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北境探報急,匈奴異動藏殺機
章和十年夏,雁門關外的草原綠得像潑了墨,風吹過草甸,掀起層層浪,看似一派平靜,卻藏着讓人脊背發涼的殺機。趙宸翊剛從長安送來的軍需清單上籤下名字,周虎就攥着一張染了汗漬的探報,掀着帳簾沖進議事廳,粗重的呼吸帶着關外的塵土味:“殿下!不好了!匈奴有動靜——欒提阿古拉的堂弟,欒提骨都侯的舊部巴圖,帶着五千騎兵,在陽原縣外三十裏的黑風口扎營,還抓了幾個邊民,問雁門關的布防!”
趙宸翊猛地站起身,指尖劃過案上的北境地圖,陽原縣的位置立刻凸顯出來——這裏去年遭過匈奴劫掠,百姓剛回遷不久,城防還沒完全修好,是雁門關外圍最薄弱的據點。“巴圖這是想聲東擊西?”他眉頭緊鎖,“欒提阿古拉剛跟咱們籤了和平盟約,怎麼會突然讓巴圖出兵?”
李將軍湊過來,手指點在黑風口:“侯爺,巴圖一直不服欒提阿古拉,去年欒提骨都侯被殺,他就想趁機奪權,這次肯定是瞞着新單於,偷偷來的——他想打下陽原縣,搶些糧食和人口,再回去煽動部落反欒提阿古拉。”
林縛捧着剛整理好的連弩庫存冊,聲音帶着急:“咱們現在有八十台五鈞連弩,其中三十台是改進的火箭連弩,要是能在陽原縣設伏,肯定能打巴圖一個措手不及。可陽原縣的守軍只有五百,怕是頂不住匈奴的第一波進攻。”
趙宸翊的目光落在陽原縣外的“鷹嘴峽”——那是黑風口通往陽原縣的必經之路,峽谷兩側是陡峭的山壁,谷底只能容兩隊騎兵並行,正是設伏的絕佳地點。“周虎,你帶兩千京營精銳,押着四十台連弩,立刻去鷹嘴峽布防,挖陷馬坑、設絆馬索,務必在日落前準備好;李將軍,你帶一千邊軍,去陽原縣加固城防,故意示弱,引誘巴圖進峽谷;我帶剩下的連弩和士兵,在峽谷後方接應,形成合圍。”
“俺這就去!”周虎擼起袖子,抓起頭盔就往外沖,鐵靴踩在石板上“噔噔”響。
李將軍也躬身領命:“侯爺放心,俺一定把巴圖引進鷹嘴峽!”
趙宸翊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又拿起探報——上面寫着巴圖的騎兵“攜帶三日幹糧,戰馬未帶草料”,顯然是想速戰速決。他心裏冷笑:巴圖以爲陽原縣好欺負,卻不知道,鷹嘴峽裏,早已爲他準備了“死亡陷阱”。
二、陽原示弱誘敵,峽谷伏兵待發
夕陽西下時,陽原縣的城門“吱呀”一聲打開,幾個穿着破舊甲胄的士兵,扛着半袋發黴的粟米,慢悠悠地往城外的田埂走。城牆上的旗幟歪歪扭扭,守城的士兵靠在垛口上打盹,連弓箭都斜插在箭囊裏——這是李將軍故意擺的“弱兵陣”。
果然,沒過多久,十幾個匈奴騎兵就出現在遠處的土坡上,爲首的是巴圖的親信骨朵。骨朵眯着眼睛,看着陽原縣的守軍,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就這點守軍,還想擋咱們的騎兵?回去告訴巴圖大人,明天一早就攻城,保證午時前拿下陽原縣!”
騎兵們哄笑着跑回去報信。城牆上,李將軍放下望遠鏡,對着身邊的士兵低聲說:“按計劃,明天巴圖一來,你們就假裝抵擋不住,往鷹嘴峽方向退,記住,別退太快,也別退太慢,讓他們剛好能追上。”
士兵們用力點頭,眼裏沒有絲毫慌亂——自從趙宸翊斬了張猛,補發了軍餉,又配上了新連弩,他們早就不是之前那支士氣低落的隊伍了。
與此同時,鷹嘴峽裏,周虎正帶着士兵們忙得熱火朝天。峽谷兩側的山壁上,士兵們用繩索吊着,在半山腰挖了一個個隱蔽的射孔,每個射孔後都架着一台連弩;谷底挖了密密麻麻的陷馬坑,坑底插着削尖的木柱,上面蓋着幹草和浮土,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坑與坑之間拉着細如發絲的絆馬索,一端綁在山壁的石頭上,另一端埋在土裏。
“魯大錘送來的腳踏連弩真好用!”一個連弩手興奮地踩着踏板,弦“咔”地扣在弩機上,“以前拉弦得兩個人,現在一個人就能搞定,還能省出力氣裝箭!”
