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總滿額頭的冷汗,“周總對不起,我剛才喝多了兩杯,喝醉了才亂說話,我向您道歉。”
周祈聿揮了下手,保鏢退到一旁。
“向我道什麼歉?”
何總擦擦冷汗,立即轉向池苒這邊,“池小姐,不好意思,我喝多了,這杯酒當是我的賠罪。”
說完,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周祈聿眼底一片寒意,“你向她賠罪?你對她做了什麼?”
何總臉上的肥肉抖了下。
盛佑南像是三歲的孩子找到了替他撐腰的人,迫不及待地告狀,“他說給池總監三百萬做他小情人。”
何總顫聲狡辯,“不,不是的,只是做秘書,公司的秘書。”
周祈聿輕嗤,“何總酒量這麼差,以後還是少喝點吧,免得禍從口出。”
“是是是,周總說的是,以後一定戒酒。”
周祈聿懶得再跟他計較,揮了揮手,何總灰溜溜地離開了宴會廳。
周祈聿收回視線,不知想到什麼,冷戾的眼神突然看向池苒,語氣卻散漫不羈,“池總監,我剛才是不是斷了你的財路啊?”
那眼裏的不屑和鄙夷和當年如出一轍。
池苒一凜,噩夢般的記憶如同潮水般向她襲過來。
池苒永遠忘不了的一天。
那天早上陽光燦爛,到了下午陰雨綿綿,讓人心情無端的壓抑。
她坐在工位上埋頭工作,離下班還有一個小時,她和姐姐池鳶約好今晚去她租房那邊一起吃飯。
姐姐說今晚上想吃蒜香排骨,她準備準點打卡沖去菜市場,菜市場的豬肉檔大叔豪爽好客,他家的肉賣得最快,晚了過去好的排骨就被別人挑走了。
就在這個時候,她接到一個陌生電話,說池鳶出事了,讓她馬上去醫院一趟。
她一開始還是詐騙電話,等她跌跌撞撞趕到醫院,看到池鳶毫無意識的躺在病床時,有那麼一瞬間,她眼前一黑,整個人天旋地轉的,感覺天都塌了。
醫生告訴她,池鳶傷到腦子,要盡快進行開顱手術,手術費預計十八到二十萬,讓她馬上去預交費用安排手術。
池苒是個剛畢業還在實習的大學生,而池鳶雖然工作了將近十年,但這些年一直在供她上學,自己也要進修,手上也沒有多少積蓄,她查過她的銀行卡,裏面只有六萬現金,還有十四萬的缺口。
她把周圍的都同學借遍了,才籌到了四萬。
還差十萬,她想到了周祈聿。
那個時候,她和周祈聿在一起大半年。
她也知道自己這樣貿然問周祈聿借錢,會影響他對自己的印象,但是在姐姐危旦一夕的關頭,她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她打電話給周祈聿,周祈聿讓她去宴水會所找他。
那天,是她第一次去宴水這種高級會所,也是第一次見識到,原來這個世界竟然還有如此奢華的地方,無論是裝修還是擺設,無不充斥着金錢的味道。
打開包廂門,酒香撲面,霓虹燈閃爍。
俊男靚女觥籌交錯,紙醉金迷。
池苒鼓起勇氣走到周祈聿面前,壓低聲音說:“周祈聿,你能不能借十萬塊錢給我?”
周祈聿神情冷漠帶着戲謔,“說說你借錢的理由。”
池苒愣了愣。
她不會理所當然的認爲他借錢給她就是天經地義。
但是,作爲正常的男女朋友關系,他絕不應該是用這種語氣和態度和她說話。
他們在一起時,他也送過她幾件禮物,名牌包包以及化妝品,但那些禮物過於貴重,她沒拿走,全都原封不動的放在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