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放開!!!”
黎枝用力掙扎,王勉反而將她箍得更緊。
“別裝了!”
他整個身子貼在她後背,手不規矩地上下遊移。
“你費盡心思爭取試鏡,不就是爲了這個?我之前聽過你的傳聞,你又不是沒跟過男人,在我這兒立什麼貞節牌坊。”
“電影雖然還差五千萬投資,但只要你陪我一次,我可以考慮把女二給你。”
黎枝被惡心的作嘔。
這蠢貨是精蟲上腦了?這種貨色也能當導演,內魚真是爛到根了!
房間的自動窗簾緩緩合攏,露出牆上掛滿的變態道具。
玩的還挺花。
鹹豬手準備探進衣領。
黎枝反手扣住王勉手腕,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人狠狠摜在地上!
“啊——”
不夠解氣,又一腳踩在他胸口上。
“黎枝你這個&¥#......”
“你TM敢打老子!老子要封殺你!老子會讓你¥%&@......”
罵得實在難聽,黎枝拿了塊抹布塞進他嘴裏,然後取下牆上掛的小皮鞭,三兩下將他捆得結結實實,最後再用汪汪鏈拴住脖子。
王勉氣得要命,只能發出“嗚嗚”的悶哼。
黎枝拍了拍手,手肘撐在他肩上,漫不經心地卷着發尾,“忘了告訴你,我高三就已經是跆拳道黑帶。”
打這種老色批,真是髒了她的手。
開門離開,迎面與秦淮撞了個正着。
他站在門口,呼吸微亂,顯然是匆匆趕來,眼底的擔憂尚未消散。
聽到有人來了,王勉如同見到救星,吐出嘴裏的布,嘶聲喊道:“救命!快救我!我要報警!這個女人非法禁錮,故意傷害,快把她抓起來!”
糟了......應該沒有哪個霸總會喜歡她這種彪悍的女人吧?
剛才還掄起男人過肩摔的女子,已經學着黎沫那套,眼圈一紅,淚珠子掉下來了。
“嗚嗚......老公,有人欺負我......人家好怕怕......”
雖然不知道秦淮爲什麼會在這裏,但是撒嬌女人最好命,服軟總歸不會錯的,她伸出手腕。
“傷口都崩開了,好疼的......”
顯然秦淮很吃這套,他的注意力全在她的傷口處,小心翼翼地拆開紗布:“別動,我看看。”
“嘶...好疼的.....”
黎枝順勢靠在他懷裏,把臉埋進他胸膛,將畢生所學的演技發揮得淋漓盡致。
紗布被血滲透,傷口果然裂開了,秦淮眼神驟然結冰,周遭的氣壓明顯降了好幾度。
他朝身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阿榮會意,點頭離開。
酒店經理收到消息趕過來,知道闖大禍了,趕緊叫來安保進入房間處理。
老板生氣,飯碗不保。
秦淮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黎枝肩上,把人打橫抱起,進入電梯。
知名大導演潛規則失敗,反而被揍得鼻青臉腫,像條狗一樣拴在床腳,經理把這輩子難過的事都想了一遍,才忍住沒笑出聲。
王勉沒看到秦淮的臉,這會兒獲救了,又恢復了之前的囂張氣焰,在屋裏大喊大叫:
“我要報警!我要請律師!我要告你們酒店疏忽!我要告那個女人故意傷害!我要封殺她!”
......
Aeterna酒店總統套房裏。
醫生爲黎枝重新包扎好傷口,嚴肅叮囑:“黎小姐,你的左手千萬不能再用力了,否則傷口很難愈合,會留疤的。”
黎枝悄悄望向站在落地窗前的挺拔身影。男人背對着她們,手裏端着一杯咖啡。
她低聲應道:“我記住了,麻煩您了。”
醫生收拾好醫藥箱離開。
黎枝猶豫片刻,還是走到了秦淮身後。
陽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幾乎將她的籠罩,就在她不知如何開口時,秦淮已經放下杯子,轉身時,帶起一陣淡淡的咖啡香。
“怎麼?”
“你......不問問我發生了什麼事嗎?或者,要個解釋。”
“你不也沒有問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你想說自然會說,不想說逼你也沒用,強得來的,只有口是心非的謊言。”
黎枝咬了咬唇,主動解釋:“我接到試鏡通知,本不想來的,想到是黎沫和宋津年想參演的電影,我就想來看看怎麼回事。人嘛,不蒸饅頭爭口氣,我不想輸給他們。至於那個王導,我不知道他是這種人,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會來的。”
“我相信你。”
沒有質疑,沒有責備,只是最簡單的四個字。
他說,相信她。
原本還擔心自己對王勉下手太狠,會破壞她在他心中的形象。
“黎枝,你不是一個人。”秦淮補充道。
“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黎枝急忙解釋,“你別看王勉好像很慘的樣子,其實都只是皮外傷......我知道我現在該在家養胎,但機會難得,我實在不想讓自己遺憾。再說了,其實我也未必會選上......”
他低笑一聲:“小事一樁,你就是捅破了天,我也會幫你善後。”
這話的意思是:你盡管鬧,剩下的交給我。
這樣縱容的承諾,比千萬句“我喜歡你”更讓人心動。
黎枝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某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在胸口蔓延。
“秦淮,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這個在她唇齒間輾轉許久的問題,終於問出口。
“我對宋津年和黎沫掏心掏肺那麼多年,換來的卻是厭惡和背叛。我嫁給了你,卻在我們的婚房掛着別的男人的合照,你明知道那五千萬是爲宋津年要的,爲什麼還要給我?王媽說,我以前對你態度很不好,甚至還動手打你。你這麼優秀,帥氣多金,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你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爲什麼......偏偏對我這麼好?”
爲什麼?
大概是操場上初見時被她吸引。
大概是看到她表白失敗、渾身溼透被人嘲笑而心疼。
大概是背着爛醉如泥的她回家後,動心一發不可收拾。
大概——是用了卑鄙的手段強求而來,才會在擁有後愈發小心翼翼,想要彌補。
“我的心意,你當真不懂?”
他的氣息逼近,清冽的雪鬆香將她籠罩。
太近了,近到能看清他眼底翻涌的深情,近到她的心跳無處遁形。
黎枝輕咬下唇,終於問出那個盤旋已久的問題:“秦淮,我們其實不是夫妻,對嗎?”
他微怔,“爲什麼這麼問?”
“因爲...”她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聲音越來越小,“我上網查了資料,顯示我們都是未婚。他們都說我是被人包養的,我就......”
“是夫妻。”他不容置疑地打斷,“我們是合法的夫妻。”
“......真的?”黎枝有些不太相信。
“嗯。”他點頭,目光有一瞬的閃躲,“只不過......”
只不過當初是我強要了你,又強迫你去民政局領證,你一怒之下把結婚證撕得粉碎,不準任何人知道我們結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