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秋從家裏出來後,剛好碰見了一臉包的陳平。
對於這一肚子壞水的人,他心裏也是有股怒火,要是昨晚上被這小子看見了,那他就真的完了。
陳平瞅了他一眼,戲謔說道:“喲,這不是十三公子嘛!又去衙門當給那些賤籍捕頭當書吏啊!你可是陳家的人,雖然是個庶子,但這樣也太丟份了吧!”
陳立秋看着他這囂張的樣子,因爲他是大夫人的養子,所以一向囂張慣了,即便是連二房三房的子女他都有些不放在眼裏。
他也沒有搭理陳平,完全是不想浪費一點口水,徑直轉身走開了,要收拾這小子,得需要一個機會。
“切~慫包。”
陳平朝地上呸了口,臉上滿是輕蔑。
府衙大牢。
陳立秋立刻來到了牢房,查看曹敬的情況。
吳峰迎上來說道:“立秋哥,他還是滴水未進。”
陳立秋靠在門口,望着地上躺着的曹敬說道:“沒事,他想死就死唄!誰也攔不住,不喝水三天就死了,還想着跟救命恩人幹大事,可笑啊!”
聽見這話,曹敬立刻直勾勾盯着他,臉上表情很是復雜。
沉默了片刻後,他開口說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爲了報恩幹大事連家人都不顧,我也看不起你,愛死不死,跟你成爲家人,那是她們的不幸,完全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陳立秋抓住這一點就是一陣痛罵。
“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
曹敬立刻嚷了起來,一副氣憤不已的樣子。
陳立秋直勾勾盯着他說道:“作奸犯科,你這是於國不忠,對父母不顧,你就是不孝,你就三個不忠不孝的人,還想幹大事,我呸,自古以來,能幹大事的人哪個是不忠不孝的啊!”
“你....噗呲。”
曹敬氣得一口血吐了出來。
“能讓你幹偷盜積累錢財的,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人,一丘之貉而已。”
陳立秋言語間滿是嘲諷。
曹敬直勾勾盯着他,氣得直喘粗氣。
陳立秋來到他面前,認真說道:“還是那句話,你要是不交代點什麼出來,你的家人這輩子會過得生不如死。”
曹敬沉默了一會,說道:“我可以讓你們繳獲一筆贓款,除此之外, 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陳立秋伸手揉着下巴,望着他說道:“先說說。”
曹敬開口說道:“城西一處破舊城隍廟裏我藏了一批珠寶,你能把讓我的家人不受官府打擾嗎?”
陳立秋搖了搖頭,回道:“這點可不夠,這些年你可是偷盜了不少東西。”
“現在我就只有那一批珠寶,別的真沒了。”
曹敬語氣中帶着一絲哀求。
“如果你想保護當然,其實是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該怎麼辦呢?”
陳立秋坐了下來,不慌不忙的跟他聊着,這麼多年,他應該是有所察覺的。
曹敬則是低着頭沒有說話。
陳立秋繼續說道:“你爲他做的應該是仁至義盡了,你得爲你的家人想想,他要是辜負了你,你總得有點反制手段吧!告訴我他的一些消息,我現在人微言輕,也拿他沒辦法。”
曹敬繼續低頭沉默不語。
陳立秋見他表情有些鬆動,決定最後再試試,於是拿出了一枚銅錢,說道:“那就讓老天來告訴你該不該說,正面你就說,反面我再也不問你了。”
說罷,他就就把銅錢扔了起來,然後讓銅錢落在了手背上,他連忙用手捂住了。
他對正盯着的曹敬說道:“現在就看看老天爺怎麼做的決定。”
話音落畢,陳立秋把右手拿了起來,下面的銅錢則是正面朝上。
曹敬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整個人仿佛是泄了一口氣。
“老天爺給你提示了,你要是連老天爺的命令都敢違抗,你說老天爺會放過你跟你身邊的人嗎?”
陳立秋決定再逼一逼他,畢竟古代的人還是很封建迷信的。
“救我的人叫封威,是城裏的糧商,他是黑龍教的人,我也就知道這麼多,我就負責偷東西,交給他就行了。”
曹敬也是老實說出了事情,畢竟老天爺都顯靈了。
陳立秋也知道封威這人,在城裏可以說是地位非同一般,跟刺史的關系也好,是不少官員豪紳巴結的人。
而且這黑龍教是慶州周邊一個教會,幹的都不是人事。
“大人,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給我家人一條活路吧!”
曹敬語氣帶着一絲哀求。
“我盡力而爲。”
陳立秋起身離開了,現在他得到了兩條線索,一是城隍廟的贓物,二是他背後的人是黑龍教的封威。
現在他得好好想想該怎麼匯報。
等陳立秋剛一離開,吳峰也是被人叫走了。
方鐵山來到了牢房裏,直勾勾盯着曹敬。
曹敬對這個對他嚴刑逼供的人是沒有一點好感,問道:“你想幹什麼?”
方鐵山望着他說道:“有人讓我給你給句話,想讓你的家人活,你只有自己死,你應該知道他是能做到的吧!”
聽見這話,曹敬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但又夾雜着一絲釋然,他果然是看錯封威了,但又慶幸這一切早就告訴了陳立秋。
“今天你不死,你家人都得死,你自己好好想想。”
撂下這句狠話後,方鐵山就轉身離開了,準備去好好瀟灑一下,光是傳這句話他就賺了五十兩。
而且曹敬要是死了,還能牽連陳立秋,可謂是一舉兩得。
曹敬望向了窗外空無一物的天空,知道這是他最後一眼看這個世界。
寮房。
陳立秋坐正坐在桌前,手上端着一杯茶,陷入沉思,從曹敬嘴裏得到的兩個消息可不好隨便上報,這可能就不是功勞,反而會惹禍上身。
“立秋哥,不好了,曹敬死了。”
吳峰一臉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還一不小心摔倒在地。
“死了?怎麼會死呢?我才見過他沒多久。”
陳立秋唰的一下站了起來,也是一臉驚愕。
吳峰連忙說道:“不知道啊!我出去了一會,回來後就發現他撞牆而死,腦漿迸裂。”
陳立秋知道他的麻煩來了,出了這麼大的事,總得有人背鍋,現在來看,他就是背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