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輿凜川身體的燥熱感逐漸消失,原本潮紅的面容也恢復了平靜。
聞驚舞見時間差不多了,一一將他身上的銀針拔掉。
“王爺,慢走不送。”聞驚舞直接做了個請的手勢。
他不打一聲招呼就過來,打擾了她的休息,她不僅不計較,還大發慈悲的幫他解毒,已經很給面子了。
他就應該識相點,趕緊哪涼快哪待着去。
慕輿凜川整理衣服的手頓了頓,這女人在趕他?
“這是本王的府邸,本王想在哪裏就在哪裏,更何況你是本王的王妃,在你這裏休息是名正言順。”慕輿凜川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與她說道這些。
“王爺,我嫁給了你,這王府裏的東西就有我的一半了,這是婚後財產。”聞驚舞支撐着下巴,喃喃道。
這女人不僅喜歡那些俗物,還惦記着他的財產,胃口真是不小!
慕輿凜川深邃的眸光閃爍着冷光,坐到了聞驚舞的面前,“你,今日處決了程嬤嬤?”
看來,他不僅要解毒,還是要給奴才撐腰。
“是。”聞驚舞供認不諱,“那老奴要教我規矩,她不過是一個奴才卻妄想踩在主子的頭上,越俎代庖,我替王爺處理了髒東西,王爺應該感激我才是。”
聞驚舞抬眸,與他四目相對,絲毫沒有畏懼之色。
慕輿凜川雙眼微眯,冷冷一笑,“還真是大言不慚,依本王看,你是爲了你自己吧。”
“王爺何出此言?”聞驚舞面不改色。
“你擔心程嬤嬤立了規矩,你在王府裏就沒有了威信,你處置了程嬤嬤,不僅是因爲她沒規矩在先,還想殺雞儆猴,讓府裏的人認同你這個女主人。”
慕輿凜川把她的想法看穿。
她把手伸得那麼長,就不怕招來殺身之禍嗎?
“王爺聰明,以後我也是要常住的,若是生活的太憋屈,心情不好,那我可就沒有了治病的閒心了。”
聞驚舞眉頭上揚,略帶有幾分挑釁的意味,“王爺最好還是給我身邊找幾個懂事聽話的,隨時使喚來使喚去,這樣才能保證我身心愉悅,快點研制出解藥。”
慕輿凜川嗤笑一聲,霎時間似有冷意蔓延,“本王最不怕的就是威脅,你可別忘了,你的身體裏還有着本王的血。”
聞驚舞心情不悅,自打身體裏有了慕輿凜川的血,她就感覺自己髒了!
“你最好慶幸自己早日研究出解藥,不然黃泉路上,本王一定讓你陪葬!”慕輿凜川警告,便離開了。
聞驚舞望着他遠去的背影張牙舞爪,“真是應該讓你再難受一些!”
慕輿凜川嘴上說着不受威脅,當日下午卻還是派新任管家——蒼石,送人來。
“王妃,王爺特意交代要給您的身邊添一些人伺候,這是奴才精挑細選的婢女和小廝,您放心使喚。”蒼管家態度恭敬。
聞驚舞對他的反應很是受用,看樣子懲罰程嬤嬤的事情已經傳遍整個玄王府了。
這樣最好,讓府裏的人也知道知道,她不是個軟柿子。
想借着自己是老人,忘記了自己是奴才的身份,欺壓到主子的頭上,想都不要想!
“辛苦了,紅棗。”聞驚舞眼神示意。
在王府裏吃得開光靠威嚴是不夠的,還得看銀子到不到位。
紅棗拿着錢袋子上前,“這是王妃賞賜給你們的,你們日後到王妃身邊侍候,要盡心盡力。”
“奴婢小柳,謝過王妃賞賜。”
“奴婢春白,謝過王妃賞賜。”
兩個聰明伶俐的率先開口,聞驚舞打量着他們,暗暗記下她們,隨後就讓紅棗去將其他的人給安頓好。
安頓之後,紅棗回了屋子,把一些細枝末節說與聞驚舞聽。
“王妃除了那些婢女的事情,之前您讓調查的事情已經有結果了,王府內的關系很簡單,除了北苑芙蓉院的蘇子衿姑娘,王爺的表妹,再沒有任何人了。”
“蘇子衿?”聞驚舞呢喃了一句。
“是,蘇姑娘之前一直孤苦無依的生活在江南,是近幾年才住到王府裏來的,她的身子骨一直不舒服,王爺便花大價錢給她治病,聽府裏的下人說……”
紅棗欲言又止,一副難以啓齒的樣子,聞驚舞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說她跟王爺情投意合,早就應該是王府的女主人。”紅棗的聲音越來越小,瞧着聞驚舞不在意的樣子,她才放寬了聲音,“王妃,還是要早做打算才行。”
“不必在乎。”聞驚舞漫不經心的擺了擺手。
“這,這怎麼能不在乎呢,若是王爺真的在意蘇姑娘,日後王妃的生活就不好過了。”紅棗焦慮的看着她。
聞驚舞輕笑一聲,“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吧,若是真的情投意合,那我怎麼可能是第八個呢。”
一句話,便化解了紅棗的焦躁。
芙蓉院內。
蘇子衿焦急的等待着消息,丫鬟匆忙而歸,“姑娘,王爺離開後,就直奔王妃那裏去了。”
“什麼!”蘇子衿花容失色,癱軟在床,“王爺怎麼能去那個賤女人那裏!”
“姑娘您別心急。”心柳挺着傷痛安撫。
蘇子衿面目猙獰的將她推倒在地,她惡狠狠的瞪着心柳,“都是你!是你說王爺在乎我,我才會出此下策!現在王爺去寵幸了那個賤女人,這王府那裏還有我的一席之地!”
“啊——”
她發瘋一般大吼大叫,拿起一旁的東西就摔到了心柳的臉上,碎片割傷了心柳的臉。
血腥味充斥着蘇子衿的鼻腔,她面目猙獰的從床上起身,沖向一旁站着的丫鬟怒扇她的臉,“沒用,你們全都是沒用的廢物,不能夠將表哥留在我的身邊,就全都給我去死!”
直到將丫鬟的臉打花,打爛,她才緩緩定神。
端着姿態,走向一旁的銅鏡,欣賞着自己的容顏,她的手撫摸着臉,嘴角的笑容放大,“以我的姿色,王爺怎麼可能會不愛我,哈哈哈……”
她的笑聲尖銳,整個屋子的下人全都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