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青玉靈米的成功收獲,讓“臥龍鳳雛”在百草園的腰杆子硬了不少。那晶瑩剔透、蘊含清靈之氣的米粒,不僅填飽了肚子,更點燃了兩人心中“種田致富”的熊熊火焰!金不來甚至用靈米熬了鍋粥,巴巴地給思過崖方向遙敬了一碗,雖然大概率凌霜寒感應不到,美其名曰“不忘大腿提攜之恩”。

葉春鳴的“霹靂毒煙彈”在擊退王鐵柱一戰後,名聲大噪,僅限於百草園範圍。他利用老黃頭“無意”間透露的紅草(後來知道叫“赤焰棘”)生長點,和金不來發動了“赤焰棘大掃蕩”,又用“鈔能力”(靈米賄賂)從路過的雜役弟子那裏換來了大量辣椒粉和硫磺。

很快,一排排掏空的小竹筒,裝滿特制的“赤焰辣椒硫磺粉”,蠟封口,插着用油浸過的草莖當引線,整齊地碼放在茅草屋的牆角。葉春鳴還給它們分了級:

初級版: 赤焰棘粉末爲主,辛辣刺鼻,驅蟲趕鳥(效果拔群,園子裏的鳥雀絕跡)。

加強版: 加入足量辣椒粉和少量硫磺,辣眼嗆鼻,催淚效果一流,用於威懾小型妖獸和不開眼的低階弟子(王鐵柱同款體驗)。

究極版:辣椒粉、硫磺粉加倍,還摻了點從爐灰裏篩出來的、蘊含微弱火毒的“地火晶塵”!葉春鳴的原話是:“七步之內,神仙難救!非生死關頭,不得輕用!”

金不來則成了“首席投彈手”兼“形象代言人”。他腰挎戊土晶,一手拿着初級版毒煙彈,一手拿着葉春鳴特制的、用“暖手寶”改造的點火器(一個帶凹槽的小鐵盒,把槍管固定住,點燃引線成功率大增),在百草園籬笆牆邊巡邏。胖臉上戴着自制的、用兩層粗布夾着木炭粉的“簡易防毒面具”(效果存疑),眼神警惕,像一只守護領地的肥碩土撥鼠。

“金少!東籬笆牆根有動靜!”葉春鳴在瞭望台(一個歪脖子樹搭的架子)上喊。

“得令!”金不來立刻掏出點火器,點燃引線,奮力將一枚初級版毒煙彈朝着可疑方向丟去!

嗤……嘭!

一團不算濃鬱但足夠辛辣的紅霧爆開!幾只正在啃噬籬笆根的低階“啃木鼠”吱吱慘叫着,眼淚鼻涕橫流,連滾爬爬逃走了。

“哼!宵小之輩,也敢犯我百草園!”金不來叉着腰,胖臉上滿是得意,仿佛剛打退了十萬妖獸大軍。

陳風和趙莽偶爾會托人捎來些內門常見的丹藥邊角料或符紙碎片,算是報答礦坑援手之恩,看到百草園這“全民皆兵”、“毒煙彌漫”的架勢,都哭笑不得。陳風更是調侃:“金師兄,你這百草園,快趕上宗門的護山大陣了!就是味兒有點沖……”

日子在“種田”、“巡邏”、“研發新武器”中平靜且充滿辛辣味地度過。直到某天,老黃頭一邊慢悠悠地給一株蔫巴巴的“寧神花”鬆土,一邊像是自言自語地嘟囔:

“後山那片老林子,最近不太平啊……”

“聽山風嗚咽,怕是有‘木魈’要成了氣候……”

“那玩意兒,喜食靈植精魄,尤其愛嫩苗新穗……”

“咱們這剛長好的靈稻……嘖嘖……”

“木魈?!”葉春鳴和金不來耳朵瞬間豎了起來!他們雖沒見過,但雜書上看過記載,一種由老樹精魄或濃鬱木氣怨念凝聚的低階精怪,形如枯木,行動無聲,擅長隱匿和汲取草木生機,對靈植危害極大!

“老黃頭!那怎麼辦?!”金不來急了,他的靈米啊!

