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是女子的拍掌聲。
姜采薇拍着手進來,所有人看着姜采薇,不知道這孩子怎麼還敢露面。
姜父沉聲道:“你來做什麼!回去!”
姜采薇道:“爹,過繼的孩子可沒有你半點血脈,將來等你老了,這些人家的孩子,可都卷着您的家財孝敬自己爹娘去了,族老確實給你謀了個好去處。”
“你胡說什麼!”幾個族裏的老人當時就氣出了聲。
族老抬手,並未將姜采薇放在心上道:“小孩兒,你不懂族裏規矩,我可與你說清楚,若是真有你說的,族裏的規矩第一個饒不了他。過繼之後,往後,你也有兄弟照應你。”
姜采薇勾唇,“說的輕巧,得了家財,誰會擺在明面?族老還能時時監視不成?”
姜老太太和大房不同意族老的話,都沒插話。
姜采薇繼續問:“我問問諸位,是不是族裏所有人沒有兒子的人都有孩子過繼,還是說.....只有我們姜家二房?”
有人出聲:“族老自然是爲了你好?你別不知好歹。”
姜采薇哼笑一聲,“只有我們姜家二房有啊,唉~多麼冠冕堂皇的話,族老要是公允,就把所有沒有兒子的先安排了才是,這獨獨盯着我們姜家二房......嘖嘖,恕我多想,族老用心不純啊~~~”
族老臉黑,面色不好看。
姜老太太斥:“你這孩子怎這般沒規矩,不可對族老不敬!”
“都要給我除名了,我敬不敬又有何意義。”
“你,你這孩子,是你做錯事在先,關了一夜,你還不認錯!”
姜采薇看着老太太,又是勾唇:“奶奶,我有什麼錯,你且說來聽聽。”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這人是真被嬌縱壞了,還是長着一副臉皮厚!
“你做出這麼大的醜事,竟然還有這般臉皮叫人說出來!”姜老太太重重拍案,氣憤不已。
姜采薇面無表情,依舊淡聲,還帶着她這般年紀的嬌俏道:“什麼醜事?我是討了個上門女婿,他新婚不行大家都知道的呀,我尋個妾夫,又有何關系,家中給我重任,叫我開枝散葉,我焉能置之不理。奶奶是嫁人的也沒經歷我一個獨女的難處,哪裏真心爲孫女立場考慮過?
再說,族中之人就沒有人爲了子嗣,妾室滿堂的?怎麼你們不覺他們有錯,反而贊他們傳宗接代有功?如今,換了我就成了罪人?
這般雙標對待,是覺得我一個獨女好欺負嗎?”
尋個妾夫?
傳宗接代?
“你,你是女子?你可知道婦道二字!”姜老太太固執己見。
姜采薇好笑:“在我家,我夫君才是守婦道之人,不是我。”
一語驚人,驚世駭俗,男人們聽着只覺姜家二房養了怪物。
只有姜母覺出幾分道理來,聽着還有幾分爽快,只不過到底違背倫理。
姜采薇眨巴眼睛:“族老,我學着男子,開枝散葉,究竟哪錯了?”
族老只覺污了自己耳朵,對着姜天翔道:“你看看你養的什麼女兒!”
姜天祥淡聲道:“采薇,你閉嘴。”
“我就不,我明兒就給爹生十個八個孩子出來,就管你叫爺爺,族譜你開頭。咱不上別人家的族譜,嗯~”
衆人:“.......”離經叛道!聞所未聞!
樊氏忙上前來道:“女兒啊,你哪能生那麼多,別胡說。”
“我就是生一個,都留着爹爹的血脈,爹要過繼,我可不同意!”