周虎拍了拍他的肩:“明天打起來,別光顧着興奮,記住,聽我號令,一起發射,箭雨要密,別給匈奴反應的時間!”
“放心吧周護衛!”連弩手們齊聲應道,手裏的弩箭在夕陽下泛着冷光。
夜幕降臨時,趙宸翊帶着剩下的四十台連弩和一千士兵趕到峽谷後方。他登上山頂的瞭望台,借着月光看着谷底的布置,滿意地點點頭:“周虎,陷馬坑的密度再增加些,絆馬索多綁幾道,巴圖的騎兵都是精銳,不能給他們突圍的機會。”
周虎立刻讓人調整,直到月上中天,峽谷裏的布置才算徹底完成——從入口到出口,三裏長的峽谷,處處是陷阱,處處是殺機。趙宸翊看着山壁上隱蔽的連弩手,聲音低沉卻堅定:“明天,咱們就用這連弩陣,讓巴圖知道,大雍的土地,不是他想來就能來,想搶就能搶的!”
三、騎兵入峽遭伏擊,箭雨如織破敵陣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巴圖就帶着五千騎兵,浩浩蕩蕩地朝着陽原縣進發。他騎着一匹黑馬,手裏握着欒提骨都侯留下的彎刀,心裏滿是得意——只要拿下陽原縣,搶夠糧食和人口,回去就能煽動部落反了欒提阿古拉,自己當單於。
“大人,陽原縣的守軍好像在跑!”骨朵指着前方,只見陽原縣的城門大開,守軍們扛着武器,慌慌張張地往鷹嘴峽方向退。
巴圖哈哈大笑:“一群廢物!追!拿下陽原縣,裏面的女人和糧食,隨便你們搶!”
五千騎兵像潮水一樣,朝着鷹嘴峽沖去。馬蹄踏在地上,震得塵土飛揚,喊殺聲在草原上回蕩。李將軍帶着邊軍,故意放慢速度,時不時回頭放幾箭,卻連匈奴騎兵的馬毛都沒碰到。
“大人,前面是鷹嘴峽,要不要派人探探路?”骨朵有些猶豫——峽谷地形太險,怕有埋伏。
“探什麼探!”巴圖不耐煩地揮揮手,“大雍的守軍都是廢物,就算有埋伏,也擋不住咱們的騎兵!沖進去,追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騎兵們跟着巴圖,一頭扎進了鷹嘴峽。剛進峽谷,兩側的山壁就擋住了陽光,光線瞬間暗了下來。巴圖心裏隱隱有些不安,可已經來不及了——“咻咻咻”的箭雨聲突然響起,密集得像夏天的暴雨。
“不好!有埋伏!”骨朵大喊,可話音剛落,一支弩箭就射穿了他的喉嚨,鮮血噴濺在馬背上。
峽谷兩側的射孔裏,連弩手們踩着踏板,一支接一支的弩箭射向匈奴騎兵。有的箭射中戰馬的腿,戰馬疼得直立起來,把騎兵甩在地上;有的箭射中騎兵的胸膛,騎兵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在地上;還有的火箭,帶着火星,射中了匈奴的帳篷和馬鞍,瞬間燃起大火。
“陷馬坑!快停下!”巴圖看到前面的騎兵掉進坑裏,被尖木刺穿,嚇得大喊。可騎兵們沖得太快,根本停不下來,後面的騎兵踩着前面的屍體,繼續往前沖,卻又被絆馬索絆倒,亂作一團。
“放箭!別停!”周虎站在山頂,揮舞着旗幟,“火箭對準匈奴的戰馬,普通箭對準騎兵!”
連弩手們聽令,箭雨更加密集。峽谷裏,匈奴騎兵的慘叫聲、戰馬的嘶鳴聲、火焰的噼啪聲,混在一起,讓人頭皮發麻。巴圖騎着馬,左躲右閃,身上的鎧甲被弩箭射穿了好幾個洞,鮮血順着甲縫往下流。
“突圍!往峽谷出口沖!”巴圖嘶吼着,揮舞着彎刀,砍斷擋在前面的絆馬索。可剛沖出去沒幾步,峽谷後方就傳來一陣喊殺聲——趙宸翊帶着士兵,推着二十台連弩,擋住了出口。
“巴圖,你跑不了了!”趙宸翊站在連弩陣前,聲音洪亮,“放下武器投降,我還能饒你一命!”
“投降?”巴圖冷笑,“我是匈奴的勇士,就算死,也不會向你們投降!兄弟們,跟他們拼了!”