“怎麼辦?”老黃頭渾濁的眼睛瞥了一眼牆角那堆“霹靂毒煙彈”,嘿嘿一笑,“你們那‘護園神器’,對付活物還行,對付這種木頭疙瘩精魄……怕是連味兒都熏不進去哦!”

葉春鳴眉頭緊鎖。老黃頭說得對,毒煙彈靠的是刺激性,對沒有感官的木頭精魄,效果恐怕微乎其微。

“科學”的火焰再次在葉春鳴眼中燃燒!他把自己關在茅草屋裏,金不來被熏出來好幾次,開始了新一輪研究。

葉春鳴試圖用兩個破瓦罐和一根獸筋,制作能發出尖銳噪音的“聲波驅魔儀”,原理是噪音幹擾精魄凝聚。結果:噪音確實有,尖銳刺耳,成功驅散了百草園方圓百丈內的所有活物(包括金不來和老黃頭),但對着一截枯木試驗了半天,枯木毫無反應。金不來捂着耳朵抗議:“老葉!木魈沒來,我先聾了!”

他又想到木魈屬陰,或許怕強光。於是用所有積蓄(幾塊下品靈石)買了一塊劣質的“日光石”碎片,嵌在一個挖空的南瓜裏,外面刻上自創的“聚光符文”(還是鬼畫符),做成“南瓜強光燈”。夜晚啓動,南瓜燈果然發出耀眼白光,如同小太陽!葉春鳴得意地舉燈對着園子掃射。結果:靈稻苗被強光刺激得葉子發卷,幾株喜陰的“幽影草”直接枯萎了!木魈影子都沒見着。老黃頭看着發蔫的靈植,氣得直跺腳:“敗家玩意兒!我的草!”

就在葉春鳴黔驢技窮之際,金不來在夜間巡邏時抱着他的南瓜燈當心理安慰,不小心被一根突出的老樹根絆倒,懷裏的戊土晶脫手飛出,正好砸在一株被某種無形力量吸得葉片發黃的靈稻苗根部。

嗡!

戊土晶黃光大盛!一股精純厚重的土行靈力瞬間注入地下!那株蔫黃的靈稻苗如同久旱逢甘霖,瞬間挺立起來,葉片恢復青翠!更神奇的是,晶石光芒籠罩範圍內,土壤中似乎傳來一聲極其輕微、帶着痛苦的嘶嘶聲,一道淡淡的、扭曲的灰綠色影子從稻苗根部被強行逼出,如同受驚的蛇,迅速鑽入旁邊一棵老槐樹的陰影裏,消失不見!

“臥槽!老葉!有鬼!”金不來連滾爬爬地撿起晶石,指着老槐樹尖叫。

葉春鳴聞訊趕來,聽完金不來的描述,又看了看那株恢復生機的靈稻和地上殘留的微弱陰冷氣息,眼睛亮了:“不是鬼!是木魈的精魄分身!金少!你的晶石!它好像能鎮壓地氣,驅散這些陰木精魄!”

發現了戊土晶的妙用,一個“守株待兔”的計劃出爐。

葉春鳴和金不來在幾株長勢最好的靈稻周圍,用摻雜了赤焰棘粉末的泥土畫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圈(心理安慰作用大於實際),然後將戊土晶小心地埋在圈中心的地下淺層。金不來負責抱着點火器和加強版毒煙彈在附近蹲守,主要是壯膽,葉春鳴則爬到瞭望樹上,拿着他那把升級爲“概率型打火機兼照明燈”的“玄鐵掌心雷”,全神戒備。

一連幾晚,風平浪靜。就在金不來蹲得腿麻,抱怨老黃頭嚇唬人時,異變陡生!

那幾株被重點“保護”的靈稻,在月光下無風自動,葉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光澤!與此同時,埋着晶石的地面,土黃色的光暈微微亮起!

“來了!”葉春鳴低喝一聲,毫不猶豫,舉起“掌心雷”對着靈稻下方的地面——扣動扳機!

嗤!

一道比以往更粗壯些的暗紅火線激射而出!這次運氣爆棚,一次成功!

火線精準地打在晶石光暈亮起的地面上!

轟!

蘊含微弱地火之力的火線,與戊土靈珠的厚重土行靈力碰撞,產生了奇妙的反應!地面猛地一震!一股混合着灼熱與厚重鎮壓之力的沖擊波,以晶石爲中心轟然擴散!