樊氏忙拉着女兒離開,嘴上道:“好好好,明年你就生一個,管你爹叫爺爺。”
衆人再聽不下去。
再待下去,還不知道說出什麼驚世之言。
等姜采薇走了,姜老太太忙道歉,“是咱們沒養好孩子,族老見笑。”
族老擺手,起身,對着姜天翔道:“族老還是那句話,你得有給你摔盆的人,過繼的事,你考慮考慮。”
姜天翔給面子的點頭。
沒有準話,族老只得以後再說。
一家人給族老送去門口,大房的人着急,“二弟,真要過繼,我把紀昌給你。”姜天慕不舍道。
姜老太太道:“對,過繼外人家的孩子,就不如自己家的孩子。”
姜天翔沒應,借口道:“改日,我先去教訓我那口無遮攔的女兒。”姜采薇也不是第一次口無遮攔,姜天翔沒當回事。
逮不到姜天翔,老太太和姜天慕都沉了臉。
路上,姜母道:“女兒啊,有些話,不可當着外頭人說道,你這般驚世之言,叫外頭人知曉,只會說你瘋了。”
“啊?我不過是就事論事,哪裏瘋了。”
“你錯就錯在你不是男子。”
姜采薇無語,撒嬌道:“娘,我要學生意,反正,堂哥管生意我不同意。”
這叫樊氏沒想到,不過,姜采薇什麼性子,有什麼本事,她哪能不清楚道:“你要肯學,娘定然會讓人教你,到時候你別說苦。”
“真的?”
“自然。”
“娘最好了。”樊氏笑,女兒今日倒是長進了些,知曉要管生意了,這人,竟然還知曉那些是她的東西。
樊氏在女兒這兒小坐片刻,交代丫鬟們幾句,王媽就說馬車已備好,樊氏說她還得去看看親家母,便就走了。
姜采薇渾身粘膩,不舒服,叫人備水沐浴。
丫鬟傷沒好,姜采薇身邊伺候的便就剩下春蠶。
春蠶先給小姐挑出換洗衣裳,蹲上蹲下,傷口撕開也只眉頭皺了皺。
姜采薇瞧見春蠶後背滲出血漬,問:“上藥了嗎?”
春蠶愣,小姐何時會關心下人了,忙道:“上過了。”
“膏藥在哪?我這屋裏有嗎?”
“小姐要抹何處,脖子上的嗎?可以洗完身子再擦藥。”
“真有膏藥啊,你去拿來。”
“是。”
鏡台下面有些瓶瓶罐罐,春蠶拿了一瓶膏藥出來道,“這是治外傷的,老爺在外頭給小姐帶的,很好用。”
姜采薇道:“衣裳脫了,我給你上藥。”
“啊?”春蠶愣了好半晌。
“啊什麼啊,傷不要好啦。”
“可是小姐,這藥金貴,奴婢屋裏有奴婢用的膏藥。”
“少囉嗦,你囉嗦我可生氣了。”
春蠶忙開始脫衣服,傷都在後背和屁股上,脫了外裙,撩開就可上藥,姜采薇用竹片挑了膏藥,開始細細給人上藥。
春蠶紅了眼,她從小沒親人,跟着小姐長大,小姐是她唯一的親人,這還是小姐第一次給她上藥,道:“奴婢哪能勞動小姐親自上藥啊。”
“囉嗦什麼?上個藥而已。”
“小姐,我說話,你可別生氣。”
“嗯,你說。”
“那天春嬌她們幾個好像早有準備,奴婢瞧着不對勁,可你又把奴婢支開,這個院裏,春蠶好似外人。”
“春嬌去外頭叫的我爹娘還有大房一家子,是嗎?”
“我覺得是。”
“好了,我知道了。”
“小姐真的知道了嗎?”
姜采薇嘆氣,這丫鬟也是操碎了心,問:“我手頭有多少銀子你知道嗎?”
“嗯?什麼銀子?”
“就是我花用的銀子。”
“哦,小姐要花用多少銀子我去夫人那取,不過小姐要買什麼,夫人問起來,我好回話?”
“我手上沒有自己的存銀嗎?”
“小姐手上有沒有存銀小姐不清楚嗎?回回您有銀子就帶着如雪小姐外出花用,回回都不剩銀子,再多的銀子在小姐手上都存不住兩天。”
暈,也就是說她外表是個富二代,內裏是個窮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