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氣,腳步一轉,直接朝着俞文謙工作的醫大方向走去。
她得去問個清楚!
剛到醫大門口,正好碰見俞文謙和幾個穿着白大褂或是中山裝的研究員從裏面走出來。
幾個人臉上都帶着疲憊,顯然是熬了一夜沒睡,不過眼神裏透着興奮,似乎剛完成了一項重要工作。
俞文謙走在最前面,他身姿挺拔,即使在人群中也格外顯眼。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蘇酥。
晨光下,她穿着那件醒目的鐵鏽紅呢子大衣,米白色高領毛衣襯得她脖頸修長,小臉素淨,烏黑的頭發柔順地披在肩頭。
因爲走得急,臉頰泛着紅暈,眼睛亮得驚人,整個人像一幅濃淡相宜的畫,鮮活又明媚。
他身後的幾個年輕研究員也看到了蘇酥,目光瞬間被吸引,都有些看呆了。
他們都知道俞院長娶了個有名的作精老婆,卻沒想到……長得這麼漂亮。
俞文謙眉頭微蹙了一下,快步走到蘇酥面前,擋住了一些視線,帶着疑惑和不解問道:“你怎麼來了?有事?”
蘇酥正在氣頭上,看到他這副好像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揚了揚下巴,語氣沖得很:“怎麼?你能把離婚的事弄得滿城風雨,我就不能來你們學校看看?
我也得提前物色物色有沒有更合適的對象啊!免得某些人前腳剛跟我離了,後腳就迫不及待地投入舊情人的懷抱,我倒成了沒人要的那個!”
她這話信息量太大了,火藥味十足。
不僅俞文謙愣住了,連他身後那幾個研究員也面面相覷,尷尬地不敢出聲。
俞文謙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底涌動着怒氣。
他什麼時候把離婚的事公布出去了?
還滿城風雨?
他強壓下火氣,深吸一口氣,一把抓住蘇酥的手腕,帶着她往旁邊走了幾步,到了一個五人的角落。
“蘇酥!”他壓低聲音,語氣中帶着一絲怒意,“你今天又來鬧什麼?把話說清楚!我什麼時候對外說過離婚的事?”
蘇酥甩開他的手,揉着被他捏疼的手腕,沒好氣地說:“還裝傻?今天趙晚晴在百貨商場親口跟我說的!說你昨天就跟她說了,等我生下孩子就離婚!她還‘好心’地說,願意幫你養孩子呢!
俞文謙,你要離婚我攔不住,但你用不着這麼迫不及待地跟你的舊情人報備吧?把我當什麼了?”
俞文謙聽完,頓時了然了些許。
他揉了揉眉心,疲憊地嘆了口氣。
“我沒有跟趙晚晴說過任何關於離婚的話。”他語氣肯定道,“昨天從家裏出來,我直接回了實驗室,一直在忙新藥數據的事。
中間師母過來送夜宵,問起你……我當時心情不好,可能……是說了一句‘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實在過不下去就分開’之類的話。”
他頓了頓,眼神銳利起來:“當時實驗室外面好像有人經過……看來是有人聽了一耳朵,還沒聽全,就斷章取義地傳了出去。”
而且,他也沒找到會傳的這麼快,還傳到了趙晚晴耳朵裏。
蘇酥看着他一臉的無奈和冤枉,心裏的火氣一下子被澆滅了大半。
原來是誤會?
被人偷聽牆角還傳歪了?
但……就算如此,她心裏還是有些不爽快。
雖然知道是誤會,但蘇酥心裏的不暢快還是梗着,尤其是看到趙晚晴居然陰魂不散,也追到了醫大門口,手裏還攥着那支鋼筆,就等着要送給她男人呢。
趙晚晴看到蘇酥和俞文謙站在一起,眼神暗了暗,但很快變了個臉。
她徑直走了過來,直接忽略特蘇酥的存在,對着俞文謙說話:“文謙哥,恭喜你們研究成功。這支鋼筆,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你能用它在醫學事業上書寫更多的成就。”
看着她那副迫切想上位的模樣,蘇酥心頭一動,忽然改變了策略。
她不等俞文謙反應,身子一軟,就像沒骨頭似的貼了過去。
伸出雙臂就摟住了俞文謙的一只胳膊,小巧的下巴甚至還故意在他手臂上依賴般地蹭了蹭,嗓音又軟又糯,還帶着點委屈。
這架勢把幾個剛好路過的幾個同事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文謙~我們回家吧!人家都說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我們回去……回去親幾下就和好了嘛!”
她仰起臉,眼巴巴地看着俞文謙冷硬的下頜,“你以後不準再提離婚的事了,聽到沒有?我生氣了,寶寶也會不高興的!”
俞文謙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接觸搞得渾身一僵。
熬了一夜的困倦瞬間就清醒了許多。
女人柔軟的身體緊密地貼着他的手臂,隔着厚厚的衣物都能感受到那驚人的綿軟和溫度。
一股淡淡的茉莉清新香氣從她發間飄來,縈繞在他的鼻尖上。
這熟悉又陌生的香氣,還有手臂上傳來的柔軟觸感,像一把鑰匙,猛地打開了那個被塵封許久的回憶。
那個混亂又熾熱的午後,那柔軟的身體,彼此間交織的喘息,還有黑暗中她模糊卻動人的輪廓……
他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呼吸都有些凝滯了。
趙晚晴看着蘇酥這副做派,氣得臉都白了,忍着矜持的風度,再次將鋼筆遞過來:“文謙哥,禮物……”
俞文謙猛地回過神,壓下心頭翻涌的異樣,看向趙晚晴,語氣明確道:“趙同志,謝謝你的好意。
但我已經結婚了,不能接受其他女同志的禮物。我們之間早就沒有關系了,以後還請保持距離。”
聽到他的話,蘇酥心裏哼了一聲,算他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