“跑什麼?”他低頭,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發頂,帶着點戲謔的笑意。
蘇清沅的臉頰滾燙,把臉埋得更深,聲音悶在他懷裏,“沒、沒有跑……”
“荷包繡得這樣用心,”他的唇湊到她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帶着某種蠱惑,“是不是盼着與我並蒂同心?”
耳尖瞬間燒起來,蘇清沅連耳根都紅透了,偏偏說不出反駁的話,只能攥着他的衣襟輕輕點頭。
沈煜喉間滾過一聲低笑,忽然打橫將她抱起。
蘇清沅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頸,心跳驟然沖上嗓子眼。
“沈煜……”她顫着聲求饒,眼底蒙了層水霧。
“別怕。”他低頭看她,眼底翻涌着濃烈的欲望,卻硬生生壓着,只在聲音裏泄出幾分沙啞,“我抱你回房。”
床榻鋪着新換的錦褥,帶着陽光曬過的暖香。
沈煜將她輕輕放下,俯身壓了上來,雙臂撐在她耳側,形成一個封閉的空間,讓她只能看見他近在咫尺的臉。
蘇清沅睫毛輕顫,撞進他深不見底的眼眸。
“清沅,我想要你。”他說得直白,沒有半分遮掩,拇指極輕的摩挲着她的唇,帶着詢問的意味,“應允我,嗯?”
蘇清沅的臉頰漲得通紅,連呼吸都忘了,只能愣愣地看着他。
她想起了新婚那夜的可怕,猶豫了片刻,還是輕輕點了點頭,聲音細若蚊蚋,帶着一絲顫抖,“嗯。”
這一聲“嗯”,像點燃了引線的火,瞬間引爆了沈煜眼底的欲望。
他猛地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蘇清沅被吻得渾身發軟,只能攀着他的肩膀,任由他撬開唇齒,溫柔而霸道地掠奪着她的呼吸。
他的手緩緩下移,解開她衣襟的盤扣。
指尖的繭蹭過她的肌膚,帶來一陣細密的戰栗。
蘇清沅的身體微微發抖,卻沒有掙扎,只是閉上眼,長長的睫毛上沾了點溼意。
“別怕,”沈煜在她頸間低喃,吻落得又輕又密,“我會很輕。”
知道自己力氣大,便收着力道,知道她羞怯,便放緩了節奏。
他掌心撫過的地方,像燃着小火苗,一路燒到她心底。
他的指尖沿着她的鎖骨輕輕下滑,精準的落在肩胛下那一點,只稍一用力,便感覺到懷中人驟然繃緊的脊背,和喉間溢出的一聲細碎輕顫。
沈煜的動作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的暗芒。
這具身體的每一寸敏感,他都太清楚了。
那些荒唐的夜裏,他曾用最粗暴的方式去掠奪,看着她在自己身下顫抖,哭泣,卻偏要一次次找到她最不堪的軟肋,逼她承歡。
“清沅……”他指腹極輕的摩挲,像在安撫一只受驚的雀兒。
蘇清沅的臉頰埋在錦被裏,鬢發濡溼,只能含糊地應着。
沈煜的吻落在她的腰線,那裏曾有一道淺淺的舊疤,是她試圖反抗被桌角劃傷的。
他的唇瓣輕輕掠過那寸寸肌膚。
蘇清沅瑟縮着,被他吻得泛起一陣奇異的麻癢,讓她忍不住弓起了背。
“別……”她的聲音帶着哭腔,一半是羞怯,一半是莫名的慌亂。
他卻不容她躲閃,手臂穿過她的膝彎,將她更緊地摟在懷裏。
掌心貼着她後腰那片溫熱的肌膚,只輕輕一按,便讓她所有的掙扎都軟了下來,只剩下細細的喘息。
這是他用無數個日夜摸索出的訣竅,前世用來逼她屈服,今生卻成了讓她放鬆的手段。
沈煜閉上眼,將臉埋在她的頸窩,鼻尖縈繞着她發間的皂角清香,感受着她若有若無的戰栗。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懷中人的變化,從最初的緊繃,到漸漸放鬆的肌肉,再到此刻攀着他脊背的指尖,帶着不自知的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