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要是敢去攪局,楊廠長能把你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你信不信?楊廠長可是上過戰場的。”羅科長警告道。
許大茂雖心癢難耐想與領導共飲,但轉念一想生命更爲寶貴,便乖乖隨羅科回了辦公室。
大領導與楊廠長一行從會議室移步至食堂的間隙,何雨柱又迅速烹制了兩道佳肴。
加上蒸鍋中已有的兩道,總共四道菜已備齊。
“何師傅,可以上菜了嗎?楊廠長他們已至。”李主任再次進門催促。
“可以上了,先把這四道端過去,後續菜品馬上就好。
不知來賓幾何,我按十人份準備的,不知是否足夠。”何雨柱回應道。
“足夠了,足夠了。”李主任親自上陣,擔當起上菜的重任。
廠裏領導與大領導隨行人員,加起來不過十餘人。
且菜品分量十足,即便再多幾人也無妨。
“咦?”大領導不愧爲美食行家,剛踏入小食堂,便嗅出今日備的是正宗川菜。
大領導乃川籍人士,對川菜情有獨鍾。
川菜在國內各大菜系中獨樹一幟,豐富多彩。
然在49城,地道的川菜廚師卻並不多見。
“你這小子,早有準備。
從哪兒請來的川菜大師?”大領導面露喜色。
楊廠長憨笑回應:“我哪敢去外面請大師?要是真這麼做了,您還不得批評我。”
“知道就好。
那這位川菜大師是何方神聖?”大領導追問。
“他可不是什麼大師。
就是我們食堂的一個年輕廚師,二十來歲。
食堂的老廚師快退休了,安排他做招待餐還鬧脾氣不幹。
沒辦法,只能讓這年輕人頂上。
沒想到他川菜做得還挺地道。”楊廠長簡述了何雨柱的情況。
“正不正宗,得嚐了才知道。”大領導笑道。
其實他心裏對何雨柱的川菜已頗爲認可,這味道,正是正宗的川菜味。
四道菜上桌,色香味俱佳,十分正宗。
大領導也忍不住食指大動。
他是個真正的美食愛好者,不拘食材貴賤,一道麻婆豆腐也能讓他心滿意足。
他純粹是出於對美食的熱愛,而非追求奢華。
“大領導,您先請。”楊廠長說道。
大領導未動筷,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先吃。
大領導唇角輕揚,執筷自麻婆豆腐中夾起一小塊,送入口中。
豆腐入口,花椒的麻意瞬間在舌尖綻放,確是地道的川味。
“嗯,這師傅的川菜,倒是得了正宗真傳。”大領導對何雨柱的廚藝給予了肯定。
“大領導,您再嚐嚐其他的,看看味道是否也地道。”楊廠長提議道。
“你這家夥。”大領導笑着,還是逐一品嚐了幾道菜。
他明白,自己若不動筷,旁人便不敢開動。
每嚐一道,大領導皆頷首贊許。
“這位師傅,才二十出頭?”大領導忽然問道。
楊廠長點頭:“他父親曾是我們軋鋼廠的大廚,前幾年將位置傳給了何雨柱。
那時,他才十六,在食堂做學徒。
前兩年才轉正。
據說,他師從川菜大師,且已出師,家傳正宗譚家菜。”
“正所謂,三十六行,行行出狀元。
這何雨柱同志,天生就是做廚師的料。
年紀輕輕,廚藝已堪稱翹楚。”大領導贊嘆不已。
衆人也紛紛附和,誇贊何雨柱。
楊廠長心中暗想,此人如此能耐,日後廠裏定不能虧待。
將來的招待餐,還得仰仗他。
李主任則心中憂慮,這小何師傅如此厲害,自己這個食堂主任,怕是要難以駕馭了。
楊廠長不會讓自己讓位給小何師傅吧?
