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看到秦陽的新發型,眼前一亮。
沒有痘印又換了新發型,現在的秦陽簡直是村裏最俊的小夥。
特別是今天他還穿了一件深色西裝,看上去特帥氣自信。
身邊的夏南星也好看的得耀眼。
兩人一起走在街上,吸引許多路人的目光。
周玉心裏五味雜陳。
昨天她聽說秦陽今天要和夏知青結婚,心就一直空落落的。
之前那個一直跟在她屁股後面,對她百般討好的男生,如今就要娶別人了。
她委屈巴巴看向秦陽,喊道:
“秦陽哥,你們來吃飯啊?”
秦陽點點頭,從西裝口袋裏拿出兩顆水果糖塞給周玉。
“今天我和夏同志結婚,你也沾沾喜氣。”
夏南星朝周玉笑了笑,沒說話。
秦陽見她發呆,便說了句:
“沒事的話,我和南星進去吃飯了,再見。”
說完,兩人頭也不回地進了國營飯店。
周玉留在原地站了許久。
進店後,秦陽點了份紅燒肉、一份土豆燒雞和一份炒白菜。
兩個人吃三樣菜,這個時候分量很足,確實吃不完。
但想到今天是結婚,秦陽還是覺得應該吃好一點。
已經三個多月沒吃過肉的夏南星,在吃到紅燒肉的那一刻,頓時感覺無比幸福。
果然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就是餓。
秦陽見她吃得開心,又往她碗裏多夾了幾塊肉。
“多吃點,你太瘦了。”
吃着吃着,夏南星的眼眶就溼了。
自從父母被抓起來之後,她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幸福過。
人在劇烈情緒起伏的時候就會流淚。
秦陽連忙關心道:“怎麼哭了?”
夏南星用手背擦掉眼淚,對着秦陽笑了笑。
“沒,我就是太開心了。”
秦陽笑了笑,寵溺地看着她。
“吃肉就這麼開心?那我以後經常帶你來吃。”
“飯店還是太貴了。”夏南星說道,“你不是還想攢錢修新房子嗎?咱們以後得省着點花。”
秦陽突然想到自己可能不會在清水大隊待太久,在這裏修新房好像沒必要了。
但他不能跟夏南星說離開的事,現在還不是時候。
現在已經分了家,下一步就是掙錢,還有打聽自己親生父母的下落。
這一世無論如何,他還是想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不過在這個通訊不發達的年代,想要找到他們,難度不亞於大海撈針。
只能從秦家人口中先找到當年人販子的情況,再順藤摸瓜問出自己是從哪裏被拐的。
但就這樣去問,秦家人肯定會抵賴,不可能告訴他。
秦陽覺得有必要做個計劃,逼他們說出真相。
兩人都吃得飽飽的,盤子裏還剩了幾塊肉。
夏南星去要了油紙,將它們全部打包起來。
這年頭可沒人會浪費糧食。
“我們回去吧,今天都花好多錢了!”
