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呼嘯的風聲,姜杳知依稀還能聽見那惡心的污言穢語。
“給臉不要臉的小婊子,在小爺面前裝什麼?小爺的姑姑乃是高貴妃,表妹乃是陛下唯一的明珠公主,若是你方才識趣點,小爺還會憐惜你。
呵呵,等一會兒,你不知廉恥攀着小爺,求着小爺之時,小爺必定要.......”
風很涼,姜杳知卻覺得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好似是墜入了一個熱氣騰騰的火爐之中,熏得她眼前滿是一片水霧。
就連雙腳也開始發軟了起來,跑不了了。
姜杳知狠狠咬了咬舌尖,劇烈的痛意讓她腦袋有一瞬間的清明,她知道高湛完蛋了。
眼前便是一座匠心獨運的假山群,姜杳知挑了一個口鑽了進去。
後面的淫穢動靜似乎早已經平息,風一吹,輕微的血腥氣帶着濃濃的龍涎香自洞口襲來。
姜杳知抱膝靠在石壁上,埋進腿間的芙蓉面快速露出一抹笑意,很快便被無邊的熱意給席卷。
明德帝嫌棄的望了一眼衣擺沾上的血漬,尋着那抹讓他輾轉反側的清香彎腰鑽了進去。
微暗的石壁間,美人柔弱的抱膝而坐,雪膚細膩如瓷,額頭光潔,羽睫之上沾着未幹的水滴,雙瞳沁着薄薄水霧,無力而又難耐的嬌喘。
明德帝眸心頓時便是一沉,呼吸也不自覺地沉重了起來。
腦海之中幾乎是第一時間便浮現了夢中那旖旎難忘的畫面,再回神時,沙啞的聲音也放柔了幾分。
“皎皎,別怕,朕來了。”
說話間,已然將支撐不住卻依舊防備的姜杳知擁在了懷中,灼熱的呼吸頓時便噴灑在脖頸之上。
明德帝呼吸一緊,攬着盈盈一握細腰的手仿佛也跟烈火焚燒了一般。
“謝......謝、謝郎?”
姜杳知迷蒙着,似乎是不敢置信般的素手攀上了明德帝的面頰,灼熱又雜亂無章的確認着。
豔如晚霞的芙蓉面微微揚着,卸下心防後,那雙泛着盈盈春意的眸子更加勾魂奪魄地籠罩在明德帝面頰,不舍離開半分。
“謝郎、好熱......”
明德帝心頭一軟,愛憐地低頭在額間印上了一吻,“皎皎,別怕,我在。”
姜杳知順從的靠在明德帝懷中,無力的雙手緊緊抓着衣襟,不斷溢出令人面紅耳赤的嬌哼聲。
明德帝渾身火熱,心頭更是如同被烈火焚燒一般的迫切。
偏偏懷中的小姑娘不停地在他下顎、頸間火熱啄吻着,與方才戒備壓抑的模樣截然不同。
可也就是這樣的不同,才更加讓明德帝心頭發軟,止不住的熨帖。
人人都想要擁有獨一無二的偏愛。
而姜杳知在身中媚藥,意識不清之下表現出來的態度才是最真誠,也更加的讓人感動。
才到紫宸宮,明德帝胸前的龍袍已被不安分的一雙小手扯的凌亂。
就連頭上冕旒的玉珠都被扯了一個東倒西歪,暗處跟着的隱衛,御前伺候的小太監們全都呆愕的看着那狼狽的帝王。
明德帝心頭一股欲火還沒發作,冷冷地瞅了一眼方至的蘇盛安,便急切的入了內殿。
“看什麼看?!”
蘇盛安腿都跑斷了,匆匆一眼便知明德帝懷中之人是誰,揮着拂塵壓低聲音警告:
“都不要命了是不是?今夜之事誰敢透露一二,咱家非摘了他的腦袋!”
警告完,蘇盛安便緩着氣,有條不紊的吩咐着人準備熱水、吃食、衣物。
一切都吩咐下去了,才默默地候在寢殿外聽着屋內的動靜,嘴角忍了忍還是沒忍住。
方才陛下那一面,可真的是......怪讓人想笑的。
讓人發笑的明德帝內間都還沒到,頭上歪倒的冕旒便砸落在地,一雙眸子火熱至極。
“謝郎......謝、謝郎…救…jiujiu我.......”
明德帝聽着這嬌軟的聲音,心頭發軟到不行。
…
皚皚白雪上不斷地染上點點紅梅,豔的妖冶奪目,動人心魄。
明德帝眸子火熱,額間泛起溼意,真正擁有的那一刻,他只覺得靈雲鬼都在**。
心中滿是不可言說的得意和愛意。
他並不是真正的毛頭小子,在位一十六年,一顆心早就堅硬如鐵,不會掀起絲毫波瀾。
可這一刻,明德帝只覺得渾身su麻,靈魂都在愉悅。
“皎皎......”
一聲聲柔情似水的呢喃,姜杳知眼尾泛紅的嗚ye着,沉淪,再次chen淪......
足足一個時辰,殿內的動靜才平息了下來。
蘇盛安心中嘖了一聲,面上卻不敢露出分毫,勤勤懇懇地守在殿外,暗自腹誹:陛下還從未如此激動過,果然是老樹開花啊!
偏殿暖池的水早已備好,明德帝抱着昏昏欲睡的姜杳知,不假手於人的伺候着洗漱換衣,重新躺至那張只有帝王才能擁有的龍床。
“進來。”
又過了一刻鍾,蘇盛安便聽見了一聲沙啞低沉卻滿含着yan、足的聲音。
“陛下。”
蘇盛安不敢抬頭,恭敬地侯在一側。
滿殿濃鬱的氣息,讓人面紅耳赤。
“前頭的宮宴可散了?”
“回陛下,兩刻鍾前便已散了。”
蘇盛安猶豫了一下,又道:“高貴妃一刻鍾前曾喚人來問候陛下,老奴將其打發了,只不過高貴妃的侄子......”
yan足的明德帝披着一件長袍,頭發未束,眼神柔和的望着榻上沉睡的女子。
“高家那個小子?丟進詔獄便是,朕不想再看見此人。”
明德帝柔和的眉眼一沉,“罪名嘛,醉酒御前失儀,去辦吧。”
“喏。”
高家仗着明珠公主和高貴妃沒少跋扈惹禍,明德帝一向看在明珠公主的面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這次卻…
高家,要完蛋了。
蘇盛安心中一凜,快速望了一眼,不敢多言便立馬退了出去。
甩了甩拂塵,望着點點星光。
這宮中,怕是要變天了。
儲秀宮。
高貴妃一進入主殿便陰沉着臉將能看見的瓷器、玉器砸了一個遍,殿內的宮人跪了一地。
“嬤嬤,本宮陪伴陛下十六載,還爲陛下生下來了明珠,當年從一個小小的答應一朝侍寢有孕,生下來了明珠後,有很長時間都不得寵。
直到明珠長到三歲,後宮之中依舊沒人傳出喜訊,本宮才得以受寵高升,一躍成爲了寵冠後宮的貴妃,這麼多年來誰不羨慕嫉妒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