食堂主任在軋鋼廠,也算是個美差。
雖評先進評勞模輪不到食堂,但食堂掌管着一萬多職工的飲食。
食材進出,皆在李主任之手。
若想撈點油水,輕而易舉,足可養活全家。
那個年代,人們頗講風格,公然伸手拿公家或他人之物者,實屬罕見。
像四合院那般奇葩之事,更是少見。
仿佛壞人都聚到了那個四合院。
何雨柱在廚房中獨自忙碌,卻絲毫不顯雜亂,一切皆有條不紊。
菜肴一道道出鍋,水平依舊如初。
廚藝達到一定境界,便無需再量火候、細究油鹽,全憑感覺,卻總能恰到好處。
別看他行事粗放,實則收放得宜,此乃高手風範!
此刻,何雨柱仿佛踏入物我兩忘之境,全部心神皆凝聚於這方寸灶台之間。
做事一旦傾注心血,便近乎無敵。
刹那間,何雨柱似有頓悟。
外界的嘈雜心聲皆消散,唯餘對廚藝的深刻感悟,師父昔日的教誨與自身廚藝實踐的經驗,如潮水般涌入腦海。
烹制此菜時,何雨柱忽覺諸多細節尚可雕琢,主菜與調料的搭配,仍有精益求精之空間。
此菜出鍋雖稍遲片刻,味道卻愈發醇厚,標志着何雨柱廚藝的質的飛躍。
若將廚師技藝分爲初窺門徑、登堂入室、爐火純青、出神入化四階,何雨柱此前應屬登堂入室之境,而今已觸及爐火純青之門檻。
若能穩固此次所得,再進一步,便可超越多數廚師,躋身爐火純青之列。
末道菜爲開水白菜,乃川菜之巔峰。
此菜由川菜名廚黃敬臨於清宮御膳房首創,將繁復與簡約融爲一體,達至化境。
此菜工藝繁復,原料考究,看似樸素無華,實則盡顯菜品之精煉與烹飪之精湛。
何雨柱家祖上亦爲清宮御廚,與黃敬臨頗有交情,故而何雨柱方能有機會隨川菜師父研習正宗川菜。
開水白菜,初看似清湯寡水,無半點油星,然香氣撲鼻,入口清鮮柔美,勝過萬千珍饈。
此菜一上桌,便令素以美食家著稱的大領導驚嘆不已。
“這,竟是開水白菜!沒想到軋鋼廠食堂竟有廚師能烹制此菜。
即便是川菜大師,能做出此菜的也不多。”大領導欲見此廚師一面。
楊廠長對美食並無太多研究,但見此菜,亦覺非同凡響,不明覺厲。
其餘領導雖不明就裏,但見大領導如此贊譽,便知此菜絕非尋常。
何雨柱坐在廚房中,細細品味着方才那如食人參果般的暢快感受。
此刻,四合院裏的那些紛爭算計,再不能擾亂他的心神。
身爲手藝人,技藝精進才是重中之重。
品咂片刻,何雨柱起身整理廚房,將鍋具刷淨,灶台擦亮。
這些,都是身爲合格廚師的分內之事。
“何師傅,楊廠長喚你。
有位大領導自上而來,想見見你。”李主任走來,對何雨柱愈發和氣,稱呼時去掉了“小”字。
何雨柱頷首,擱下手中抹布,用肥皂洗淨油膩雙手,脫下圍裙,隨李主任前往小食堂。
“嘿!軋鋼廠的川菜師傅竟如此年輕?這道開水白菜,你從何處習得?”大領導發問。
何雨柱微笑回應:“我師父乃御廚黃敬臨之傳人,此菜便是他傳授於我。”
“原來是御廚傳承。
但你能將此菜做得如此完美,實屬不易。
我看,你這道菜的水準,明顯高於其他幾道。
你最擅長此菜?”大領導眼光獨到,竟品了出來。
“也非如此,今日做此菜時,恰有靈感。”何雨柱笑道。
“看來我運氣頗佳,恰逢你技藝突破之時,否則,哪能品嚐到如此正宗的開水白菜。”大領導也笑了。
婁董事打量了何雨柱一番,見他身形高大,比那許大茂更具陽剛之氣,人也顯得更爲踏實。