夏南星有些心疼道。
秦陽估算了下,今天大概花了25塊錢。
加上之前“騙”的10塊錢醫藥費,現在他身上還剩185塊錢。
秦陽一點都不着急,現在他有月華珠,賺錢並不是難事。
秦陽拿出30塊錢和剩下的所有糧票肉票,都遞給夏南星。
“以後家裏的吃的都歸你管,這是咱倆的夥食費,每個月我都會給你的。”
夏南星下意識想要推拒:
“用不了這麼多錢,我們兩個人最多5塊錢就夠了。”
秦陽笑了笑:“吃雜糧糊糊是夠了,要是想吃肉和米飯,肯定不夠。這錢快拿走,我都說了,咱們現在是夫妻,不要客氣。”
話說到這個份上,夏南星也不再扭捏推拒,將錢接了過去。
“行,反正我會記賬的。不過我們還是得省着點花。我下鄉過來的時候,家裏的錢財全部都充公了,我現在身上總共只有1塊3,以後如果你還想修新房子,咱們還得攢很久錢。”
秦陽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媳婦,錢不是省出來的,是掙出來的。我以後一定會掙很多錢的,不會讓你吃苦。”
夏南星滿臉擔憂,聽到這話本來應該高興的,但她更多的是擔憂:
“你可不能亂來,我爸就是因爲掙錢掙得太多,才會被人扣上資本家的帽子。我不希望你掙大錢,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
“我會平平安安的,咱們再去買點生活用品吧,今天晚上我搬到你那住。”
夏南星一想到今晚兩人要共處一室,臉不自覺的又紅了,小聲應了聲:“好。”
兩人又去供銷社買了些生活必需品,便一起回了知青點。
結果還沒進院子,就看到門口一個皮膚黝黑的年輕人在等他們。
“堂哥!”秦陽笑着打招呼。
夏南星也微笑說了句:“堂哥好。”
秦雲朝他倆笑笑:
“我爸讓我給你們拿了兩個搪瓷杯,說是當新婚賀禮了,祝你們長長久久,早生貴子。”
秦雲將手裏的兩個嶄新的搪瓷杯遞給秦陽。
這時候的搪瓷杯不便宜,算是厚禮了。
秦家人一個沒來,唯獨二叔惦記着今天是他結婚的日子。
秦陽接過杯子:“謝謝堂哥,也替我謝謝二叔,等我這幾天忙完請你們吃飯!”
秦雲笑笑:“別客氣,需要幫忙就跟哥說一聲。”
秦陽邀請他進屋喝茶,秦雲擺擺手,說家裏還等着他挑水回去煮飯呢,就急忙跑回去了。
秦雲走後,秦陽和夏南星往宿舍裏走,秦陽看着花鳥圖案的搪瓷杯,開口道:
“其實在秦家就我二叔和堂哥對我好,我名字還是我二叔起的呢,他說我出生那天是大太陽,就給我起秦陽了。”
“所以你堂哥出生那天是有很多雲?”夏南星問。
秦陽笑道:“真聰明,我二叔說按天氣起名好,是老天爺賞的名字。”
夏南星疑惑道:“可你的名字爲什麼是你二叔取?”
秦陽苦笑:“因爲我二叔在民兵隊工作,上戶口是他抱着我去的。我家裏人都不關心我上戶口的事,也不關心我起名,說是讓我二叔隨便取個。”
畢竟他又不是親生的,秦家人又怎麼會在乎?
不像秦家忠、家孝,都是按族譜的字輩來取名。
見秦陽興致不高,夏南星便沒有多問。
走進宿舍後,兩人給房間做了一個大掃除。
忙後,秦陽正準備午休。
他率先躺到那張只有1米5寬的床上,看着夏南星問:
“要不要一起午休?”
夏南星臉“騰”的又紅了,有些慌張地說:
“不、不用了,我不困。”
她在心理上還沒做好準備跟秦陽睡一張床。
但這個房間沒多大,放不下兩張床。
秦陽看着慌張的夏南星,忍不住壞笑了一下。
不過他其實也沒壞心思,他認爲男女之事,最重要還是要兩情相悅。
如果夏南星不願意的話,他肯定不會強迫她。
上一世他因爲救秦家孝,傷了重要器官,一輩子沒體驗過男歡女愛。
所以他的意志力和忍耐力比一般男人要強很多。
畢竟還沒嚐過禁果,他有信心做到坐懷不亂。
他認爲這種事,只有真正相愛的兩人一起做才快樂,才能叫生命大和諧。
秦陽午休醒來時,夏南星已經在院子裏把兩人昨天的髒衣服洗好、晾好。
秦陽在院子裏用竹筒做了幾個簡易的杯子,還是帶蓋的那種。
他趁夏南星不注意,將4個做好的竹筒杯裏面灌了半杯月華露,又往裏面丟了幾片曬幹的甘草和茅草根,增加藥味,便於掩人耳目。
他準備去縣城醫院一趟,看能不能把這些月華露偷偷賣出去。
“南星,我出去有點事。可能回來的比較晚,晚上你先吃飯不用等我。”
夏南星點點頭:“好,那你注意安全。”
秦陽揣着月華露,來到縣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