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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味道蔓延至鼻尖。
護士嘟囔着:“你終於醒了!怎麼會誤食過敏藥啊?劑量還那麼大,發現的時間又晚,你送來的時候都休克了!”
“再晚一些,命都沒了!”
周時序精神疲倦到了極限,苦笑着說了聲謝謝。
眼神越過護士落在了剛走進的凌疏雨身上,當即拉平了嘴角。
凌疏雨停下,沉默了幾秒,帶着指責:“你應該直接在電話裏告訴我的。”
“是顧予知幹的。”周時序坦然直視凌疏雨的眼。
“我知道。”出乎周時序意料,凌疏雨點了頭,隨即又解釋:“他不是故意的。”
“他見你情緒波動,想讓你冷靜下。出於好意,只是拿錯藥了。”
“但我已經懲罰他了。”
周時序沒有移開眼,嗓音嘶啞:“怎麼懲罰的?”
凌疏雨擰眉:“我罰了他半天的實習工資。”
周時序早就料到凌疏雨會偏心,可他料不到,女人竟然偏愛顧予知到了這麼可笑的地步!
“這夠嗎?”周時序笑得嘲諷,裸露在外的皮膚因過敏而長着泛黃的發膿水泡:“凌疏雨,我不過側身躲了一下,你就要我給他道歉。”
“而保鏢授顧予知的意肆意毆打我,我被喂了過敏藥差點死在地下室裏!這一切,輕飄飄的半天工資就一筆帶過了?”
“凌疏雨,我問你,這到底是懲罰,還是縱容啊?!”
“因爲是你有錯在先。”凌疏雨眸子裏只剩下不帶感情的審視:“到現在都不放棄污蔑予知。他何其無辜,被你揪着不放。”
“我相信予知,他那麼善良純潔,又怎麼可能故意害你?是你罪有應得。”
“我還是那句話。給予知道歉。”
周時序拒絕了。
所以,接下來幾天,他一人獨自住院。
再一次見到凌疏雨身影,是在顧予知的朋友圈上。
圖片是女人豆蔻色的美甲挽着男生臂彎處。
配文是【你知道我受了委屈,所以特意請假帶我散心】
他們一起去看了盛大花海,漫步於漫天煙花。
看了遊艇盛宴,許願於夜晚流星。
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浪漫又奢侈。
當兩人即將結束旅程時,周時序拉着行李箱,站在登機口。
廣播響起,他收到了凌疏雨的短信。
【明天回國,我們好好談談。】
也許是低頭求和,也許是繼續爭執。
但周時序已經不在乎了。
他給凌疏雨的工作郵箱發了一封郵件。
郵件裏,是這幾天他調查到的,顧予知真實醜陋的嘴臉。
然後拆出手機卡,折成兩半,丟進垃圾桶。
凌疏雨,我們之間,到此結束。
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