但終究是個廚子,入不了婁董事的眼。
“領導,您下次再來,我做的菜,口味定會比今日更佳。”何雨柱說道。
“好!我下次來軋鋼廠,還要品嚐你做的川菜。
我這人,就兩大愛好,一是下棋,二便是吃。
吃呢,不一定要大魚大肉,就像這麻婆豆腐,本是尋常百姓之菜,但廚藝精湛,亦能做出美味佳肴。”大領導說道。
何雨柱點頭,深以爲然,廚藝精湛,任何食材皆能化平凡爲神奇。
“來,別站着,給何師傅搬個凳子。
能喝酒嗎?”大領導問道。
何雨柱未語,只是搖頭。
“不能喝?廚師怎能不會喝酒呢?”大領導略顯遺憾。
“不是,不敢喝,怕醉了出洋相。”何雨柱憶起昨日許大茂的窘態。
“哈哈,喝酒嘛,只要不懼醉,就能學會。
來,少喝點,保你不出洋相。”大領導頗爲欣賞何雨柱這般踏實的小夥。
“何師傅,喝點,沒事,醉了,我親自送你回家。”楊廠長笑着開口。
“你們廠長都發話了,小陳,給何師傅倒杯酒。”大領導吩咐道。
小陳乃大領導的秘書,男性。
“我來我來。”楊廠長趕忙搶着給何雨柱倒酒。
酒杯是酒廠贈送的玻璃杯,能裝一兩左右。
“來,今日吃到你這般正宗的開水白菜,我得敬你一杯。
無論何種技藝,學到精湛,便是這般出色。”大領導豎起大拇指。
何雨柱趕忙端起酒杯:“領導,還是我敬您。”
何雨柱欲將酒一飲而盡,大領導趕忙道:“慢些喝,別一口幹。
細品慢酌才是喝酒之道,牛飲那是糟踐酒。”
楊廠長環顧四周,佯裝未聞。
他喝酒恨不得用大碗,不大口喝,哪能過癮。
大領導臨走時,將何雨柱送至車旁:“何師傅,日後家中待客,能否請你幫忙?”
“沒問題,廠裏放行,我定去。”何雨柱應道。
“小楊若不放人,我找他算賬。”大領導笑道。
大領導是個美食愛好者,可夫妻二人廚藝皆平平。
也不願濫用職權調個廚師回家。
家中做菜,皆由妻子與勤務員操持,廚藝僅能勉強入口。
平日湊合尚可,若有客來訪,便有些拿不出手了。
大領導亦十分愛惜自身聲譽,不能帶客人去酒店用餐。
故而,只能請人相助。
他並非從軋鋼廠借調何雨柱,而是誠邀何雨柱幫忙。
楊廠長立即笑着說道:“大領導請您幫忙,定不會耽誤您在廚房的工作。”
“那我沒問題,我平時一人在家,回家也無事可做。”何雨柱說道。
“那就這麼定了。
有需要時,我聯系小楊,再讓小陳來接你。”大領導開了口。
許大茂今日放映了半場電影,卻一無所獲。
“沒功勞也有苦勞,連頓飯都不請我吃。”許大茂滿心懊惱。
若能與上級來的領導共進晚餐,那該多有面子。
許大茂並未急着回家,而是在廠裏四處閒逛。
“許大茂,你怎麼還不走?”保衛科的人撞見許大茂,警惕地詢問。
“今日不是有上級領導來嗎?我給領導放了電影,在此待命呢。”許大茂隨口編了個借口。
“行,別亂跑。”
待大領導一行從食堂走出,許大茂本想上前,但見楊廠長等人都在,便急忙止步。
見大領導將何雨柱喚至車旁,許大茂怒火中燒。
“這傻柱,竟如此好運!”
何雨柱回頭望向許大茂站立之處,嘴角泛起笑意。
許大茂氣得快要爆炸,真是扎心!
“楊廠長,若無事,我便回去了。”何雨柱說道。
“何師傅,稍等,待會兒我讓司機順路送你。”楊廠長還記得在大領導面前許下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