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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宴辭,你竟敢碰她!”
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霍斯裴心頭猛地一跳。
陸家與霍家從爺爺輩就是死對頭,兩家因爲搶地產開發權爭得你死我活。
到了孫輩這一代,自然也互相看不順眼。
尤其,近幾年陸家風頭更盛,初初壓陸家一頭。
陸家長子又是出了名的桀驁難馴的紈絝子弟,如今看到方洛鳶竟勾搭這種不入流的貨色。
霍斯裴更是怒火中燒,心中有種說不清的滋味。
可陸宴辭顯然沒把霍斯裴放在眼裏。
他連一個正眼都沒施舍給他,將方洛鳶抱得更緊,卻明顯收着力氣,怕弄痛了懷裏的姑娘。
任誰一眼看去都能看出男人對方洛鳶那溢於言表的愛護。
霍斯裴心頭妒火中燒。
他憑什麼帶走方洛鳶!
霍斯裴想把方洛鳶搶過來,卻被男人身邊的保鏢重重攔住。
“讓開。”見陸宴辭就要轉身離開,他勃然大怒:“我是方洛鳶的男朋友,你憑什麼帶走她!”
陸宴辭居高臨下地睨了他一眼,突然輕蔑一笑:
“那你愛她嗎?”
霍斯裴一怔,顯然他沒有仔細思考過這個問題。
當初,他爲了替方楚眠出頭,才對方洛鳶下手,說是愛,不如更是習慣了她的存在......
因此,他猶豫了。
“我......”
“男朋友?”見狀,陸宴辭咀嚼了一下這個稱呼,又冷笑道:
“如果你愛她,就不會讓她被一群蠢貨像日本人一樣糟蹋,變成遍體鱗傷,你有什麼資格做他男朋友?”
這一句話,將霍斯裴所有的憤怒和委屈堵了回去。
“滾開。”
陸宴辭吐出言簡易賅的兩個字,匆匆抱住方洛鳶走廊。
霍斯裴氣的眼眶冒火,拳頭被一只柔弱的玉手包裹在掌心內。
“斯裴,別生氣。”
方楚眠不知什麼時候出現,滿臉擔心:
“他可能是姐姐的......朋友。”
霍斯裴的目光依舊追隨他們的背影,用力推開方楚眠的手,氣的牙齒打顫:
“什麼朋友!我看是不知道從哪來的炮友才對!”
“方洛鳶就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我早該看清楚的!”
方洛鳶,你當真好樣的!
爲了和楚眠爭風吃醋,竟拿一個陌生的男人羞辱他!
虧他還想重新和她和好,都是騙子!
......
半夜,霍斯裴將全部不甘的怒火,全部發泄在方楚眠身上。
原來在床事上,霍斯裴溫柔似水,而如今卻像暴君般不擇手段,硬生生把方楚眠折騰得死去活來。
躺在臥室床上,身邊沒有方洛鳶的身影,他竟然覺得有些難以習慣。
明明她的一切都不見了,他卻總覺得眼前一直有她的身影。
看着梳妝台,他甚至還能想起方洛鳶坐在那裏,化妝護膚的樣子。
陽台微風拂起窗簾,他還記得之前她膽小害怕,總覺得窗簾被風吹起像是鬼影,要他下床卷起窗簾不說,還要纏着他,埋在他懷裏不離開。
從前這樣溫馨的時光,如今卻再也看不見了。
他下意識撫摸着無名指的情侶對戒,是方洛鳶送給他的十八歲生日禮物,花掉了她一年打工賺到的生活費。
腦海裏浮現女孩兒純真的笑臉,他心中一陣刺痛。
如果方洛鳶知道了一切,她會不會恨死他,再也不會回到他身邊了?
他不敢再想下去。
或許出於愧疚,或是思念,他猶豫着,不知道是否要給她打電話。
還沒等他想清楚,方楚眠突然拉住了他的袖子,“斯裴,你別走,我還想要~”
穿着輕薄蕾絲睡衣的身體,卻不着痕跡地蹭了蹭他的脖頸,勾引意味十足。
霍斯裴一個沒反應過來,手指點了一下屏幕,電話撥過去了。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機械女聲落入兩人耳中,兩人都愣住了。
“有什麼事等會兒再說!”
霍斯裴不耐煩地推開身後的方楚眠,難以置信地再次撥去方洛鳶的電話。
然而,還是同樣的聲音同樣的對話。
“怎麼會這樣?”他大腦一片空白,想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方楚眠看了一眼通話人後,假模假樣地勸他:“斯裴,姐姐都和夠男人私奔了,你還想他做什麼?我看她是吃我的醋了,才故意注銷電話號碼,想讓你着急回去找她的!”
“你說過你只愛我一個人,難道你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