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渺卿的心砰砰亂跳。
方才耳畔的的兩個字,被他含在唇齒間滾出。
似帶着一種沉甸甸的分量,帶着審視意味的掌控肯定。
男人身上沉戾的淡淡的煙草的氣息強勢地侵占着她的感官。
與他此刻灼熱專注的目光一樣,充滿了侵略性。
【叮咚!傅聿澤好感+3】
“傅叔叔……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穩住心神,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無辜卻又茫然。
原主雖然很會彈琴,但還不到能改譜毫無錯亂的地步,若是傅聿澤再機警聰明一些,自己面具下的秘密或許要被他窺伺幹淨。
傅聿澤沒有立刻回答,他深邃的目光依舊焦着在她臉上。
仿佛在細細描摹她的五官,探究她平靜外表下真實的情緒。
傅聿澤看到她泛紅的耳根,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顫抖的睫羽像蝶翼颶動。
不過幾秒,就鎮定下來。
這小騙子,演技倒是越來越純熟了。
傅聿澤緋薄的唇勾了勾,眼底有着似笑非笑,
“十分鍾前回來,看到你在彈,沒有打擾你吧。”
沈渺卿不太適應對方直勾勾的眼神,就好像在審視她的一切。
“沒有。”
少女尾音還含着茫然的嬌氣,眼眸也溼漉漉的,強調軟乎乎的,
“獻醜了。”
傅聿澤目光沉沉。
少女從上到下都穿着他準備的衣服,身上的香味也是新拆開的沐浴露。
就像是完全屬於他的東西一般。
原以爲她是攀附的菟絲花。
可現在更像是收斂了刺的紅玫瑰。
等着某一日扎別人的手。
這時,腦內嗡一聲,傳來了系統音。
【叮咚!檢測到攻略目標,頒布作死任務:主動作死親吻傅聿澤,讓他推開你,成功+2積分。】
“?”
這句話就像是電流一般,躥過沈渺卿的四肢百骸。
真的不會再次被傅聿澤誤會成爬床嗎——
她好不容易樹立的人設啊。
少女抿了抿唇,撩起眼尾,望着對方硬挺深邃的五官,眼睫顫動。
“傅聿澤,一會兒別打我可以嗎?”
她是真的捏緊拳頭了。
傅聿澤撩起薄薄的眼皮,眼底掠過一絲疑問,卻沒問,只是道:
“剛剛傅望辭是不是給你打電話了?”
沈渺卿正在給自己做心理準備,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花心淫蕩的惡毒妻子,企圖挑釁出軌養父,硬要逼迫對方討厭自己,因自己而泛起情緒波瀾。
雖然神情柔柔弱弱,可心中的毒汁簡直要冒了泡。
“他說要給我送個包包。”
恰在此時。
樓下大門傳來了管家禮貌的聲音。
“這是安保署名沈渺卿小姐的包裹,劉姨,送到沈小姐房間。”
傅聿澤神情微頓。
008:【宿主,眼疾手快!】
【按照原著劇情,傅聿澤極其寵愛養子,見他重新對你示好,一定也會對你愛屋及烏,這個時候親他,肯定能讓他成功討厭,你作死也更上一層樓——】
008系統暗戳戳說着。
沈渺卿踮起腳尖,趁着男人失神,撅唇吻了吻他的嘴角。
蜻蜓點水,一觸即分。
傅聿澤愣住。
漂亮的喉結滾動,盯着她緋紅漂亮的唇兩秒。
出口,是壓低極致的嗓音,還有幾分危險沉浮。
“你知不知你剛剛做了什麼?”
【叮咚!作死任務完成,+2積分。】
沈渺卿抿着唇,烏黑漂亮的貓瞳水潤又無辜,語調帶着慌亂的顫音,輕咬下唇。
也似僞裝不諳世事。
“傅叔叔......”
單純又帶着純粹的媚。
傅聿澤的眸色沉了下去,似驟然積聚的風暴,濃稠得化不開。
周身那股慵懶的氣息也頃刻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具壓迫感的危險。
空氣在緩緩凝固。
沈渺卿有些緊張,繃緊了身體。
思緒好像拉回了那夜,他眼神欲色暗涌,她迷離撲朔。
傅聿澤目光緩緩下移,落在她微微張開的、泛着水光的唇瓣上。
男人指腹擦在了少女下顎上,將她壓在鋼琴上,身子湊得很近,從背後看似耳鬢廝磨。
若是此時樓下管家上來,就會看到這一幕極其曖昧的場景。
手指摩挲着她嬌嫩皮膚。
帶來一陣細微的刺痛感。
“渺渺小騙子,誰教的,這次是清醒的?”
沈渺卿的心髒狂跳,幾乎要撞出胸腔。
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對方手掌上的獵物
008在腦內瘋狂提示:
【警報!目標情緒波動劇烈!危險系數升高!】
好像要翻車了。
她仰着臉,烏黑瞳仁裏水光瀲灩,像是受驚的小鹿,卻又倔強地沒有移開視線。
唇上還殘留着方才一觸即分的,微涼的柔軟觸感。
和他身上清冽的氣息混雜在一起,讓她腦子有點發暈。
“沒人教……”
她聲音細細的,帶着顫,聽起來可憐極了,就像是矜嬌撒嬌的波斯貓。
“我只是……只是覺得……傅叔叔對我很好……”
“欽慕您,所以敬重您,用西方禮儀待您。”
她故意說得含糊其辭,將那個輕吻歸結於一種幼稚的、近乎雛鳥情結的感激。
這是她能想到的,最不至於激怒他的解釋。
畢竟,一個試圖用笨拙方式表達感謝的小輩——
比一個處心積慮要爬床的女人好很多。
沈渺卿還不想像之前那些女人一樣被扔出去。
傅聿澤聞言深長輕笑,挑高眉梢,呼吸中都是對方沐浴過的玫瑰清香。
還真是一得寸進尺就露出小爪子的貓。
小騙子還在演。
一次是下藥暈沉,一次是感激。
下一次是什麼呢?
到底是傳聞中的惡毒心機,還是傲嬌試探底線的小貓。
就在沈渺卿以爲,傅聿澤要做出更過分的舉動時,危險的威壓驟然消失。
“喜歡包包,就和管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