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約定好第二天和蘇瑾一起去縣城賣草藥,可天公不作美,夜裏突然下起了大雨,一直下到第二天早上都沒停。凌玥站在門口,看着瓢潑大雨,心裏有點着急——曬好的草藥要是被雨淋溼了,就會發黴,之前的辛苦就白費了。
王桂蘭也很着急,拿着塑料布(原主家唯一的一塊,平時用來蓋糧食的),和凌玥一起把院子裏的草藥蓋好,還用石頭壓住塑料布的邊角,防止被風吹開。
“這雨下得真不是時候,”王桂蘭擦了擦臉上的雨水,“本來跟蘇大人約好了,現在也去不了了,還得跟蘇大人說一聲,免得他等咱們。”
凌玥點頭:“我去驛站跟蘇大人說一聲,娘你在家看着草藥,別讓雨水漏進去。”
“好,你路上小心,別淋着雨,”王桂蘭遞給凌玥一把破舊的油紙傘,“這傘有點破,你將就着用。”
凌玥接過傘,撐開一看,傘面有好幾個破洞,只能勉強遮點雨。她笑了笑:“沒事,我快點走,很快就回來。”
冒着大雨,凌玥深一腳淺一腳地往驛站走。路上的泥土很滑,她好幾次差點摔倒,褲腳和鞋子都溼透了,冰涼的雨水順着褲腳流進鞋裏,凍得她腳發麻。
好不容易到了驛站,凌玥看到蘇瑾正在驛站門口來回踱步,手裏也拿着一把油紙傘,看到凌玥,連忙走過來:“凌姑娘,你怎麼來了?這麼大的雨,怎麼不待在家裏?”
“蘇大人,實在對不起,”凌玥喘着氣,“這雨下得太大,草藥怕被淋溼,今天去不了縣城了,特意來跟您說一聲,免得您等我們。”
“沒事,”蘇瑾笑了笑,“我也看這雨下得大,想着你們可能來不了,正準備去你家說一聲呢。草藥要緊,別淋壞了,等雨停了再去也不遲。”
“多謝蘇大人理解,”凌玥鬆了口氣,“等雨停了,我再跟您約時間。”
“好,”蘇瑾點頭,“你快回去吧,這麼大的雨,別淋感冒了。你剛好轉,可別再着涼了。”
“好,蘇大人也別在外面待太久,小心淋雨,”凌玥說完,就撐着破傘往回走。
回到家,凌玥渾身都溼透了,王桂蘭趕緊給她找了件幹淨的衣服,讓她換上,又煮了碗姜茶,讓她喝了驅寒。
“怎麼樣?蘇大人沒生氣吧?”王桂蘭擔心地問。
“沒有,”凌玥喝着姜茶,“蘇大人說等雨停了再去,還讓我別淋感冒了。”
王桂蘭鬆了口氣:“那就好,蘇大人真是個好人。”
可誰知道,這雨一下就是三天,一直到第四天早上才停。雨停後,凌玥趕緊去院子裏查看草藥,掀開塑料布一看,還是有一些草藥被雨水淋溼了,邊緣已經開始發黴。
“糟了!”凌玥心裏一沉,“這些草藥發黴了,藥鋪肯定不收了。”
王桂蘭也很着急:“這可怎麼辦?這是咱們和鄉鄰們采了好幾天的草藥,要是賣不出去,就白費功夫了。”
凌玥看着發黴的草藥,心裏也很焦慮。她趕緊去找鄉鄰們,告訴他們草藥發黴的事。鄉鄰們趕來一看,都急得團團轉。
張嬸看着發黴的金銀花,眼圈都紅了:“這可咋整?我采了五斤金銀花,都發黴了,這要是賣不出去,我家那口子的鞋就沒錢買了,孩子也沒糖吃了。”
李婆婆也嘆了口氣:“我老婆子采了三天,才采了三斤薄荷,現在也發黴了,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春桃也急得哭了:“我還想着賣了草藥,給娃買塊布做新衣裳,現在可好了,啥都沒了。”
看着鄉鄰們愁容滿面的樣子,凌玥心裏很不好受。她知道,這些草藥是大家的希望,現在發黴了,大家的希望也破滅了。
“大家別着急,”凌玥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發黴的草藥咱們挑出來,看看能不能挽救。沒發黴的咱們趕緊曬一曬,盡快去縣城賣。就算有些草藥賣不出去,咱們再采就是了,總有辦法的。”
“可發黴的草藥怎麼挽救啊?”張嬸哭着問,“藥鋪肯定不收發黴的草藥,沒人會要的。”
“我想想辦法,”凌玥說,“發黴的草藥咱們可以挑出沒發黴的部分,把發黴的剪掉,然後再好好曬一曬,說不定還能賣。就算藥鋪不收,咱們也可以自己用,比如煮水喝,能清熱解暑,總比扔了強。”
鄉鄰們聽了,心裏稍微好受了些,開始跟着凌玥一起挑揀發黴的草藥。大家把發黴的部分剪掉,把好的部分放在竹席上,拿到太陽底下曬。
凌玥看着大家忙碌的樣子,心裏卻在盤算——就算挽救了一部分草藥,數量也不多了,賣不了多少錢。而且,以後要是再遇到下雨天,草藥還是會發黴,總不能一直這樣。
她突然想起蘇瑾給的木牌,心裏有了個主意——不如現在就去縣城找蘇瑾,讓他幫忙聯系惠民藥鋪,盡快把剩下的草藥賣了,免得再出意外。
“大家先挑揀草藥,我去縣城找蘇大人,跟他約時間,盡快把剩下的草藥賣了,”凌玥對鄉鄰們說,“你們在家好好曬草藥,我很快就回來。”
“玥兒,你一個人去縣城行嗎?”王桂蘭擔心地問。
“沒事,”凌玥拿出蘇瑾給的木牌,“我有蘇大人的木牌,遇到事可以找驛站的人幫忙。你們放心,我很快就回來。”
“好,你路上小心,”王桂蘭叮囑道。
凌玥揣着木牌,背着一個小布包,裏面裝了點幹糧和水,就出發去縣城了。她知道,這次去縣城,不僅要和蘇瑾約時間,還要盡快把草藥賣了,不能再讓大家失望了。
走在去縣城的路上,凌玥心裏滿是焦慮,卻又帶着一絲希望。她相信,有蘇瑾的幫助,一定能把草藥賣出去,一定能讓大家的辛苦不白費。她也相信,只要不放棄,總有辦法解決困難,總有一天,能讓家人和鄉鄰們過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