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院子同她的捧月樓差不多大。
房屋修繕的如同新的一樣,可見時常有人打掃着,才沒荒廢。
凌卿卿進了院子,並沒有系統提示,便又往屋子裏走。
進了屋子,忍不住驚呼一聲:“乖乖。”
凌老莊主不愧是疼女兒的。
凌佩茹這院子大的沒邊就算了。
屋內的陳設也盡是金燦燦的一片。
得虧凌卿卿現在不愁吃不愁穿。
不然看到這些,還真沒辦法忍住不往自己兜裏扒拉。
凌卿卿在正屋裏四下轉了一圈,又從正屋到了閨房。
【朦朧的床幔下,你發現那張有些年代的床,並不簡單。】
嗯……其實她覺得也沒啥奇怪的,不就是電視劇裏常見的那種架子床嗎?
但也僅僅是心裏想想,凌卿卿默默地聽着提示,到了床邊。
也沒什麼異常,厚實的墊子,繡滿了花紋的錦被,都鋪的整整齊齊。
應該是,需要自己找找線索吧?
凌卿卿盡量不弄亂的情況下,小心的翻開被子。
結果卻是空空如也。
就連厚厚的墊子都翻過了,也是空的。
“到底有什麼東西啊?說話說一半,系統,你是不是又在坑我啊?”
系統不語,只繼續重復着:
【朦朧的床幔下,你發現那張有些年代的床,並不簡單。】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找,我繼續找好吧!”
凌卿卿懶得再跟系統多費口舌,轉頭又在床頂上翻找。
結果依然沒有找到。
“嘶……”
“到底有什麼東西,真能藏啊。”
凌卿卿再一次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張床。
床上,床頂都找過了,什麼也沒有。
那……
有沒有可能是……
“在床底?”
凌卿卿伸手在床底摸索了一下,還真摸到了一個信封。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有些久遠的信封,上面沒有任何署名。
卻依稀落着幾處像是淚痕一般的印記。
好奇心驅使着,凌卿卿打開了信封,拿出裏面的信展開來。
似乎是經常被拿出來翻看,信紙的邊邊角角都已經有些殘缺。
看着信上的字,忍不住念了起來:
“去年元月時,花市燈如晝。
月上柳稍頭,人約黃昏後。
今年元月時,月與燈依舊。
不見去年人,淚溼春衫袖。”
這是歐陽修的詩,詩中采用了去年與今年的對比性手法。
使得今昔情景之間形成哀樂迥異的鮮明對比。
從而有效地表達了詞人所欲吐露的愛情遭遇上的傷感、苦痛體驗。
可以看出來,這個信封的主人,時常獨自看着這首詩。
傷感且回憶着自己從前的一段感情。
這時,系統提示音的猛地作響,還伴隨着一串非常喜慶的BGM。
一個提示框就彈了出來。
【恭喜玩家!開啓主線劇情!母親的回憶!獎勵積分200,目前總積分430分。】
凌卿卿還沒來得及想,眼前就像看3D電影一樣,走馬觀燈的出現了一系列畫面。
畫面裏,一女子去山下遊玩,途中下起傾盆大雨,在一涼亭躲雨之際,遇上了白面書生。
就像所有話本裏的故事一樣,一個不諳世事的富家千金看上了窮困潦倒的窮書生。
父親疼愛女兒,反對這門親事,女子一心求愛,不惜與父親斷絕關系。
更是答應絕不在外透露自己的身份,只做書生的糟糠妻。
剛開始,女子帶來的錢財,讓他們生活上升了質的飛躍。
書生借勢,考取了功名,夫妻二人也曾好好甜蜜了一番。
畫面再一轉,女子膝下已經有了兩個孩子。
此時的她,笑容滿面。
覺得自己過着幸福的生活,父親當初所言都是錯的。
手中撫摸的肚子隆起,已經是第三胎。
當年的那個窮困書生,如今已經混得有模有樣。
這天身穿官服,滿面愁容的回來了。
“夫君,這是怎麼了?可是身子不適?”
“容嬪娘娘突發怪病,如今舉國上下請了無數的太醫、郎中,皆無人可醫,月石山莊的凌莊主聽聞是出去遊歷了,也找不到其人。
唉,容嬪娘娘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娘娘,這時候正懷着孕,若是再不醫治,只怕龍胎不保。
今日皇上放下話來,誰若能爲容嬪娘娘分憂,必有重賞。”
“若是我能爲皇上、容嬪娘娘分憂,日後我的官路必定一路亨通。”
女子,也就是一直隱藏身份的凌佩茹。
沉默了片刻,道:“或許,我能爲容嬪娘娘醫治這怪病。”
畫面又晃了晃。
凌佩茹端坐在臥榻邊,爲一富貴逼人的女人把脈。
良久,她神色凝重的說:“娘娘並非突發頑疾,是中毒。”
“這毒性烈,在體內發展的迅速,如今已經快到心肺之處。”
容嬪點點頭,似乎早就有預料。
“這後宮之中,人人都是朝你恭恭敬敬的笑着,背地裏,又使些陰招,本宮早已有所察覺。
但沒想到,這個毒這麼厲害,郭夫人,可能解?
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只要我腹中胎兒無事,即便是死,我也願意。”
容嬪說話間,已經從“本宮”變成了“我”,足以見得她是多麼重視這個孩子,不惜自降身份。
凌佩茹點點頭,爲了夫君的仕途,即便深知此毒有些棘手,也還是應下了這事。
畫面又一換,凌佩茹已經爲容嬪娘娘全部清除了毒素,皇帝高興,大手一揮,賞的東西一件一件往郭府搬。
容嬪娘娘握着她的手,眼角含淚,滿是感激。
“郭夫人,這等大恩,難以回報。
想想這後宮內鬥也當真可怕,稍有不慎就要命喪黃泉。
衆人都說我獨攬恩寵,爲此招了不少明槍暗箭,可我壓根就不在意那些虛位。我也不想日後我的孩子卷入這些紛爭。
不如這樣,若我誕下的是男孩,你所出的是女孩,反之,也可,我給二人指婚,也算成就了一樁美事。”
凌佩茹原是不肯,但容嬪娘娘非要塞過來。
她想,或許生的都是兒子呢?又或者都是女兒呢?
倒也不用那麼堅決,免得落了容嬪的面子。
幾番推辭下還是接下了那個代表承諾的信物。
郭承靠着容嬪娘娘醫治有功,一路攀升,已經成了朝中重臣,心也逐漸升起了其他心思。
直到那天,郭承從外邊接回來他隱瞞已久的外室。
“這珠兒,爲我們郭家也續了香火,如今也是快要生了。
在外頭婆子們照顧不好,生老大的時候就落了些病。
我就想着還是接回來住着,畢竟在外頭哪有在家裏好,你說是不是。”
“佩茹,我知道你是個心善的,你也懷着孕,你該知道她的苦。”
凌佩茹拿起旁邊的茶杯就朝他扔了過去。
“郭承,我爲了你與家中斷絕關系,這麼多年,我從未給我父親盡孝,你就是這麼對我的?我真是瞎了眼了!你給我滾!滾!”
再後來,外室進門那天,凌佩茹身懷六甲,帶着老大老二,義無反顧的離開了郭家。
郭家原以爲她在京都舉目無親,又能去哪,不過是做做樣子嚇唬他們。
卻不想,從那以後,凌佩茹就像消失了一般,了無音訊。
回到月石山莊的凌佩茹誕下了凌卿卿後,沒多久,就抑鬱而終了。
回憶的劇情到這裏,就全部放完了。
看完後,凌卿卿眼角溼潤,忍不住罵了一句:
“靠!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