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對方早年的豐富情史扒拉了出來,借着顧大的手,全部送到顧之晏眼前。
要知道,顧之晏納對方前,對方可是有個未婚夫的,還和其他身份貴重的男子有所牽扯。
不僅如此,還爲其中一個落過孩子。
顧之晏的白月光濾鏡本來就碎成了渣渣,這下更是懷疑自己之前的腦子是不是有疾。
連帶着顧明昭也被冷落,每看見一次這個二兒子,顧之晏都會想起對方母親的荒唐事。
漸漸地,也就當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兒子的事實。
與之相反的是越來越優秀的顧靈玉,顧之晏有意培養,府所有資源盡數歸於顧靈玉身上。
連帶着柳嫣也被着重照顧,不過,對本人而言,是不稀罕外加嫌棄。
抱着顧明昭的婆子見謝夫子這般不客氣,也惱了。
“你這人說的什麼話?我們顧府聘了你過來是教導府上少爺們的,不是讓你在這兒對我們少爺吆五喝六的!”
見有人給自己出頭,顧明昭頭一仰首,得意的看着顧靈玉和夫子。
“教了我們少爺這麼長時間都沒個效果,可見學識如何了!真不知道是怎麼搭上我們縣令的。”
謝夫子聞言,臉色瞬間漲紅。
“你!愚婦!你竟敢毀我清譽,顧明昭資質愚鈍,自小長於婦人之手,6歲了都還沒斷奶,我身爲師長,連告誡一聲都不能了?”
謝夫子抖着手,指着那婆子氣的說不出來話。
“放肆!刁奴爾敢!謝夫子那我父摯交,豈容你大放厥詞!”
一道擲地有聲的厲聲呵斥,打斷了眼前的鬧劇。
“顧二,你去稟明父親,張婆子竟敢對我的老師不敬,公然詆毀一名舉人的名聲,讓管家直接發賣出去。”
見那婆子還想開口,顧靈玉給顧二使了個眼色。
顧二直接帶着幾個人上前,將顧明昭從那婆子手裏‘接’過來,然後就將那婆子堵了嘴架了下去。
“老師,你受委屈了,您放心,父親會妥善處理,今日讓您受驚,是學生的不是,稍後我會向父親稟明。”
謝夫子見顧靈玉一副駕輕就熟的樣子,不由啞然。
可見今天這種事情府裏發生了不止一次,頓時就有些心疼自己這個學生。
“靈玉,此事你不必再管,我會找你父親說。”
說完就出了書房,去前院找顧之晏去了。
顧靈玉挑挑眉,走近了一旁的小胖墩,在對方有些瑟縮的眼神裏,捏了捏對方的小胖臉。
“二弟呀,是該斷奶了,不然你的其他小夥伴,要是知道了你現在都還沒斷奶,肯定是要笑話你的。”
顧明昭一聽,癟了癟嘴,要哭不哭的看着眼前的長兄。
“我、我知道了,大哥。”
得到想要的答復,顧靈玉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那以後你的布丁每天減半,也是要減一減肥了,不然,你的小夥伴們不想和你玩怎麼辦?”
顧明昭看顧靈玉笑眯眯的樣子,嘴一張,立馬嚎出了聲。
顧靈玉雙手堵住耳朵,歉意的看着小胖子。
“將二少爺送到老太太那邊去,別忘了把他的些小夥伴兒也帶上。”
顧明昭身邊的下人見顧靈玉發話,立馬將人抱起,順帶一些貓貓狗狗蟋蟀,一起被下人牽着跟了上去。
另一邊,謝夫子皺着眉看着眼前的好友,一言不發。
顧之晏被看的有些莫名,“怎麼了?可是靈玉的的課業有什麼問題?”
“沒問題,他很好,有問題的是你。”
顧之晏聞言直接黑了臉,“謝安,你這是什麼意思?”
謝夫子搖了搖頭,看着顧之晏唉聲嘆氣。
“家有麒麟子,但其父何其婦人之仁啊,愚鈍!”
顧之晏一愣,皺着眉看着謝夫子,掃到一旁的顧大,直接開口。
“到底怎麼回事?顧大你來說。”
顧大早就從兒子那裏知道了事情的經過,立馬開口闡述當時的情景。
知道後,顧之晏一笑了之,“讓謝兄看了家裏的笑話,哈哈,靈玉那孩子確實不錯。”
謝夫子恨鐵不成鋼的瞪着顧之晏,“你可知靈玉有過目不忘之能?”
顧之晏遲疑的點了點頭,他兒子他當然清楚了,對方從小就很優秀,幾乎通讀一兩遍書本,就能全部記下,這也是令他十分驕傲的地方。
“那你可知,靈玉那孩子已經學完了三百千(《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就連四書五經也能通讀!”
顧之晏一驚,立馬起身“不可能!靈玉天資竟會如此卓絕,我怎麼不知道?”
謝夫子,冷笑一聲:“這還是我有意壓制的結果,你可知,以此子天資,若是科舉一路順遂,將來朝堂之上,必會有他一席之地!”
“比起我倆,可不知道要強到哪裏去!可你竟然任由府中的無知老夫,拿這些烏七八糟的破事兒,去耽誤他的精力。”
“你說,你愚不愚鈍,無不無知!”
謝夫子說到情急處時手腳並用,頗爲激動。
顧之晏扶額,沉思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多謝謝兄提點,你說的對,之前是我沒有盡心關注靈玉那孩子,也是我思想過於狹隘了。”
顧之晏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着謝夫子,眼裏滿是鋒芒畢露。
謝夫子撫須而嘆,“在靈玉那孩子考取秀才前,以我的學識,教導他不成問題。”
“但若有意舉人功名,那就需要去四大書院進學了。”
四大書院,整個大晉朝文人學子向往的聖地。
自古至今,從四大書院畢業的,總共出了六任首輔,幾十位朝廷三品以上的要員,無數朝廷官員。
可以說,上了四大書院,就相當於是一腳踏入了國家的政權中心。
思及至此,兩人都頗爲激動,無他,兩人年輕時都是四大書院的落榜人員。
且四大書院都有明文規定,學院不招收30歲以後的學子。
顧之晏有些等不及,立刻起身。
“謝兄,這三天我會專注整頓內府,三天後還請謝兄前來,只需教導靈玉那孩子即可。”
“明昭那裏我自有安排。”
謝夫子點點頭,他需要回去重新設計一下顧靈玉的教學方案。
他有預感,或許本朝的第一個六元及第,將會出自他手。
顧之晏在屋內來回踱步,確定後,來到書桌前提筆寫下一封長信,讓府內小廝送回了老家,顧氏宗族。
想要讓自家老娘妥協,還不用污他的名聲,唯有老家顧氏的老族長了。
很清楚,自家老娘最怕的就是老族長,之前是爲了照顧老娘的感受。
現在,爲了他顧家的光明前途,勢必是要舍棄一些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