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老城區的“盛景寫字樓”,外牆斑駁脫落,與周邊的現代化建築格格不入。這裏租金低廉,藏着不少皮包公司,而位於5層的“鑫誠科技”,正是封餘修系統提示的詐騙窩點——1000米內的“”信號,在這裏匯聚成刺眼的紅點。
上午十點,封餘修開着改裝後的黑色越野,停在寫字樓後側的垃圾清運點。他換上洗得淨的環衛服,推着移植了隱藏空間和高壓設備的“環衛車”,跛着腿走向寫字樓正門方向。環衛車的輪子碾過路面的碎石,發出輕微的“咕嚕”聲,與周圍的市井喧囂融爲一體,毫無違和感。
寫字樓門口,兩名穿着不合身西裝的男子斜倚在門框上,手指夾着煙,眼神警惕地掃視着過往行人。他們腰間鼓鼓囊囊,顯然藏着武器,時不時低頭看一眼手腕上的廉價手表,每隔十分鍾就會拿起對講機低聲匯報一句:“門口正常,無異常人員。” 封餘修一眼就看穿,這是詐騙窩點的外圍放風人員,實力都在三流水平,純屬擺設。
他沒有直接靠近正門,而是推着環衛車繞到寫字樓側面的街道,拿起掃帚開始清掃散落的落葉和塑料袋。動作不急不緩,眼神專注於地面,仿佛真的只是一名盡職盡責的清潔工。兩名放風人員瞥了他一眼,看到他跛着腿、穿着樸素的環衛服,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本沒放在心上——一個跛子清潔工,哪有資格成爲“異常人員”。
清掃到寫字樓後側時,封餘修停下腳步。這裏有一個露天垃圾道,直通各樓層的垃圾投放口,是清潔工的常規工作區域。他放下掃帚,打開環衛車的工具箱,拿出一把長柄垃圾鉗,看似在清理垃圾道口堆積的雜物,實則運轉先天靈氣,強化了自己的聽覺和視覺。
5層的垃圾投放口虛掩着,隱約能聽到室內傳來的嘈雜聲。“張姐,那個老太太又轉了5萬過來,話術真好用!”“快記下來,等下匯總到服務器,別讓老板罵我們效率低!”“放心,受害者信息都加密了,就算被查也找不到我們頭上,有天鴻集團罩着呢!” 斷斷續續的對話傳入封餘修耳中,印證了這裏是詐騙窩點的事實,也讓他捕捉到了關鍵信息——“天鴻集團”。
他抬頭望向5層的窗口,窗簾拉得很嚴實,但透過縫隙,能看到室內密密麻麻的電腦,二十餘人坐在電腦前,手指飛快地敲擊鍵盤,臉上帶着貪婪的笑容。其中一個坐在主位的中年男人,穿着黑色皮衣,眼神陰鷙,周身散發着微弱的內息波動,正是系統提示的二流初期頭目。
封餘修收回目光,繼續用垃圾鉗清理垃圾道。在一堆廢紙和飲料瓶中,他發現了一個印有“天鴻集團”標識的高檔煙盒,煙盒上還殘留着淡淡的香水味,顯然不是這些底層詐騙分子能消費得起的。結合剛才聽到的“天鴻集團照着”,他瞬間判斷,這個詐騙窩點背後有天鴻集團的影子,而那個皮衣頭目口中的“老板”,大概率與天鴻集團有關。
清理完垃圾道,封餘修推着環衛車,緩緩走向寫字樓正門。路過兩名放風人員時,其中一人故意往地上吐了口痰,不屑地說道:“跛子清潔工也敢往這湊?趕緊滾遠點,別耽誤我們辦事!” 另一人也跟着起哄:“就是,這地方不是你該來的,再不走打斷你的另一條腿!”
封餘修沒有抬頭,也沒有回應,只是彎腰用紙巾撿起那口痰,扔進環衛車的垃圾桶裏,然後推着車繼續往前走,身影漸漸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兩名放風人員看着他“懦弱”的背影,哈哈大笑起來,完全沒意識到,死亡的陰影已經籠罩在了他們頭上。
離開寫字樓範圍後,封餘修開着越野繞到附近的一個隱蔽停車場。他拿出匿名購買的平板電腦,連接網絡,搜索了“天鴻集團”的相關信息——江城本地的大型企業,表面經營房地產和科技,實則口碑極差,多次被曝光涉及黑幕交易,但都因證據不足不了了之。集團副總張浩,更是出了名的囂張跋扈,傳聞背後有高武勢力撐腰。
“天鴻集團,張浩。”封餘修低聲念了一遍這兩個名字,眼神冰冷。他將平板電腦收好,發動汽車,沒有回家,而是在寫字樓周邊的街道繼續“工作”——他需要確認詐騙窩點的作息規律,等待最佳的動手時機。
直到傍晚,封餘修觀察到,寫字樓裏的其他公司員工陸續下班,但5層的“鑫誠科技”依舊燈火通明,放風人員也換了一班,防守更加嚴密。他判斷,詐騙集團大概率會加班到深夜,誘導那些深夜獨處、更容易恐慌的受害者轉賬。
深夜12點,街道上已無行人,只有路燈發出昏黃的光。封餘修將越野停在寫字樓後側的垃圾清運點,換上環衛服,拿起掃帚,跛着腿再次走向那棟老舊的寫字樓。這一次,他的目標明確——清理這窩“人間垃圾”,挖出背後的黑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