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讓我好等啊,宋南星。”
身側走過來一人,聲音油膩,語氣更是輕佻。
宋南星轉頭就看到從車上下來的趙明寺,他頭上還纏着紗布,吊兒郎當的走過來。
“你想什麼?”
宋南星保持冷靜,沉着聲音問。
“什麼,你說我什麼?”趙明寺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因爲你,我腦袋被砸成這樣,你也不來看看我。”
“那是你自作自受。”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宋南星覺得他不至於因爲被秦赫安打了,就帶着人找自己的麻煩。
這趙明寺和宋南星同一個高中,同級不同班。
上學的時候就惡名遠揚,仗着自己家裏有點權勢,壞事做盡,欺男霸女,是主導校園霸凌的那一掛人。
“行!”趙明寺露出一個油膩的笑。
“我自作自受……那你搶我的貨,這事又該怎麼說啊?”
趙明寺湊近,手搭在車前蓋上,呲着個大牙沖宋南星笑。
宋南星微愣,很快便想到那批精密儀器。
“沒想到你還真有點本事,拿那點破事就能要挾人跟你籤約,你知道我爲了這批儀器費了多少心思嗎,啊?”
趙明寺虛張聲勢的吼了一聲。
“你以爲你做的淨漂亮,本公子把那張鑫平綁來不到五分鍾他就把你給賣了。”
宋南星總算明白他爲什麼找自己麻煩了。
“買賣雙方平等自願,怎麼,你輸了競爭想攔道搶劫嗎?”
左右都被圍着,宋南星跑也跑不掉,手裏的防狼噴霧越握越緊,她需要一個時機。
這邊不是小區的正門,沒什麼人,呼救也沒用。
“搶劫?老子又不缺錢哈哈哈……咱們怎麼說也是老同學,這麼久沒見,得好好敘敘舊。”
趙明寺說着,一雙眼睛賊溜溜的往宋南星身上瞟,“把她給我帶走。”
吃了上次的虧,他不敢輕易動手。
就在他說完這話,宋南星迅速抽出手,按着防狼噴霧往他眼睛噴,又轉而對準朝自己走過來的兩個人。
噴霧沒多大量,很快就噴完了。
趁着他們捂臉尖叫,宋南星快速轉身拉車門。
“別讓她跑了!”趙明寺嘶吼着擦臉。
“啪!”
宋南星剛打開一點的車門被人一腳踹上,她的手差點被車門夾住,猛地後撤,她朝那人踢了一腳。
身後又有人抓了上上來。
電光石火間,忽然對面跳過來一個黑影,一腳踹在那人的胳膊上。
趙明寺的眼睛被噴了辣椒水,一時間看不清楚,只看到有個黑影護着宋南星,急得大吼:“給我打,給我打!”
他帶來的那些小混混,見他說話,也不管了,紛紛亮出工具開始瘋狂攻擊。
宋南星被黑影攬着肩膀護住,抬頭才發現竟然是秦赫安。
來不及說話,她拿着手裏的包朝攻擊過來的人揮去。
混戰中,一個白影默默加入。
趙明寺不知道上哪裏找到的這幫混混,亡命之徒一樣,手裏拿着匕首棍子朝三人攻擊。
秦赫安和宋南星很快被打散。
後加入的歐陽瑾也被兩個人纏在角落。
歐陽瑾打的略顯含蓄。
秦赫安那當真是拳拳到肉,抓起一人的腦袋就往旁邊樹上撞,半人粗的樹差點都被撞斷。
宋南星沒什麼拳腳功夫,現在只能盡量自保不添亂。
兩個半人鬥七八個帶着匕首的人,終究是有些吃力。
混亂中,宋南星被一個人抓住,又有另一個人拿着匕首朝她刺了過來。
就在她拼命掙扎躲避也躲不開的時候,一只手在刀尖離她幾厘米的地方,硬生生替她擋住了。
“媽的,老子的人你也敢動!”
尖刀入肉,秦赫安眼都不眨一下,反向一轉,把刀直直入那人的肩膀,又一把拽過宋南星,踢翻她身後的人。
一旁還在揉眼睛的趙明寺聽到這聲音,整個人僵在原地。
是秦赫安的聲音!
完了!
他用衣服擦把臉,轉身想跑,被秦赫安踢過來的人砸倒在地。
“跑什麼?”
秦赫安大步上前,抓着他的頭發把人拽起來。
“我問你跑什麼?”
伴隨着切齒的質問,他一腳狠狠踩下,空氣中炸開骨頭斷裂的聲音。
趙明寺的一條腿被他生生踩斷。
這還不足以泄憤,秦赫安抓着頭發按着他腦袋把人往車上撞,撞一下問一句。
趙明寺眼睛辣的,這下總算是看清楚聲音本尊了。
之前被砸破的地方很快滲出血來,白色的車身被血染紅。
“我錯了,我錯了,我是太想幫二少你趕走那個小賤人了,是我方法不對,我改。”
趙明寺還記着那天包房裏,秦赫安放話要三天之內趕走宋南星的事,他以爲這麼說能讓這閻王爺放自己一馬。
哪料,聽到這話的秦赫安撞的更凶了。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手我的事。”
秦赫安說的咬牙切齒,手上力道不減,發了狠的撞。
這邊鬧出的動靜不小,有熱心群衆報了警。
當街打架,還是群毆,這樣的事在京城實屬少見。
在場所有人都被帶到了附近派出所。
民警看着滿屋子東倒西歪的混混都替他們頭疼。
再看一眼端坐在椅子上等待審問的三個人,更加頭疼了。
“說說吧,爲什麼打架?”兩位民警照例詢問,一個做着筆錄。
“是他們先當街圍堵我,也是他們先動的手。”
宋南星在秦赫安的保護下,只是頭發略有些凌亂,其他地方沒有受傷,此刻是三個人裏面看着最正常的一個了。
她右邊坐着歐陽瑾,白色的西服髒了大片,袖子有血跡,但整體還算好。
左邊的秦赫安,西服破了幾道口子,白襯衫上血跡斑斑,臉上不知道哪來的血,髒了大半邊臉。偏他一點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雙手抱臂,靠坐在椅子上,好像不是來被審訊,是來視察。
“爲什麼堵你啊?”民警問。
宋南星這邊絕對占理,她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照實說了。
“警察同志,這本就是正常的商業競爭,對方沒拿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就當街圍毆一個女孩,這件事,不是她的錯。”歐陽瑾說。
“事兒是我讓她辦的,讓他們有什麼不滿沖我來。”秦赫安不甘示弱似的追了一句。
做筆錄的民警頭都大了。
對面這兩位,一個是科技新貴,一個是誰也惹不起的太子爺。
兩人平時王不見王,今天竟然破天荒的爲同一個女人打架,還一起進了派出所。
沉默良久,他問:
“你們三個是什麼關系?”
“她是我秘書!”
“我是她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