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改編自網友@美妝博主小桃 的投稿，相關細節已做藝術加工，請勿對號入座】
閨蜜的電話像一道救命符，又像一顆定心丸。我對着電話應下來，聲音裏藏不住的緊繃：“好啊！我在家等你，順便幫我試試新到的眼影盤。”
掛了電話，我深吸一口氣，走到客廳開窗通風。清晨的風帶着涼意吹進來，吹散了房間裏殘留的香薰味，也讓我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些。我盯着客廳的鏡子牆，鏡面幹淨透亮，映出窗外的藍天，沒有任何異常。
或許，昨晚的手印真的是水汽凝結的巧合？我這樣安慰自己，轉身去廚房煮了杯熱牛奶。溫熱的液體滑過喉嚨，暖意慢慢擴散到全身，緊張感又消散了幾分。
不到半小時，門鈴就響了。我趿着拖鞋跑去開門，閨蜜拎着一個精致的蛋糕盒站在門口，臉上掛着大大的笑容：“恭喜喬遷！小桃的ins風小窩，我來打卡啦！”
“快進來！”我側身讓她進門，接過她手裏的蛋糕盒，“就你最懂我，知道我愛吃這家的提拉米蘇。”
閨蜜走進客廳，眼睛瞬間亮了：“哇塞！這鏡子牆也太出片了吧！難怪你非要租這裏，拍視頻肯定超有質感。”她邊說邊轉圈，手機舉起來不停拍照，“不行，我得先拍幾張發朋友圈。”
看着她興奮的樣子，我心裏的不安又淡了點。或許真的是我太敏感，把巧合當成了詭異。我笑着幫她遞過拖鞋：“別拍了，先坐。我正好有個新眼影盤想拍教程，你幫我舉下手機唄？”
“沒問題！”閨蜜一口答應，放下手機湊到我身邊，“正好看看你的新裝備，順便偷師幾招化妝技巧。”
我們坐在客廳的地毯上，把化妝箱攤開。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落在擺滿化妝品的地毯上，五顏六色的眼影盤、口紅在光線下閃着光，格外治愈。閨蜜拿起我新到的大地色眼影盤，翻來覆去地看：“這個配色絕了，日常通勤和約會都能打。”
“是啊，我特意選的，今天就拍這個的教程。”我拿出三腳架，把手機架好，調整角度——鏡頭剛好能拍到我坐在地毯上的身影，身後就是大面積的鏡子牆，能清晰反射出我的動作，方便粉絲學習。
“燈光要不要調暗點？ins風不都喜歡暖光嗎？”閨蜜伸手幫我調整了一下落地燈，暖黃色的光線落在我臉上，鏡子裏的倒影也變得柔和起來。
“完美！”我對着鏡頭比了個OK的手勢，深吸一口氣，按下了錄制鍵。
“哈嘍寶寶們！今天邀請到我的閨蜜來當我的小助手，給大家分享一款萬能大地色眼影的畫法……”我對着鏡頭微笑，拿起眼影盤開始講解，“首先我們用最淺的啞光色打底，鋪滿整個眼窩，注意範圍不要太大，不然會顯腫……”
閨蜜蹲在手機旁邊，時不時幫我遞一下化妝刷，還不忘對着鏡頭做鬼臉，氣氛輕鬆又愉快。我慢慢放鬆下來，講解得越來越流暢，手指在眼皮上熟練地暈染着眼影。
陽光慢慢移動，透過鏡子反射在鏡頭上，偶爾會晃出一點光斑，但不影響拍攝效果。我餘光瞥過鏡子，裏面的自己動作流暢，和我完全同步，沒有任何延遲的跡象。
“……最後用深棕色加深眼尾，稍微拉長一點，打造深邃感，整個眼妝就完成啦！”我對着鏡頭眨了眨眼，展示了一下成品，“寶寶們學會了嗎？喜歡的話記得點贊關注哦！”
按下停止鍵，我長舒一口氣，癱坐在地毯上：“搞定！今天狀態不錯，應該不用重拍了。”
“必須的！我小桃老師出馬，還有搞不定的？”閨蜜笑着湊過來，拿起手機準備預覽視頻，“讓我看看成片效果，肯定美翻了。”
我笑着點點頭，拿起旁邊的水杯喝了口水。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剛才拍攝的輕鬆感還沒散去，昨晚的恐懼好像已經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可下一秒，一聲尖銳的尖叫突然劃破了房間的寧靜。
“啊——！”
閨蜜的聲音帶着哭腔，身體劇烈地發抖，手裏的手機“啪”地掉在地毯上。她指着手機屏幕，臉色慘白，嘴唇哆嗦着，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怎麼了？怎麼了？”我心裏一沉，趕緊爬過去撿起手機，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手機屏幕上，正播放着我們剛拍好的化妝教程。視頻裏的我正在講解眼影暈染技巧，表情自然，動作流暢。可就在我用深棕色加深眼尾的那個片段，鏡子裏的倒影出現了問題。
我的身後，明明只有光禿禿的奶油色牆壁。可鏡子裏，我的身後卻站着一個人。
一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女人。
女人的身影有點模糊，像是隔着一層霧。她個子很高，長發披肩，垂着腦袋，看不清臉。就那麼靜靜地站在我的身後，一動不動，和我只有一步的距離。
我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手裏的手機差點掉在地上。心髒狂跳不止，撞得胸口發疼，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不……不可能……”我喃喃自語，手指顫抖着，把視頻倒回去，調到0.5倍速重新播放。
清晰地看到了。
從視頻開始沒多久，那個穿白裙的女人就已經站在鏡子裏了。她好像是從鏡子的角落慢慢走出來的，動作很慢，像個提線木偶。直到我講解深棕色眼影的片段，她剛好站定在我的身後。
整個拍攝過程中，我和閨蜜都沒有任何察覺。我們聊着天，笑着拍攝，完全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就站在我的身後，被鏡頭記錄了下來。