匈奴騎兵們紅了眼,舉着彎刀,朝着趙宸翊的連弩陣沖來。可剛沖出去十幾步,又是一陣箭雨射來,沖在最前面的騎兵紛紛倒下。巴圖看着身邊的騎兵越來越少,心裏越來越慌——他沒想到,大雍的弩箭竟然這麼厲害,射速快,射程遠,還能連發。
四、激戰峽谷斷退路,斬敵千餘定勝局
巴圖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的五千騎兵遲早會被全殲。他盯着峽谷左側的山壁——那裏的坡度相對平緩,只要能爬上去,就能突圍出去。“所有人,跟我往山壁上沖!”他大喊着,騎着馬,朝着山壁沖去。
可沒等他靠近山壁,山壁上突然滾下無數巨石,砸向匈奴騎兵。“小心!”巴圖剛喊出聲,一塊巨石就砸中了他的戰馬,戰馬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把巴圖甩了出去。
“大人!”剩下的匈奴騎兵連忙圍過來,想把巴圖扶起來。可就在這時,周虎帶着五百精銳,從山壁上的小道沖了下來,手裏握着長槍,朝着匈奴騎兵刺去。
“巴圖,你的死期到了!”周虎一槍刺向巴圖,巴圖連忙用彎刀格擋,可他剛從地上爬起來,力氣不足,彎刀被長槍挑飛,長槍直逼他的胸口。
“我跟你拼了!”巴圖拔出腰間的短刀,朝着周虎撲來。周虎側身躲開,一腳踹在巴圖的膝蓋上,巴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周虎趁機一槍刺穿了他的胸膛。
“大人!”匈奴騎兵們看到巴圖被殺,頓時慌了神,有的扔下武器投降,有的還想抵抗,卻被連弩箭射倒。
趙宸翊看着投降的匈奴騎兵,下令:“把他們綁起來,押回雁門關,交給欒提阿古拉處置,讓他知道,背叛盟約的下場!”
士兵們立刻上前,把投降的匈奴騎兵綁起來。峽谷裏,到處是匈奴騎兵的屍體和死馬,鮮血把谷底的土染成了暗紅色,燃燒的帳篷還在冒着黑煙。
李將軍帶着邊軍從陽原縣趕來,看到峽谷裏的慘狀,忍不住感嘆:“侯爺,這連弩陣真是太厲害了!五千騎兵,竟然被咱們打得只剩不到一千,還殺了巴圖!”
趙宸翊走到一台連弩旁,摸着冰涼的弩臂,語氣平靜:“不是連弩陣厲害,是兄弟們齊心協力。要是沒有周虎布置的陷阱,沒有連弩手們的精準射擊,沒有大家的拼死抵抗,咱們也贏不了。”
他讓人清點戰果——斬敵一千二百餘級,俘虜八百餘人,繳獲戰馬兩千餘匹,彎刀、弓箭等武器無數,還有巴圖從部落帶來的三萬石糧食。而大雍這邊,只犧牲了五十餘名士兵,傷了一百餘人,大多是被匈奴騎兵的彎刀劃傷,沒有重傷。
“把犧牲的士兵好好安葬,”趙宸翊的聲音帶着一絲沉重,“他們爲了保護陽原縣的百姓,爲了守護北境,付出了生命,咱們不能忘了他們。”
士兵們齊聲應道,眼裏滿是敬意——這些犧牲的戰友,都是跟他們一起訓練、一起吃飯的兄弟,他們會永遠記住。
五、陽原百姓慶勝利,北境安穩民心定
消息傳到陽原縣,百姓們都高興得跳了起來。張婆婆帶着村裏的婦女,蒸了一大鍋白面饅頭,煮了一鍋肉湯,送到峽谷裏;孩子們拿着自己做的小風車,圍着士兵們跑;年輕的村民們則主動幫忙清理戰場,掩埋匈奴騎兵的屍體。
“侯爺,謝謝您!”張婆婆捧着一碗肉湯,遞到趙宸翊面前,“要是沒有您,巴圖肯定會把咱們的村子燒了,把糧食搶了,咱們又得流浪了!”
趙宸翊接過肉湯,喝了一口,暖流順着喉嚨流進心裏:“張婆婆,不用謝我,要謝就謝這些士兵們,是他們拼死保護了咱們的家園。”
一個叫小石頭的孩子,跑到周虎面前,把手裏的小風車遞給她:“周叔叔,這個給你!你殺了巴圖,是大英雄!”
周虎接過風車,笨拙地轉了轉,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謝謝你啊小石頭,叔叔會好好保管的。”
清理完戰場後,趙宸翊讓人把繳獲的糧食分給陽原縣的百姓,每戶都分到了五十斤粟米。百姓們捧着糧食,激動得熱淚盈眶:“有侯爺在,咱們再也不怕匈奴了!”“以後咱們要好好種地,給士兵們送糧食!”