“吱——!”

一聲尖銳刺耳、如同指甲刮過玻璃的慘嚎憑空響起!一道更加凝實、如同扭曲藤蔓般的灰綠色影子被硬生生從地下震了出來!它身上纏繞着絲絲暗紅的火星和土黃色的光暈,痛苦地扭曲翻滾,正是木魈的精魄本體!

“金少!就是現在!”葉春鳴大吼。

“看我的!”金不來憋紅了臉,將懷裏的加強版毒煙彈引線點燃,用盡全身力氣朝着那翻滾掙扎的木魈精魄砸了過去!

嘭!

濃鬱的、辛辣刺鼻的紅黑色煙霧瞬間將木魈精魄籠罩!

“嘶嘶嘶——!” 煙霧對精魄傷害不大,但那濃鬱的硫磺和火氣,卻如同跗骨之蛆,嚴重幹擾了它陰木屬性的精魄凝聚!它變得更加混亂痛苦,掙扎着想逃回老槐樹。

“哪裏跑!”葉春鳴從樹上一躍而下,落地瞬間,雙手按地,調動全身靈力,將“炎上清潔術”的火焰壓縮到極致,狠狠拍向木魈精魄逃竄的方向!

“炎上!淨邪!”

呼!

橘紅色的火焰在地面上蔓延開來,雖然微弱,卻帶着淨化之力,形成一道火牆,阻斷了木魈精魄的去路!

前有淨化火牆,後有硫磺毒煙和戊土晶的持續鎮壓,木魈精魄如同陷入絕境的困獸,發出絕望的尖嘯,精魄之體開始變得不穩定,絲絲縷縷的精純木靈氣從它身上逸散出來。

就在木魈精魄即將潰散的瞬間,老黃頭如同鬼魅般出現在戰場邊緣。他渾濁的眼睛精光一閃,手中那把破鋤頭看似隨意地一揮,鋤尖精準地點在木魈精魄的核心處!

“散!”

一聲低喝,如同言出法隨!

那掙扎扭曲的灰綠色精魄猛地一僵,隨即如同被戳破的氣泡,“噗”地一聲徹底消散!原地只留下一小團拳頭大小、凝練無比、散發着濃鬱生機和精純木靈氣的翠綠色光團,如同最上等的翡翠,懸浮在空中緩緩旋轉——木心精粹!

“嘿嘿,好東西!大補!”老黃頭手一招,那團木心精粹便飛入他手中一個不起眼的玉盒裏。他隨手丟給目瞪口呆的葉春鳴和金不來:“見者有份!這玩意兒蘊含精純木靈本源,直接吸收浪費,拿去跟你們的靈米一起煮粥,強身健體,固本培元!效果比丹藥還好!”

說完,他扛着鋤頭,哼着山歌,又慢悠悠地消失在夜色裏,深藏功與名。

葉春鳴和金不來捧着那溫潤如玉的盒子,感受着裏面精純的生命氣息,激動得說不出話。這波……血賺!

第二天,兩人迫不及待地煮了一小鍋“青玉靈米木心粥”。米香混合着草木清香,沁人心脾。一碗下肚,暖流涌遍四肢百骸,仿佛每個細胞都在歡呼,疲憊一掃而空,連靈力運轉都順暢了幾分!

“老葉!我感覺我能再種十畝地!”金不來紅光滿面。

“我感覺我的‘暖手寶’充能都快了!”葉春鳴也精神抖擻。

就在兩人沉浸在“靈粥”帶來的美妙體驗中時,一道冰冷的神識傳音,如同九天落下的冰錐,精準地刺入兩人腦海:

“百草園。”

“霹靂毒煙彈?”

“木心精粹?”

“玩得……很開心?”

是凌霜寒!思過崖閉關結束了!

那聲音裏聽不出喜怒,只有一種凍徹骨髓的寒意和一種“我才離開多久你們就能搞出這麼多新花樣”的深深無力感。

葉春鳴和金不來端着粥碗的手同時一抖,美味的靈粥瞬間不香了,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完了!凌閻王(師兄)回來了!

這百草園的“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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