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強撐笑臉:“立東啊,你看這捐款......”
“我工資是高,”
劉立東冷笑,“可還沒發到手呢。
怎麼,你要借錢給我捐?”
“不是這意思......”
易中海訕笑,“要不這樣,你家房子多,騰一間給東旭養傷?”
“對對對!”
賈張氏跳起來,“再捐一百塊!你們家撫恤金有六百呢!”
“連烈士撫恤金都敢惦記?”
劉立東拍案而起,“賈張氏,你膽子不小啊!”
易中海恨不得掐死這個豬隊友——要房子就要房子,提什麼錢!
“賈張氏你閉嘴!”
易中海厲喝,“再胡說八道,這事我不管了!”
賈張氏縮着脖子坐下,破凳子嘎吱作響。
“立東,房子的事......”
易中海還不死心。
“易中海!”
劉立東一字一頓,“給你臉了是吧?想要房子?行啊,你敢住進來試試!”
"我們關系不親近,'立東'不是你該叫的。
請稱呼我劉科長!"
劉立東故意用這種稱呼來惡心易中海。
劉海中和閆埠貴縮着脖子,像兩只鵪鶉一樣不敢吭聲。
"劉科長,這次募捐大會是向街道辦報備過的。
你要是不捐,就是跟街道辦作對!"易中海扯起虎皮做大旗。
"呸!街道辦只是同意募捐,但原則是自願的。
沒人能 ** 別人掏錢。”劉立東大步走到桌前,抱臂盯着易中海:"要不咱們把王主任請來評評理?"
易中海張了張嘴,卻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老太太我捐五塊。”聾老太突然開口。
她當然不是真心幫賈家,純粹是給易中海台階下。
看着錢落入募捐箱,易中海鬆了口氣:"大家量力而行就行。
不過老祖宗都捐了五塊,你們可不能太小氣。”
"鄰裏之間要互幫互助......"
這話明顯在暗諷劉立東,讓他剛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易中海你個老東西!"劉立東直接開罵:"你除了幫賈家,還幫過誰?"
"就算幫賈家,你也拉着全院人出錢,好處全讓你占了。
賈家感謝的還不是你易中海?"
"你不是指望賈東旭養老嗎?那憑什麼要大家出錢?這錢不該你易中海掏?"
"你當八級工都五年了吧?之前七級、六級時也沒少攢錢。
現在不舍得給賈東旭花錢,還指望他給你養老?"
這番話說得易中海面紅耳赤,仿佛被當衆扒光了衣服。
劉海中挺着肚子站起來:"老易,這事你確實不地道。
你又不是出不起這個錢。”
說完就把自己捐的五塊錢拿了回來。
閆埠貴動作更快,嗖地抽回了那一塊錢。
劉立東決定再添把火,把易中海和賈家架在火上烤:"賈東旭出事,廠裏給了撫恤金,醫藥費也全包。
我就納悶了,賈家憑什麼還要募捐?"
"易中海,你肯定沒跟街道辦說清楚實情!"
"再說賈家又有金戒指又有縫紉機,咱們院誰家有這條件?"
易中海見勢不妙,急忙打圓場:"對不住各位!這錢不用捐了,有事我來解決。
散會散會!"
他正要溜走,賈張氏突然嚎起來:"老天爺啊!我家都這麼慘了,怎麼沒人幫襯啊!"
這回她倒不敢喊老賈來收了。
劉立東眉頭一挑,知道這老虔婆心裏肯定在咒罵自己。
正好看見她坐的凳子吱呀作響,劉立東暗中用念動力扯了下凳腿。
只聽"咔嚓"一聲——
"嗷!!"賈張氏摔了個四腳朝天,尾椎骨差點裂開,殺豬般的慘叫響徹大院。
易中海使個眼色,金玉梅費力地把賈張氏扶起來。
"賠錢!劉立東你必須賠錢!把你家豬肉都賠給我!"賈張氏指着劉立東尖叫:"就是你弄壞凳子的!"
"抽你都嫌髒手!"劉立東譏諷道:"想訛人就去大街上躺着,那兒人多!"
