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俠!"人群中有支持楊過的人急了,"你不能走啊!"
"對!楊少俠,留下來!我們支持你!"
"諸位。"楊過轉頭看向那群人,先是朝支持他的人拱了拱手,"多謝諸位好意,楊過心領了。諸位都是俠士，希望不要因爲我一個無名小輩而妨礙了國家的大事才好。"
衆人這才想起來，襄陽城如今岌岌可危，是非常需要楊過這等戰力的。
"郭伯伯。"楊過轉身,再次朝郭靖行禮,"過兒今便走,後若有機會,再來向您請安。"
郭靖看着他,嘴唇顫抖,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想留楊過。
可他也知道,留下楊過,自己就要面對整個武林的非議。
若是他僅僅是郭靖，他說什麼也會把楊過留下。
可......他有太多的顧慮,太多的責任,是武林泰鬥,是大宋的柱石。
"過兒……"郭靖聲音沙啞,"你……好好保重。"
楊過聽到這話,心中一沉。
他知道,這是郭靖的回答了。
"是。"楊過點點頭,轉身大步離開。
走出幾步,他忽然回頭:"郭伯伯,過兒雖然要走,但襄陽有難,過兒定會趕來。您和郭伯母的恩情,過兒永不敢忘。"
說完,他不再停留,大步走回小龍女的身邊。
郭靖站在原地,看着楊過的背影,眼眶微紅。
"大俠……"身邊有人想說什麼。
"都散了吧。"郭靖擺擺手,聲音疲憊,"都散了吧……"
小龍女站在原地，看着楊過走來，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過兒……"
"姑姑，我們收拾東西，今就走。"楊過握住她的手，聲音堅定。
小龍女輕輕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兩人回到院子，開始收拾行裝。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楊過本就是孤身一人來到襄陽，除了幾件衣物，再無他物。
小龍女也是如此。
她站在房間裏，看着這幾居住的地方，眼神有些恍惚。
"姑姑在想什麼？"楊過問。
"我在想，這幾在這裏，其實也挺好的。"小龍女輕聲道。
楊過有些錯愕，隨即又反應過來，人終究是群居動物，就算是清冷的小龍女也會希望有幾個能在生活上親近的人。
“沒事，我們遲早會回來的。”
楊過緊了緊小龍女的手。
“嗯。”小龍女點了點頭，她心裏堅信。
也許那天，就是他們成親的那一天。想到此刻，她不由得腳步也輕快了些。
楊過牽着小龍女的手，走出院子。
剛穿過回廊，就看見郭芙迎面走來。
她今穿了一身淡紅色的裙子，繼承了黃蓉容貌的她，依舊是那麼的貌美。
看到楊過和小龍女，她腳步一頓，目光落在兩人背着的行囊上。
"你們……要走？"
楊過點點頭："是。"
郭芙咬了咬唇，別過臉去："哦。"
氣氛有些尷尬。
小龍女看了看楊過，又看了看郭芙，沒有說話。
"芙妹，"楊過開口，"多有打擾，還請見諒。"
"見諒什麼？"郭芙冷笑一聲，"你們愛走就走，跟我有什麼關系？"
她說完，抬腳就要往前走。
楊過側身讓開。
郭芙卻又停下腳步，背對着他們，聲音有些悶："楊過。"
"嗯？"
"我從來沒喜歡過你。"她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我爹要把我嫁給你，我都沒同意過。你別自作多情。"
楊過語氣平淡："我知道。"
"你知道？"郭芙猛地轉過身，眼眶泛紅，"你知道個屁！"
她指着楊過，聲音越來越大："從小到大，你就沒正眼看過我一次！"
"芙妹……"
"別叫我！"郭芙打斷他，眼淚終於掉了下來，"我最煩你這樣！明明……我……"
她擦了擦眼角，卻越擦越多。
"我告訴你楊過，我郭芙從來就不稀罕你！"她咬着牙，聲音哽咽，"你走！走得越遠越好！我不想再看見你！"
"芙……郭小姐，對不起。"楊過看着她，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他不太明白郭芙爲什麼這麼激動，但看着她哭成這樣，還是覺得有些愧疚。
"你……你就是個！"郭芙聽到楊過連稱呼都變了，氣得扭頭就走。
兩人繼續往前走，小龍女忽然開口："過兒。"
"怎麼了？"
"她喜歡你。"小龍女一如既往的平靜。
楊過腳步一頓："什麼？"
"郭姑娘。"小龍女看着他，"她喜歡你。"
楊過愣住了："姑姑，你怎麼會這麼想？"
"她說的和她想的不一樣。"小龍女眼神清明，卻能洞穿人心。
楊過沉默了。
他回想起剛才郭芙的模樣，那泛紅的眼眶，顫抖的聲音，還有那句"從小到大，你就沒正眼看過我一次"
如果只是面子問題，她爲什麼要說這種話？
"我……"楊過醒悟過來，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說什麼。
"過兒不用愧疚。"小龍女握緊他的手，"這不是你的錯。"
楊過看着小龍女清澈的眼睛，心裏五味雜陳。
忽然想起他和黃蓉的事情，總歸是他的錯了？
"姑姑……若是我也喜歡郭芙呢？你該怎麼辦？"
“那我就回古墓去，等到你不喜歡郭芙了，再來找我。”小龍女眼神望向前方，心中沒來由得有些難過。
"姑姑，我開玩笑的。"楊過心中一咯噔，這就是小龍女啊！
她甚至都說不出傷人的話！
"嗯，我知道，走吧。"小龍女拉着他往前走，"天快黑了。"
楊過點點頭，握緊她的手，邁步往莊外走去。
走出幾步，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就是沒來得及和黃蓉告別了。
"過兒？"小龍女察覺到他的停頓。
"沒事。"楊過收回目光，"走吧。"
兩人出了莊子，他們又在鎮上逛了下，出來得匆忙，還得買些糧在路上吃。
天已經有些暗了，就尋了個客棧住了下來，打算明再出發。
這一次楊過只要了一個房間，房間不大，一張床，一張桌子，兩把椅子，簡簡單單。
小龍女走進來，目光掃過那張床，沒有多看，徑直走到房梁下方。
她袖子中飛出一個布條，布條纏在了柱子上，身體一飄，落在了布條上。
楊過對此早就習以爲常，走到了床邊躺下，對着懸着的小龍女說了聲：“姑姑，晚安。”
“嗯。”
小龍女應了聲。
她心境通透，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只是楊過怎麼都睡不着，腦海中不時的想起黃蓉那女人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