趙宸翊看着百姓們的笑容,心裏滿是欣慰。他知道,北境的安穩,不僅要靠士兵和武器,還要靠百姓的支持。只有軍民同心,才能真正守住這片土地。
當天下午,趙宸翊讓人把巴圖的屍體和俘虜的匈奴騎兵,一起送到欒提阿古拉的王庭。欒提阿古拉看到巴圖的屍體,又驚又怒——他沒想到巴圖敢瞞着自己偷偷出兵,更沒想到巴圖會敗得這麼慘。
“告訴趙宸翊,”欒提阿古拉對使者說,“我會嚴懲巴圖的舊部,絕不讓類似的事情再發生。以後,匈奴會遵守盟約,再也不會侵犯大雍的邊境。”
使者回來後,把欒提阿古拉的話告訴了趙宸翊。趙宸翊點了點頭:“只要欒提阿古拉遵守盟約,咱們就跟他和平相處。要是他敢違約,咱們的連弩陣,隨時等着他。”
六、總結戰法固邊防,暗流仍在待新局
幾天後,趙宸翊在雁門關召開軍事會議,總結這次伏擊戰的經驗。“這次能打贏巴圖,主要有三個原因,”趙宸翊坐在主位上,看着台下的將領們,“第一,情報準確,咱們提前知道了巴圖的動向,有足夠的時間準備;第二,地形選得好,鷹嘴峽適合設伏,能發揮連弩的優勢;第三,戰術配合到位,連弩陣、陷阱、援軍,形成了合圍,讓匈奴沒有突圍的機會。”
他頓了頓,又說:“但咱們也有不足,比如連弩的彈藥儲備不夠,要是巴圖的騎兵再多些,咱們的箭可能就不夠用了;還有,山壁上的防御不夠完善,要是巴圖提前派人探路,可能會發現咱們的埋伏。”
“侯爺,俺有個想法!”魯大錘從外面走進來,手裏拿着一個新的連弩模型,“俺想在連弩上加個‘箭盒’,能裝二十支箭,不用頻繁裝箭,射速還能再快些;另外,俺還想造一種‘石弩’,能把巨石射出去,跟連弩配合,殺傷力更大!”
趙宸翊接過模型,仔細看了看,高興地說:“好主意!你盡快把新連弩和石弩造出來,咱們在雁門關的城牆上多裝些,讓匈奴再也不敢靠近。”
李將軍也站起身:“侯爺,俺想在陽原縣、大同這些邊境據點,都布置一些連弩和陷阱,再派探子定期巡邏,這樣就算匈奴再來,咱們也能提前知道。”
“就按你們說的辦!”趙宸翊點頭,“林縛,你回長安後,跟工部協調,多造些連弩和彈藥,送到北境;宋平,你整理這次伏擊戰的戰法,寫成冊子,發給各地的軍隊,讓他們學習。”
衆人領命,紛紛去準備。雁門關的城牆上,士兵們正在安裝新的連弩和石弩;陽原縣的百姓們,在士兵的指導下,挖着陷阱;草原上,探子們騎着馬,警惕地巡邏着——北境的邊防,越來越堅固了。
可趙宸翊知道,暗流仍在。二皇子雖然被禁足府中,但他的親信還在暗中活動;欒提阿古拉雖然遵守盟約,但匈奴內部的主戰派還在,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再次挑起戰亂。
這天晚上,趙宸翊站在雁門關的城牆上,望着北方的草原。月光灑在草原上,像一層銀霜,安靜得讓人覺得不真實。周虎走到他身邊,遞給他一件披風:“殿下,天涼了,別凍着。”
“周虎,你說,咱們能永遠守住北境嗎?”趙宸翊輕聲問道。
周虎看着他,語氣堅定:“能!只要咱們有連弩陣,有精銳的士兵,有百姓的支持,就算匈奴再來十萬騎兵,咱們也能打退他們!”
趙宸翊點了點頭,披上披風。夜風拂過城牆,帶着草原的氣息。他知道,守護北境的路還很長,還會有更多的挑戰等着他。但他不害怕——他有並肩作戰的夥伴,有士氣高昂的士兵,有支持他的百姓,還有手中的連弩和心中的信念。
“只要咱們不放棄,”趙宸翊輕聲說,“北境就會永遠安穩,百姓就能永遠過上好日子。”
月光下,雁門關的城牆像一條巨龍,守護着身後的土地和百姓。城牆上的連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是巨龍的鱗片,隨時準備迎接新的挑戰。而趙宸翊,就像這條巨龍的眼睛,警惕地注視着遠方,守護着這片他用熱血和信念捍衛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