他到底留了情面,沒讓賈張氏脫褲子去街上撒潑。
"劉立東,咱們就事論事......"易中海差點又說漏嘴,趕緊改口。
"你易中海放屁我都不聽。”劉立東冷哼道:"散會!有這功夫不如在家學習。
建設祖國需要真本事!"
易中海三人本想斥責劉立東越權宣布散會,可聽到最後那句"建設祖國",頓時又蔫了。
走到家門口時,劉立 ** 然轉身指向許大茂,這才進屋。
許大茂腿都軟了——這是明擺着告訴他:等着挨收拾吧!
易中海癱坐在桌前,精心策劃的募捐大會徹底搞砸了。
他惱火的不是沒募到錢,而是威信再次被劉立東狠狠踩在了腳下。
“中海啊,算了吧。
賈張氏這種人,你拉不動的。”
聾老太太拄着拐杖站起來。
她渾濁的眼睛盯着劉立東家門楣上的幾塊木牌,要不是這些護身符,她早就沖進去砸玻璃了。
光是劉立東吃肉不先孝敬她這一條,就夠她把人打得頭破血流。
易中海重重嘆氣:“我是看在東旭面子上。
要不然,就她?”
他瞥了眼地上打滾撒潑的賈張氏,恨得牙根發癢。
“柱子,扶奶奶回屋。”
聾老太太招呼道:“中海你也來。”
傻柱連忙攙住老太太往後院走,易中海垂頭跟上。
劉海中與閆埠貴交換個眼神,都在對方臉上瞧見了幸災樂禍。
進了屋,聾老太太拍着傻柱的手背:“你跟一大爺置氣呢?”
“沒,就是想明白了。”
傻柱撓頭,“我得攢錢娶媳婦。”
“這就對嘍!”
老太太笑得滿臉褶子,“趕緊成家,讓我抱上重孫子!”
“可你咋在會上拆一大爺台呢?”
傻柱梗着脖子:“他非要我接濟賈家。
人家有老婆孩子,憑啥要我養?我親妹妹都餓成麻杆了。”
“柱子,做人要講奉獻......”
易中海捶着胸口。
“打住!您月薪九十九,分一半給賈家不就成了?”
傻柱冷笑,“既幫了他們,又不耽誤您養老。”
易中海脫口而出:“我那錢得留着防老......”
“巧了,我的錢也得留着娶媳婦!”
傻柱摔門而出,又探頭回來:“奶奶,灶上給您溫着紅燒肉。”
老太太樂得直點頭。
待傻柱走遠,易中海愁眉苦臉:“這孩子越來越不懂事......”
“早跟你說柱子比賈東旭實在。”
聾老太太敲着拐杖,“那小子心眼比蜂窩煤還多,他媳婦更不是省油的燈!”
“現在柱子醒悟了是好事,你別再坑他。
否則我饒不了你!”
易中海苦笑:“總得緩和關系,不然我這管事大爺......”
他慣用的三板斧——道德 ** 、傻柱的拳頭、老太太的威望,如今在劉立東面前全成了廢鐵。
“賈東旭要養也是先養他娘!”
老太太啐道,“指望他?不如指望柱子!”
易中海揉着太陽穴:“我再想想......”
夜深人靜,劉立東練完字又開始用念動力耍磚頭,直到精疲力竭才睡去。
周日清晨,小萱踮腳看哥哥擺弄魚竿:“真能釣到魚魚嗎?”
“中午就吃紅燒魚。”
劉立東揉亂她的頭發。
六點整,他把小萱綁在自行車大梁上,迎着晨光出發。
院門口撞見同樣扛着魚竿的閆埠貴。
“喲,立東也去釣魚?”
