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剛才在咖啡廳裏的像是何雨萌。”姚絮挽着林煙一起上扶手梯。
林煙點點頭，語氣平淡：“是她，還有白婉婷。”
姚絮聽到白婉婷這個名字嫌惡地“噫”了一聲，“真討厭。”
之前聽林煙提起過白婉婷，姚絮對白婉婷的行爲相當不齒。小時候就這麼壞，長大了肯定更壞。
姚絮將林煙摟得更緊，得意道：“那你這個妹妹看到我倆這麼親熱，不是得妒忌死。”
林煙在何雨萌兩個多月時被外公外婆接走，直到林煙讀高中才回到煙市。煙市高中是省重點高中，也是林蘭曾經就讀的高中。
高中三年，林煙住校。偶爾，何正德會讓她回去，每回，都鬧得不愉快。
何雨萌跟何文林年紀相差大，兄妹倆玩不到一塊，反倒對林煙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很親，就喜歡跟在林煙屁股後面，像條跟屁蟲。
只要林煙回家，何雨萌就會纏着林煙不放。
林煙因爲不喜歡白淑晚，連帶着不喜歡何雨萌，她從沒忘記小時候因爲何雨萌吃過的苦頭。尤其是何雨萌姐姐姐姐地不停叫，讓林煙不勝其煩。
在林煙看來，接受何雨萌做妹妹，就是對不起從前的自己。
林煙和姚絮是高中同學，那時候就很要好。姚絮經常會帶林煙回家，姚絮父母很喜歡林煙，幹脆認了林煙做幹女兒。
林煙和姚絮到哪都形影不離，就連上廁所都手拉手。爲了和林煙上同一個大學，姚絮高三苦熬一年，終於如願以償。
何雨萌每次看見林煙跟姚絮好，都是能氣哭的程度。偏偏，姚絮就喜歡氣她。
“誰理她。”林煙不屑地道。
姚絮一臉得意，腦袋歪到林煙肩膀上蹭了幾下，“就是，濛濛跟我才是天下第一好。”
林煙笑了笑，“當然。”
倆人走進一家女裝店，邊看邊聊天。
“你那老公怎麼樣啊？”姚絮有些好奇。
閨蜜倆不見面時也會整天在微信上聊天，林煙要是有什麼不爽的事，第一時間就會找姚絮傾訴。但這都好幾天了，林煙從來沒有向姚絮吐槽過傅清則。
“他啊，挺好的。”
姚絮雙眼睜大，不太相信，“真的假的，不是聽說媽寶男很氣人嘛。”
林煙回憶起跟傅清則說的每一句話，“有時候是挺氣人的，一本正經得有些過頭，但總體還行，他沒什麼壞毛病。”
“濛濛。”姚絮拉了拉林煙。
女銷售在這閨蜜倆面前話都插不進去半句，只得幹站在一旁。
“你別告訴我，只是因爲想氣你爸就跟傅清則結婚，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姚絮後來越想越不對，覺得林煙總不能是跟傅清則相親一見鍾情了吧。
那天見到傅清則真人，確實要比照片上好看，傅清則的長相屬於耐看型，加上普普通通的穿衣打扮，絕不可能讓顏控的林煙一見鍾情。
姚絮突然回想起林煙當時好像是在看到傅清則他媽的照片時，才一下有了興趣。
總不能是對傅清則他媽一見鍾情吧，姚絮立馬否定這個猜測。林煙要是喜歡女人，那也得喜歡她姚絮！
林煙只笑笑不說話，轉頭對一旁的女銷售道：“麻煩拿這件給我試一下，S碼。”
等銷售去了，林煙才如實告之：“確實有別的原因。”
姚絮快要好奇死了，催促：“快告訴我。”
閨蜜倆從沒有任何秘密，林煙道：“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小時候離家出走差點被拐賣的事。”
姚絮呆滯了幾秒，旋即反應過來，“噢...你說你被帶上火車，然後有一個阿姨發現你不像是那對人販子的女兒，跟他們吵架，吸引了好多人圍觀。”
林煙默默點頭。
“被救下後，你像頭豬一樣又睡着了，醒來已經到了警局，那個阿姨做好事不留名。”說着說着，姚絮突然恍然大悟，“不會吧不會吧，你婆婆就是那個阿姨？！”
林煙忽略姚絮說自己像頭豬，歪頭眨眨眼睛，“聰明。”
“天呐。”姚絮意識到自己聲音有點大，連忙捂住嘴，壓低了聲音問：“可你不是說吸入了藥，記憶不太清晰，不記得那個阿姨的長相嗎？”
這時，女銷售拿着林煙要的碼數的衣服過來了，林煙接過，往試衣間走去，姚絮緊隨其後跟上。
“我也不知道，看到照片時，那個阿姨的臉一下就對上了我婆婆的臉。”
姚絮不太確定道：“不會認錯吧？”
林煙掀開米白色的簾子，走進試衣間，聲音從裏面傳來，篤定而認真：“絕不會認錯，就是她，就連身上的味道都一模一樣。”
姚絮輕笑，“你真是狗鼻子。”
那是和林蘭身上一樣的味道，林煙化成灰也不可能忘記。
姚絮站在試衣間外，繼續聊：“那你跟你婆婆相認沒有？”
裏面的林煙邊脫衣服，邊回答：“沒有，可能她早就忘記了，畢竟這麼多年了。”
“所以你是因爲你婆婆才跟你老公結婚？”
林煙套上衣服，走出來，面向鏡子。這是一件百褶邊的襯衫，很合身，腰線掐得剛剛好，顯得腰很薄。
“我婆婆這樣的人，生的兒子不會壞到哪裏去。”
林煙堅信這一點。
姚絮嘖嘖嘖好幾聲，“我就說嘛，我姐妹怎麼會隨隨便便找個男的嫁了。”
林煙左右看了看衣服，“怎麼樣，好看嗎？”
“好看，你穿什麼都好看。”姚絮開口就是誇。
“傅清則挺好的，就是呆了點，比我爸讓我嫁的那個花花公子好不知道多少倍，而且.....”林煙頓了頓，“主要我想做我婆婆的女兒。”
“我聽我媽說，你婆婆可厲害了，員工做錯事能被她罵哭，那潑辣勁兒，絕了。”
林煙噗嗤一聲，“沒這麼誇張，我婆婆對事不對人。”
“這麼說，她還沒罵過你？”
教訓是教訓過幾句，不過要說罵，還真沒有。
林煙搖了搖頭，雙手捧着自己的臉給姚絮看，“她怎麼舍得罵她又可愛又漂亮又乖的兒媳婦呢！”
“是是是。”姚絮真是服了。
換好衣服出來，林煙把試穿的那件衣服交給女銷售，“包起來。”
女銷售展開笑顏，“好的。”
買好衣服出來，閨蜜倆手挽手，林煙大手一揮：“走，給我婆婆挑禮物去。”
“誒誒誒，濛濛，你看，那不是傅清則嘛？”姚絮突然拉住林煙，指向不遠處的一家女裝店門口。
林煙順着所指方向看過去，只見傅清則旁邊還有個女孩，倆人挨得極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