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璃雪手腕被他拽得生疼,可任憑她怎麼喊,落青染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
直到把她拽進了他的房間,被他扔到床上。
落青染靠近,在她耳畔沉聲道:“那個男人把你伺候得如何啊?”
木璃雪故作輕鬆地低眉笑道:“靈越哥哥,挺好的。”
“你……”
這句話,這種感覺,如同烙鐵灼燒在他的心頭,然後再潑上一盆冷水那般。
不知她究竟是故意氣他,還是真的。
見落青染氣得耳根緋紅的樣子,木璃雪心中莫名產生了一絲快意,她又道:“青染大人只管一心想着那位蘇小姐便好了,管我和誰來往作甚?”
他忽的湊上去,在她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疼得她失聲驚叫。
“啊!你幹什麼?!”
他急促的呼吸燒灼着她的耳畔,以至使她滾燙的血液瞬間漫上雙頰。
“落青染!你要幹嘛?”
這仗勢,和強要了她那晚一模一樣!她真的害怕了。
她不想再一次成爲他泄憤的工具!
她忍着眼眶的酸澀,縮在床角,病了好幾日,昨夜又在雪夜中吹了寒風,此時身體已經滾燙不堪。她不得不使出全部的力氣將被子拽在胸前,生怕落青染有下一步的行動。
“你覺得我要幹什麼?”落青染收了手,陡然一笑,帶着一點兒自嘲的意味,“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麼庸俗不堪的人?”
他俯下身把床整理好,邊緩了緩情緒,邊說道:“這幾天……你就睡這兒,我睡書房,等你病好了,再回去。”
其實那一刻,她有被感動到,她就是那樣一個特別容易知足的人啊。
可是落青染給她的溫暖也就止步於此了。
“聽說了嗎?咱們落眠府就要辦喜事啦!”
“誰不知道呀——落眠府終於要有女主人了,整個金陵城都炸鍋了!”
“啊,誰啊?”
“自然是蘇小姐啦,難不成還是那丫頭嗎?”
“她算哪根蔥啊!”
“哈哈哈……”
一個黑衣男子冷着臉出現在衆人面前,空氣中的歡笑瞬間化爲寂靜。
“風總管……”
“有這閒情聊八卦,柴劈了嗎?水燒了嗎?衣服洗了嗎?嗯?”
侍女們慌忙撤退。
小風轉過身,正好與一女子四目相對。
“木姑娘?你,你都聽到了?”
眼前的女子臉色發白,毫無血色的雙唇微微顫抖着。春日的暖意尚未降臨人間,有的只是冬日未盡之風,吹在她單薄的衣衫上,似乎她再在風中站久一點兒,就要倒下去一般。
“木姑娘,你病剛好,先別動怒啊,說不定青染大人他只是一時……”
是啊,她這幾日足不出戶,病剛好——落青染就給她來了這個大一個“好消息”?
“這幾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背過身去,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眼中的情緒。
小風瞧了瞧四下無人,稍作猶豫,將聲音放低:“三天前的夜裏,落眠府來刺客了!是沖蘇若憐來的!我尋思着,想必是她前夫,那將軍府的少爺派的人。青染大人爲救蘇若憐,受了刺客一劍,蘇若憐衣不解帶地照顧他幾天幾夜。”
她驚得瞳孔放大:“他的傷,如何了?”
小風嘆了口氣:“並無大礙。只是那夜,他受了傷昏迷欲醒之時神志不清,就……”
然後他就和蘇若憐滾到了一起。
是這樣吧?
小風說着說着就難爲情地住嘴了,軟聲道:“哎呀,我又沒親眼見着。木姑娘還是別讓我說得太詳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