“她……她是誰啊？”閨蜜的聲音帶着哭腔，往我身邊湊了湊，身體還在發抖，“拍攝的時候，我明明沒看到任何人啊！你身後只有牆啊！”
我搖搖頭，說不出話來。喉嚨發緊，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我又反復播放了好幾遍視頻，每次都能清晰地看到那個穿白裙的女人。她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鏡子裏，好像在看着我，又好像在看着鏡頭。
房間裏靜得可怕，只有手機視頻裏我的講解聲，還有我們兩人粗重的呼吸聲。陽光依舊明媚，照在鏡子上，卻讓我覺得渾身發冷，像掉進了冰窖裏。
“這公寓……這公寓太邪門了！”閨蜜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手指冰涼，力氣大得驚人，“小桃，你不能再住這裏了！我們現在就收拾東西，你搬去我那裏住！”
我被她抓得生疼，卻沒力氣掙脫。腦子裏全是視頻裏那個穿白裙的女人，還有前兩晚遇到的延遲動作、詭異微笑和淡淡手印。這些不是我的幻覺！是真的有東西！
“可是……我的東西太多了，一時半會兒收拾不完。”我聲音發顫，“而且現在是白天，應該沒事吧？”
“白天也不行！誰知道那東西會不會出來！”閨蜜的情緒很激動，眼眶通紅，“我今晚住在這裏陪你，明天一早就幫你收拾東西搬出去！我絕對不能讓你一個人待在這裏！”
我點點頭，心裏又害怕又感動。有閨蜜陪着，至少不用獨自面對這詭異的一切了。
我們關掉了手機視頻，把手機扔在一邊，再也不敢看。閨蜜拉着我坐在沙發上，緊緊攥着我的手，好像一鬆手我就會被什麼東西抓走一樣。我們都沒說話，房間裏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過了很久，閨蜜才慢慢平復下來，聲音依舊帶着後怕：“你之前說的延遲動作、奇怪的微笑，都是真的？不是你太累產生的幻覺？”
“是真的。”我點點頭，把前兩晚的經歷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包括鏡子裏慢半拍的動作、皺眉時的微笑，還有昨晚衛生間鏡子上的淡淡手印。
聽完我的話，閨蜜的臉色更白了，身體又開始發抖：“我的天……幸好我今天來了，不然你一個人在這裏，多危險啊！”
爲了緩解緊張的氣氛，我起身去廚房切了塊提拉米蘇。甜膩的味道在嘴裏化開，卻沒讓我們放鬆多少。我們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目光卻總是不自覺地避開房間裏的鏡子。
白天過得很慢，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煎熬。我們不敢靠近鏡子，甚至把客廳鏡子牆的窗簾拉了起來，擋住那些冰冷的鏡面。房間裏暗了下來，卻讓我們稍微安心了點。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我們簡單煮了點面條吃。洗漱的時候，閨蜜非要和我一起去衛生間，而且全程不敢看鏡子，眼睛死死盯着地面。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們把兩張單人床拼在了一起，臥室的燈也沒敢關，開着一盞暖黃色的小夜燈。閨蜜緊緊挨着我，手一直攥着我的胳膊，好像這樣就能獲得安全感。
“別怕，有我呢。”我拍了拍她的手，聲音盡量放溫柔。其實我心裏也很害怕，可看着閨蜜依賴我的樣子，我只能強裝鎮定。
“嗯。”閨蜜點點頭，把臉埋在我的肩膀上，“小桃，我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太嚇人了。”
我們聊了一會兒天，困意慢慢襲來。或許是太累了，或許是有人陪着壯了膽，我竟然慢慢睡着了。睡前，我最後看了一眼對面的全身鏡，鏡子被窗簾擋住了一半，看不到完整的倒影，應該沒事。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陣壓抑的哭聲吵醒了。
哭聲很輕，帶着濃濃的恐懼，是閨蜜的聲音。
“閨蜜？閨蜜你怎麼了？”我趕緊推了推她，輕聲問道。
閨蜜沒有回答，哭聲卻越來越大，身體抖得像篩糠一樣。她死死閉着眼睛，雙手緊緊抓着被子，指節都泛白了。
我心裏一沉，趕緊坐起身，打開了臥室的大燈。白光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我低頭看向閨蜜，她的臉色慘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眼睛緊閉着，淚水順着眼角不停地往下流。
“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我蹲在床邊，輕輕拍着她的後背，試圖安慰她。
閨蜜猛地睜開眼睛，眼神裏布滿了恐懼，死死盯着我身後的方向，聲音顫抖着，一字一句地說：“她……她在笑……那個穿白裙子的女人，在鏡子裏對着我笑……”
我的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後背猛地一涼，下意識地回頭看向身後的全身鏡。
鏡子裏，只有我和閨蜜的身影。我蹲在床邊，閨蜜躺在床上，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可閨蜜的表情，卻真實得不像在說謊。她的眼神裏充滿了絕望和恐懼，淚水還在不停地往下流。
房間裏的燈光明亮，卻照不進我心裏的寒意。我盯着鏡子裏的倒影，突然不敢確定，剛才閨蜜看到的，是不是真的存在。
那個穿白裙子的女人，真的在鏡子裏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