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白壓沒把李芷若的威脅放在心上。
他現在滿心都是懷裏這只毛茸茸的小東西。
玄冰妖狼的幼崽,這可是個寶貝!
以後養大了,帶出去多威風!
“喂!本小姐在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
李芷若見沈小白居然敢無視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跺了跺腳,又追了上來,攔在沈小白面前。
“姓沈的,你別以爲你救了我師妹,了幾個魔修,就能在我面前擺譜!”
“我告訴你,本小姐是洞天督首的親傳弟子!”
“你今天對我無禮,我……”
沈小白終於停下了腳步,抬起頭,眼神裏帶着一絲玩味。
他上下打量着李芷若,就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說完了嗎?”
“你!”
李芷若被他這輕蔑的態度氣得口起伏。
“說完了就讓開,別擋着我的路。”沈小白淡淡地說道。
他心裏覺得好笑。
這女人是真蠢還是假蠢?
現在這荒山野嶺的,她居然還敢跟自己擺她那大小姐的架子?
這不會是第一次出來歷練吧?
真以爲自己不敢動她?
“你不能走!”
李芷若咬着牙,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
她知道,現在發脾氣沒用,這個男人軟硬不吃。
“沈師兄……”
她深吸一口氣,語氣竟然軟了下來,甚至帶上了一絲哀求。
“我知道一處地方,裏面可能有天材地寶。
只要你肯護送我過去,我……我就原諒你剛才的無禮了!”
她自認爲這已經是天大的讓步了。
換做宗門裏任何一個男弟子,聽到能和她獨處,還能得到她的“原諒”,恐怕早就激動得找不着北了。
可沈小白聽完,只是掏了掏耳朵。
“原諒我?你算老幾?”
“我需要你原諒?”
“噗嗤……”
不遠處,正在處理傷口的雷小雨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她連忙捂住嘴,但肩膀還是一聳一聳的。
李芷若的臉,“唰”地一下漲成了豬肝色。
羞辱!
這是裸的羞辱!
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她說話!
“沈小白!你不要太過分!”她尖叫道。
“過分?”
沈小白冷笑一聲,一步步向她近。
“我救了你師妹的命,你不說聲謝謝就算了。”
“我了那群魔修,幫你解了圍,你還反過來對我頤指氣使。”
“現在,你還想讓我護送你去找寶物?”
他每說一句,就向前走一步。
李芷若被他身上那股毫不掩飾的氣嚇得連連後退,最後腳下一軟,直接跌坐在了雪地上。
沈小白俯着身子看着她,眼神冰冷。
“李芷若,我問你,是誰給你的膽子?”
“是你師尊洞天督首嗎?”
“他教你修仙,就是教你這麼忘恩負義,顛倒黑白的?”
李芷若的身體瑟瑟發抖,臉色慘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怕了。
她是真的怕了。
眼前這個男人,本就不是人,他就是個!
一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視宗門規矩如無物的瘋子!
她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再敢多說一句廢話,他真的會了自己。
“沈……沈師兄……”
她身旁那位受傷的女弟子,掙扎着站起來,對着沈小白深深一拜。
“多謝沈師兄救命之恩,我師姐她……她只是被寵壞了,沒有惡意的。”
沈小白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他懶得再跟這兩個蠢女人浪費時間,轉身就準備走。
“別……別走!”
李芷若看到他真的要走,徹底慌了。
她身上的丹藥早已用完,靈器還在之前和魔修的鬥法中自幾件。
如果沈小白走了,光憑她和受傷的師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這片山脈。
她也顧不上什麼臉面了,直接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沈小白的小腿。
使起了她對付師尊的那一套。
“沈師兄!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求求你,別丟下我們!”
她的聲音裏帶着哭腔,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那梨花帶雨的模樣,着實是我見猶憐。
沈小白低頭看着她,心裏沒有半分憐憫。
早知今,何必當初?
不過,她剛才說有寶物……
“說說吧,什麼寶物?”沈小白的語氣緩和了一些。
李芷若見有戲,連忙擦了擦眼淚,急切地說道:
“是……是一處冰洞!我無意中發現的,裏面寒氣極重,我懷疑……懷疑有‘千年寒髓’!”
千年寒髓?
沈小白心中一動。
那可是好東西!
不僅能用來修煉冰系功法,更是療傷聖品,價值連城!
最關鍵的是,這東西對懷裏這只小狼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能感覺到這只小家夥,在聽到“千年寒髓”四個字的時候,明顯躁動了一下。
“帶路。”
沈小白言簡意賅。
“啊?”李芷若愣了一下。
“我讓你帶路,聽不懂嗎?”沈小白皺起了眉頭。
“哦哦!好的!沈師兄這邊請!”
李芷若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上拍掉身上的雪,恭恭敬敬地在前面引路。
那副卑微的模樣,與剛才的囂張跋扈,判若兩人。
雷鳴和雷閃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
這位沈師兄,真乃神人也!
連三十六洞天督首的掌上明珠都治得服服帖帖!
“沈師兄,我們就此別過!今大恩,來必報!”
雷鳴對着沈小白的背影,再次深深一揖。
“嗯。”
沈小白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
他現在的心思,全都在那所謂的“千年寒髓”上了。
李芷若在前面帶路,走得小心翼翼。
她時不時回頭偷瞄一眼沈小白,眼神復雜。
她很好奇宗門裏怎麼會有這麼一個人物。
跟以往她遇到的那些只會恭維的人完全不同。
這個男人,徹底顛覆了她的認知。
她從小在宗門長大,身邊所有人都圍着她轉,奉承她,討好她。
這讓她養成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唯我獨尊的性子。
她一直以爲,憑着自己洞天督首親傳弟子的身份,可以在玄天宗橫着走。
直到今天,她撞上了沈小白這塊鐵板。
不,是鋼板!
一塊又臭又硬,還帶着刺的鋼板!
沈小白可沒心思去管這蠢女人在想什麼。
他一邊走,一邊警惕地觀察着四周。
同時,他分出一縷神識,探入獸寵袋,安撫着那只躁動不安的小狼崽。
“別急,小家夥,好東西馬上就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