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請問醫藥箱在?”
她來到這兒之後,還沒用上醫藥箱。
容晏欽淡聲:“沒有那種東西。”
岑霜有點無語,這人,這麼剛的嗎?
她只好拿面紙按壓住傷口,先止住血。
還好晚餐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她把牛排放上桌,然後猶豫了一下,回頭:
“先生,我可以用你的醫保卡買藥嗎?”
她自己是應屆畢業生,還沒單位給她交醫保。
容晏欽眼裏短暫地閃過一絲茫然:“那是什麼?”
岑霜張了一下嘴,這就是有錢人嗎?對這些根本就不在意的?
“沒什麼!”
她還是直接網上下單吧!
還要找機會問一下裴淮舟,能不能給她交個醫保,看病買藥能省不少錢呢!
岑霜準備往房間走,容晏欽叫住她。
“明天,你出去,不要在家待着。”
明天他要殺的那幾個東西,裴淮舟頭疼了很久,追殺了好幾次,現在他們已經對裴淮舟很熟悉了,一近身就警覺。
裴淮舟沒辦法,只好讓他來解決。
對方智力還挺高,說不定已經找到他的住處了,岑霜在這兒可能會有危險。
他今晚就要出門,把他們都鏟除。
岑霜回頭,臉上帶了點疑惑,小心翼翼地問:“算……放假?”
容晏欽動作頓了一下:“嗯。”
岑霜一高興,臉上的表情沒繃住,笑起來:“謝謝先生!”
這小臉被容晏欽收入眼底。
這還是容晏欽第一次看到她這麼輕鬆的表情。
呵!
讓她放假,就這麼高興?
岑霜回到房間,想了想,開始準備常用藥。
一邊準備一邊碎碎念:“都二十七八的人了,居然連常備藥都不準備,萬一有個頭疼腦熱的咋辦,萬一在家不小心受傷了咋辦,難不成每次都要去醫院浪費資源呐!真是一點都不會過日子……蒙脫石散……酒精……”
容晏欽在餐廳切着牛排,眼睛幽深。
岑霜的聲音不斷傳來。
聒噪。
什麼常備藥,他根本就不會生病。
受傷?他也不需要處理。
——
岑霜一大早起來,驚訝地發現容晏欽的房間居然大開着!
稀奇啊!
昨天容晏欽讓她不要待在家,還是趕緊出去的好。
今天蘇岫休息,她還是去找蘇岫玩一天吧!
容晏欽回到家,第一時間給裴淮舟打了電話。
“已經解決了。”
裴淮舟看着電腦裏的數據,“嗯”了一聲:“你的聲音,居然聽起來有點疲憊,看來這一次,是真的不好搞啊!”
容晏欽:“呵!都是些不入流的東西,以爲數量衆多就可以傷害我,腦子還需要再進化一下。”
裴淮舟:“……你沒受傷吧?”
容晏欽把電話掛了。
裴淮舟看着被掛斷的電話,有些擔心。
容晏欽以前幹完活兒,都是很高冷的一句話,“解決了”,怎麼會像今天這樣,這麼多話。
裴淮舟轉手給岑霜打了電話。
“裴先生?”
她和蘇岫一塊兒出來吃飯,蘇岫去洗手間,她在點着菜,就接到了裴淮舟的電話。
裴淮舟開門見山:“岑霜,你現在在家嗎?”
岑霜:“容先生讓我今天不要在家待着,我出門了。怎麼了?”
裴淮舟“哦”了一聲:“沒事,那你忙你的吧!”
還是等他自己忙完去看看吧!
這一個電話讓岑霜又有點拿捏不準了。
她到底要不要回去看看什麼情況啊……
蘇岫回來,看到岑霜垮着一張臉,問了情況後擺手道:“行了行了,當然是聽你老板的,再說了,他昨天害你受傷,給你放個假也是應該的!
“他那個什麼朋友,他算哪根蔥啊!來來來,點菜點菜!”
岑霜被蘇岫一勸,一下子不擔心了,說得也是,是容晏欽讓她不要在家待着的,指不定他在家幹啥呢!
萬一她回去壞了他的好事,那豈不是很尷尬。
這麼一想,岑霜踏實了。
她忽然想起來上一次蘇岫提到的那個“妖怪”。
“岫岫,你上次說的那個妖怪老板,怎麼樣?有後續嗎?”
蘇岫動作一頓,眼裏閃過幾分迷茫:“什麼妖怪老板?”
岑霜:“不是吧大姐,你跟我說的,你的老板是妖怪啊!你親眼看到他殺人的啊!”
蘇岫瞳孔地震:“我跟你說過這種話?我膽子這麼肥,居然敢編排老板?”
岑霜擔憂地摸了一下她的腦門。
“岫岫,你怎麼了?你失憶了?”
蘇岫奇怪地看着她:“怎麼可能!霜霜,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妖怪!趕緊吃飯吃飯!”
岑霜疑惑地皺了一下眉,難道真的是自己記錯了?
跟蘇岫一直廝混到晚上十一點多,她尋思,現在回去應該在十二點後到,應該算一天都不在家吧?
到家的時候,屋裏一片漆黑。
岑霜敏銳地嗅到空氣裏有一股血腥味。
總不能是她昨天手指受傷的血腥味還沒散開吧!
容晏欽受傷了?
岑霜打開客廳的燈,果然在地上看到了地板上有血跡。
這麼嚴重?
岑霜有點兒擔憂,快步走到容晏欽門口,抬起手剛想敲門,又想到他說過,不讓她打擾。
可是他流了那麼多血,也不知道去醫院處理過沒有。
要不還是偷偷進去看一眼吧……
萬一他死屋裏了,她這個生活助理可是第一個被懷疑的。
岑霜悄悄地打開門,踮着腳小心地走進去。
每次冷不丁一進來,都會被他屋子裏的冷氣凍得一哆嗦。
“這麼黑……人到底在哪兒啊……”
她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差點被眼前的一幕嚇壞。
容晏欽臉色蒼白,赤裸着上身,腹部以下潦草地蓋着一張單薄的絲綢被單,躺倒在床上,如果沒有腰腹部那一道猙獰的傷口,一定是一副非常優美的景色。
岑霜倒吸一口氣,受這麼嚴重的傷,怎麼不去醫院!
她完全忘了自己是偷偷進來看情況的,上前幾步,想要看看容晏欽還有沒有氣。
手剛剛搭到容晏欽的脈搏上,就被他反手抓住手腕。
容晏欽睜開眼,冷冷地睨她一眼:“不是讓你不要進來嗎?”
岑霜急了,哪裏還管得了那麼多。
“先生,你這傷口很嚴重,需要去醫院!”
容晏欽幾乎要把岑霜的腕骨捏碎,疼得她五官都扭曲了。
“滾出去!”
岑霜想要把手抽出來,偏偏容晏欽都傷成這樣了,手還像鉗子一樣,根本掰不開。
“你放開我!”
岑霜也是痛得受不了了,本能地咬上他冰冷的腕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