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嚴重!便是不曾在下雨天發作,平日裏也該好好醫治吧。王爺竟是這般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嗎?”
絕對不算客氣的語氣。
蕭旬覺得這女人失了身份,她算什麼人,居然敢這樣和他說話?
想給她施壓,奈何她只專注在他的腿上,壓根就沒正眼瞧他。
又想責備青榮自作主張。
一抬眼,卻早不見了青榮的蹤跡。
偏這個時候這女人還在他腫大的膝頭上按了一下,“疼嗎?是怎樣的疼痛?王爺可否描述一下?”
蕭旬疼得只差齜牙了,還描述個屁!
她按得那麼重,想必是故意的吧。
報復自己這幾日不願見他!
見蕭旬半天沒聲音,南芷卿這才仰起了頭。
這一看,才發覺蕭旬額間冷汗更重了,應當是剛才那一下痛到了他。
也是,都已經這麼嚴重了。
“唉~”她輕嘆了一聲,雙手離開蕭旬紅腫的膝蓋,安靜在榻前跪坐了下來。
蕭旬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只見她從懷中掏出了一方絲帕,抬手輕柔替他擦拭起頭上的汗水來。
“王爺可是覺得我方才按得重了,可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我得先確認王爺是怎樣的痛法,才好對症下藥。”
她柔聲細語的,有理有據,蕭旬心中的不滿頓時就莫名消了大半。
“刺痛,”他道,“便是你不按,陰雨天一到,也會陣陣刺痛。”
南芷卿點頭,“那我們繼續好嗎,膝蓋別處我也要按一按。”
蕭旬忽地瞪了她一眼,怎的,這是在哄孩子呢,“別擦了。”
“好,”南芷卿依言收回手,再一次按上了蕭旬的膝蓋,“這裏也是刺痛嗎?”
“嗯。”
“那這裏呢?”
“也是。”
“這處呢?”
“不是。”
“那是怎樣?”
“囉嗦。”
南芷卿停下手,仔細查看了一番,“我見這裏有疤痕,可是有舊傷,可是當年毒箭所傷之處?”
“是哪個多嘴告訴你的,定要縫住他的嘴。”
“王爺~此時此刻,我是個大夫,望聞問切缺一不可。王爺可知你的傷症爲何會這樣重?正是因爲、”
“閉嘴,”蕭旬面上顯出幾分不耐煩來,“你就告訴我該怎麼治?”
南芷卿收回手,拉起一旁毯子替蕭旬蓋上,平靜道:“這與強猛的蛇毒不同,不可能貼三兩副膏藥就能痊愈,需得慢慢醫治,王爺要做好準備。”
蕭旬想都沒想,張口就道:“本王沒空。”
“我有。”南芷卿抬眸望向蕭旬,“我有很多很多的時間。”
蕭旬眯了眯眸,忽地勾唇,“那又如何,你連我的妾都不肯做。”
“是,”南芷卿還是那個答案,卻又話鋒一轉道,“可不做王爺的妾也一樣可以留在王爺身邊。”
“哦?”蕭旬抬手捏住南芷卿臉頰,“還是不肯死心?到底要本王說多少遍,我不可能爲你處置自己的侄子。”
“我知道。”南芷卿被迫與蕭旬對視,眼神柔弱又倔強。
“那你還要留下來,圖什麼?”
蕭旬話音才落,青榮就帶着幾個人進來了,“南姑娘,你要的東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