閆埠貴小眼睛發亮,盤算着蹭這位"學生"的便宜。
劉立東冷哼一聲,蹬車絕塵而去。
閆埠貴拼命追趕,他那輛包漿的老爺車哪比得過嶄新飛鴿,轉眼就被甩得不見人影。
那輛自行車除了鈴鐺不響,全身都在咯吱作響。
劉立東騎着車來到什刹海,這個年代還能在這裏釣魚。
因爲是周日,岸邊已經有不少垂釣者。
"小萱要乖乖跟着哥哥。”劉立東支好車,蹲下來叮囑妹妹。
"嗯嗯,我要看哥哥釣魚。”小萱眨着大眼睛說。
劉立東心頭一酸。
五歲的小女孩這些天從沒提過媽媽,只有睡着時才會喊媽媽。
"好,跟着哥哥。
中午給你做糖醋鯉魚。”他拿出兩個小馬扎,讓小萱坐着看小人書。
劉立東開始準備釣具。
窩料是他根據前世記憶配制的,雖然材料簡陋,但在這個年代已經很難得。
他將窩料捏成團拋入五米外的水面,正好是他魚竿的長度。
"嘖嘖,立東你這樣太浪費糧食了。”閆埠貴在一旁咂嘴,"還不如直接吃這些糧食呢。”
劉立東沒理會,繼續調制餌料開始垂釣。
閆埠貴在六七米外放下釣竿,只用蚯蚓作餌。
閆埠貴運氣不錯,不到一分鍾就釣起一條小鯽魚。
"哥哥,人家釣到魚啦!"小萱羨慕地喊道。
"別急,哥哥給你釣更大的。”劉立東安慰道。
閆埠貴得意地把一兩重的小鯽魚扔進水桶,"立東啊,要不要我教你釣魚?給點野豬肉就行。”
話音未落,劉立東一提竿,一條半斤重的鯽魚躍出水面。
"大魚!給我看看!"小萱興奮地跳起來。
"別碰,會弄髒新衣服。”劉立東把魚放進桶裏。
兄妹倆都穿着新做的衣裳。
接下來劉立東接連釣上十幾條小鯽魚,閆埠貴看得眼紅。
他桶裏還是最初那條小魚。
"算了,不釣了。”劉立東有些掃興,"看來沒大魚了。”
這時他突然想到可以用精神力感知水中情況。
果然感應到一條大魚遊過,他立即用念動力將魚鉤送入魚嘴。
魚竿瞬間彎成弧形,發出危險的吱呀聲。
劉立東急忙用念動力擊暈大魚,這才將一條六斤重的胖頭魚拖上岸。
"好大的魚!我們有肉吃啦!"小萱歡呼雀躍。
"這魚刺少,適合小萱吃。”劉立東笑道,"站遠些,哥哥繼續釣。”
閆埠貴湊過來,盯着桶裏的大魚直咽口水:"立東,分我點餌料唄?"
"一邊去!"
劉立東很快又釣上一條差不多大小的胖頭魚,接着是兩條一斤多的鯉魚。
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決定收竿。
"哥哥要回家了嗎?"小萱意猶未盡。
"嗯,該去買糧食了。”劉立東收拾着漁具,"下午還要去你娥姐家做客。”
閆埠貴死死盯着那塊鵝蛋大小的餌料,眼看劉立東收竿要走,心裏頓時樂開了花——這個釣位和餌料都歸他了。
"立東啊,這餌料你不要了吧?"閆埠貴堆着笑臉湊上前,"給我得了,別浪費嘛。”
"浪費?"劉立東冷笑一聲,揚手就把餌料拋向七八米外的水面,轉眼沉入水底。
"你!"閆埠貴急得直跺腳,差點要跳下去撈。
"我的東西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劉立東抱起小萱往自行車後座放,"倒是你閆埠貴,整天算計別人家東西,要不要臉?"
"都是一個院的,幫個忙怎麼了?"閆埠貴惱羞成怒。
"幫忙?"劉立東嗤笑道,"今天給你顆花生,明天你就敢要饅頭。
不給就說我不是好人!"他盯着閆埠貴發青的臉,"易中海要房子,賈家要錢要房,劉海中也要房,你在背後沒少出餿主意吧?"
閆埠貴慌忙擺手:"沒有的事!"
"裝什麼裝!"劉立東跨上自行車,"我這就去街道和廠裏問清楚,看誰在背後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