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風裹着玉米葉的清香鑽進帳篷時，我正攥着系統手機蹲在地上——屏幕裏“小型打井機×2”的兌換按鈕閃着幽藍的光，昨晚睡前算的2680聲望值剛好夠換，還剩180點攥着當“ emergency fund”（緊急資金）。帳篷布被掀開條縫，張小花揉着眼睛探出頭，發梢還沾着睡覺壓的草屑：“剛子，你蹲那兒跟偷摸翻莊稼的獴似的，幹嘛呢？”我舉着手機晃了晃：“兌打井機！今天跟穆薩、李哥去尋水——圖爾卡部落的老井幹了仨月，再不下水，玉米苗都要成幹草了！”
她趿着拖鞋走過來，湊着屏幕看兌換界面，指尖無意識摩挲着牛仔褲上昨天蹭的桃汁印：“真能打出水？我前天跟李哥去看那河床，裂得能塞下我37碼的鞋。”話沒說完，李建國的大嗓門從村口撞過來：“小王！裝打井機的三蹦子到了！”我騰地站起來，把手機往褲腰裏一塞，跟着他往土路上跑——兩輛刷着藍漆的柴油三輪車停在歪脖子樹下，車鬥裏裝着鋥亮的打井機部件，司機是圖爾卡部落的阿卜杜勒，曬得黢黑的臉皺成朵曬幹的菊花：“King，這鐵家夥能鑽透咱這兒的硬地？上次那個白人工程師的機器，鑽到十米就折了鑽頭！”
我拍着打井機的鋼殼，反手摸出系統手機打開直播，鏡頭先掃過幹裂的河床——裂縫裏嵌着曬幹的草梗，像大地的傷口，再轉向圍過來的村民：“家人們！今天直播主題是‘非洲國王的尋水挑戰’！看見這河床沒？比我去年的信用卡賬單還幹！咱今天就跟這破地兒死磕，非得打出水不可！”話音剛落，直播間立刻刷起“剛子沖”的彈幕，張小花的賬號甩了個“火箭雨”，配文：“剛子，打不出水我請你吃半年桃子！”
穆薩拄着蛇形權杖走過來，木眼罩上沾着晨露，手裏攥着張皺巴巴的羊皮地圖：“往西邊高坡走——二十年前我在那兒放過羊，下雨時坡根能滲出泉水。”我們跟着他往高坡走，土路上的浮塵嗆得人直咳嗽，李建國從包裏掏出個方盒子，按了下開關，屏幕上跳出波紋：“這是國內帶的地下水探測儀，能測三十米深。”他蹲下來，把探頭插進土裏，屏幕上的綠線突然抖了一下——紅點亮在坡頂那棵老猴面包樹底下。
“就這兒！”李建國拍着膝蓋站起來，手指戳着紅點，“地下水脈離地表最多二十米，水量夠半個部落用！”我趕緊讓阿卜杜勒把打井機推過來，圍過來的村民裏有人小聲嘀咕：“白人都沒打出水，這毛頭小子能行？”我聽見了，舉着手機對準說話的老人——是上次給我送玉米的奧馬爾爺爺，他手裏攥着個破陶碗，碗底還沾着上次的桃醬：“爺爺，您上次吃的桃子甜不甜？”他愣了愣，咧嘴笑：“甜！比蜂蜜還甜！”我指着打井機：“那這井，肯定比桃子還甜！”
打井機啓動時，聲音跟老舊的拖拉機似的，震得地面直抖。阿卜杜勒握着操作杆，額頭上的汗滴在鋼殼上，“吱啦”一聲蒸發成白汽。鑽到十五米的時候，機器突然發出刺耳的怪響——阿卜杜勒急得直拍方向盤：“花崗岩！鑽頭折了！”李建國皺着眉頭檢查鑽杆，指尖沾着黑色的岩粉：“得換合金鑽頭，普通鋼材啃不動這硬骨頭。”我心髒一緊，趕緊打開系統商城——**高強度合金鑽頭**，150點聲望值，剛好夠。“兌換！”我咬着牙點下按鈕，下一秒系統空間裏“啪嗒”掉出個沉甸甸的鑽頭，泛着冷光的刃口比我家廚房的菜刀還鋒利。
阿卜杜勒接過鑽頭，眼睛都直了：“這玩意兒能削開大象的牙！”換上鑽頭重新啓動，機器的聲音沉了下來，像啃硬饅頭的老黃牛。太陽爬到頭頂時，突然傳來“譁啦”一聲——清水從井口噴出來，濺得周圍的人滿臉都是！小阿依莎尖叫着撲過去，用沾着泥的手捧着水喝，水珠順着她的下巴滴在地上，瞬間被曬幹成小小的泥點。奧馬爾爺爺跪在井邊，用破陶碗接了一碗水，哆嗦着喝了一口，眼淚砸在碗裏：“真的是水……真的是水……”
我舉着直播手機，聲音有點發抖：“家人們！你們看——水！清凌凌的水！”鏡頭裏的水井冒着熱氣，清水順着臨時挖的小渠流進田埂，蔫了幾天的玉米苗被水打溼，葉子慢慢舒展開，像剛睡醒的孩子揉眼睛。直播間的禮物刷得像暴雨：“剛子好樣的！”“這水比我家冰箱裏的可樂還解渴！”“我要捐錢給瓦坎達打井！”系統提示音炸得我耳朵癢，聲望值“唰”地跳到3200——夠換四台打井機了！
穆薩站在人群後面，手裏拿着個銅制的水瓢，接了一瓢水喝下去，獨眼泛紅：“我活了六十八歲，第一次見這麼快打出水的井。”李建國拍着我的肩膀，手掌糙得像老玉米皮：“小王，你這系統真他媽管用！”張小花湊過來，抹了把臉上的水，鼻尖沾着泥點，笑得像朵沾着露水的非洲菊：“剛子，你現在不是‘果醬王’了，是‘打井王’！”
傍晚的時候，我們坐在井邊的石頭上，看着村民們排着隊接水——孩子們舉着塑料瓶，把水灌得滿滿的，然後對着太陽照，看裏面的光斑；婦女們把溼毛巾搭在脖子上，一邊接水一邊說笑，聲音像井裏的水，清凌凌的。穆薩從懷裏掏出卷羊皮地圖，展開鋪在石頭上，地圖邊緣卷着毛，像是翻了幾百次：“這是其他五個部落的地盤——他們聽說你打井的事，派人來問，能不能也去他們那兒打井。”我摸着地圖上的褶皺，突然看見角落畫着個歪歪扭扭的桃子——是張小花用炭筆描的。“行！”我抬頭望着遠處的夕陽，晚霞把天空染成桃子的顏色，“明天就去！給每個部落都打一口井！”
張小花舉着手機對準我，鏡頭裏的我臉上沾着灰塵，眼角有汗，卻笑得合不攏嘴：“剛子，跟家人們說點啥？”我接過手機，對着鏡頭眨了眨眼：“老鐵們，今天的尋水記就到這兒了。我想說啊，水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是咱掄着鑽頭一下下挖出來的；日子不是夢裏編出來的，是咱攥着汗珠子一天天拼出來的。明天，我們接着挖——挖更多的井，種更多的玉米，讓瓦坎達的每一寸土地，都能喝上清水！”
屏幕上彈出張小花的留言：“剛子，我陪你！”下面跟着幾千條“我們陪你！”的彈幕，像井裏的水，源源不斷。風裏飄着井水的清味，我摸着口袋裏的系統手機，聲望值還在漲，像春天的草，節節往上竄。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