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寒月草是摻和在食物裏的,二小姐沒吃沒喝,自是沒中招。”
“大小姐怕是不小心誤食了。”
“咱們從這方面查一查,興許能查出什麼來。”
這話算是說到了岑氏心坎裏。
岑氏立馬道:“去查!”
“嚴查,一定要查出來。”
常嬤嬤和祥嬤嬤領命而去。
走到屋外。
祥嬤嬤嘆了口氣:“手心手背都是肉,夫人爲何對鬆嵐小姐如此……哎。”
常嬤嬤翻了個白眼:“你沒發現麼。”
“鬆嵐小姐長得越來越像那個人了。”
“夫人看到鬆嵐小姐跟那個人七八成相似的臉,怎麼可能愛的起來?”
祥嬤嬤怔愣了一會兒才道:“你的意思是,蘇……”
“噓!”常嬤嬤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那個名字可是禁止提起的,你別犯渾。”
祥嬤嬤喃喃自語:“夫人與那個人本就是近親,長相相似何其正常?波及到無辜的鬆嵐小姐身上也太不公平了。”
常嬤嬤道:“主子的事,我們當下人的少多嘴。”
兩個嬤嬤走遠。
謝鬆嵐從柱子後面走出來。
她不是故意偷聽的。
她只是想停留一會兒,聽聽岑氏砸東西的聲音。
無法改變母親的偏心,
聽母親氣到跳腳砸東西,壞心眼的她覺得挺痛快的。
沒想到,竟陰錯陽差知道了母親厭惡她的理由。
原來,她之所以不得岑氏的喜愛,是因爲她長得很像某個人。
岑氏恨那個人,連帶着也恨與那個人長相相似的她。
好生離譜的理由。
離譜到她想笑。
那可是她的親生母親啊。
就因爲她的長相像某個人,厭惡她,磋磨她,虐待她。
真是太可笑了。
謝鬆嵐按照常嬤嬤和祥嬤嬤給出的線索思索了一圈,沒能找到那位姓蘇、與岑氏近親、與她長相相似的女人或者男人。
暫將此事放在心裏,謝鬆嵐回到霜筠院。
沒多久。
觀雲腳步虛浮從外面回來。
臉紅紅的,衣裳頭發有些凌亂。
謝鬆嵐隨口一問:“幹什麼去了?”
觀雲對謝鬆嵐的語氣很不滿。
大公子已經要了她,很快她就會成爲大公子的妾侍。
雖是妾侍,卻也是謝鬆嵐的嫂子,是長輩。
謝鬆嵐憑什麼用這種頤指氣使的語氣跟她說話?
觀雲已將自己代入到了嫂子的身份裏,對謝鬆嵐陰陽怪氣:
“婢子還能去哪裏?婢子當然是替您善後去了。”
一旁的觀月臉色大變,呵道:“觀雲,怎麼跟姑娘說話呢?”
觀雲:“我又沒說錯什麼。”
“我跟姑娘您提過的,今早先去給夫人請安,再去看望大小姐。”
“您不聽,早晨夫人沒找到您,將怒氣撒在了我們身上。”
“您是瀟瀟灑灑去了法雲寺,我們卻全都被罰跪在院子裏。”
“天這麼冷,跪一天不死也得殘了,婢子也是怕出人命,才想辦法求大小姐出面求情。”
觀月聽着觀雲大逆不道的話,人傻了。
她私下裏聽觀雲抱怨過多次。
私下歸私下。
大家都是婢子,是伺候人的奴才,同病相憐。
有些話她當沒聽見,自然也不會告到姑娘跟前來。
她沒想到的是,觀雲的膽子竟然大到這種程度!
“觀雲,你得了失心瘋不成?快給姑娘道歉。”
觀雲翻了個白眼。
大公子已經答應給她名分。
最遲明天,她就能成爲大公子的侍妾。
侍妾地位是不高。
但,有寵愛就有地位。
她只要討好大公子,討好了大小姐,就能享受榮華富貴。
至於二小姐,她不放在眼裏。
謝鬆嵐靜靜地看着觀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