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腦袋裏還有幾分昨夜的醉意，看着白小潔婀娜的身影，眼神不由得熱了幾分。
今天早餐攤的生意很好，人來人往，林陽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那眼神，像帶着鉤子，在白小潔身上刮來刮去。
“老板娘，一碗豆腐腦，兩根油條。”
白小潔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是林陽，那雙桃花眼彎成了月牙。“弟弟來啦。”
她端着碗過來，身子有意無意地靠着桌沿，胸前的飽滿被擠壓出一個驚心動魄的弧度。
“昨晚睡得好嗎？”她似笑非笑地問。
“睡得很香，還夢見你了。”
林陽喝了一口豆腐腦，目光卻毫不避諱地迎着她的視線。
經過蘇晴的“調教”，他現在膽子大多了。
白小潔被他看得臉頰微紅，輕輕啐了一口：“德性。”
吃完飯。
林陽又要了兩根油條和一碗豆腐腦打包。
“老板娘，給錢。”林陽掏出零錢。
“不用了。”
白小潔把錢推了回去，沖他眨了眨眼，“昨天幫我按了那麼久，都沒收錢。這頓，姐請了。”
林陽笑了笑，沒再堅持。
他拎着早餐，慢悠悠地晃回衛生室。
剛推開門，一股熟悉的馨香就撲面而來。
蘇晴來了！
她穿着一條緊身的牛仔褲，將渾圓挺翹的臀部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上身是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卻被撐得滿滿當當。
而裏間的床上，周利民睡得跟死豬一樣，呼嚕聲震天響。
蘇晴看見林陽，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踮着腳尖走了過來，直接勾住他的脖子，溫熱的紅唇就要印上來。
林陽心想：臥槽！這麼刺激嗎？
老公就在隔壁床上睡着，她就敢這麼明目張膽？
這有點小日子劇情啊！
林陽趕緊偏過頭，滾燙的吻落在了他的臉頰上。
他明白，現在討好蘇晴，比討好周利民那個蠢貨管用一百倍。
但他更明白，安全第一！
“嫂子，別鬧！”
林陽壓低聲音，指了指裏屋，“我哥只是喝多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醒了！”
“哼。”
蘇晴美眸裏閃過一絲不悅，但也沒再堅持。
她反而轉身走進裏屋，一把將被子掀開，沒好氣地拍了拍周利民的臉。
“周利民！你死外面算了！還知道回來？”
周利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宿醉讓他頭痛欲裂。“嗯？我……我怎麼在這兒？”
他看到蘇晴，又看到站在門口的林陽，這才想起來昨晚的事。
“哎呦，頭疼……”
“哥，你醒了？”
林陽適時地將手裏的早餐遞了過去，“快吃點熱的吧，豆腐腦，解酒，省得宿醉難受。”
周利民看着熱氣騰騰的早餐，又看了看一臉關切的林陽，心裏一陣感動。
“老弟，還是你夠義氣啊！”
他接過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吃完早餐，周利民的酒也醒了大半。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喂？什麼？那幾個刁民又鬧事了？媽的！等着，我馬上過去！”
周利民罵罵咧咧地掛了電話，臉上滿是煩躁。
那是他在村北頭自己承包的蘋果園，最近因爲占地補償的事，總有幾個村民去鬧。
“我要去縣裏買幾件衣服。”
蘇晴在一旁冷不丁地開口，“你不陪我去啊？”
周利民正心煩意亂，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買什麼買！我這兒一堆破事呢！”
說完，他眼珠子一轉，目光落在了林陽身上。
“這樣，”周利民一拍大腿，“讓小林陪你去！他現在是我親弟弟，讓他陪你，我放心！”
蘇晴聞言，假裝不情願地撇了撇嘴，發了句牢騷：“讓他陪？他一個大男人，懂什麼衣服？”
但她眼底那抹一閃而過的喜悅，卻沒逃過林陽的眼睛。
這女人的演技，真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周利民哪裏看得出這些門道，他急着去果園處理麻煩，胡亂穿上鞋就往外走。
“就這麼定了！老弟，陪你嫂子好好逛逛……辛苦你了！”
說完，人已經消失在了院門口。
“不辛苦。”
林陽似笑非笑。
“傻啦吧唧的。”
蘇晴對着周利民消失的方向，抱怨一句。
然後又開心的摟住了林陽的胳膊。
還是帥弟弟討人喜歡。
……
村口，每隔兩個小時，就有一趟去縣城的班車。
車上就五六個人，面孔陌生，是別的村子的。
蘇晴卻像是完全不在意，整個人都依偎在林陽的臂彎裏，腦袋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像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
林陽的心思卻不在這些旖旎上。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嫂子……你看，去縣裏，能不能順道……說說我調動的事？”
話音剛落，林陽就感覺到肩膀上的重量消失了。
蘇晴坐直了身子，原本含情脈脈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你就這麼想早點離開？”
她的聲音裏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氣。
“你就這麼想擺脫我？”
林陽趕緊換上一副深情的表情，伸手握住蘇晴柔若無骨的小手，放在嘴邊輕輕吻了一下。
“嫂子，你說什麼呢？”
“我不是想離開你，我就是想趁着年輕，早點幹一番事業……再說了，嫂子你不是在縣裏有房子嘛！”
他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說：“到了縣裏，沒那麼多閒言閒語，不是更方便嗎？”
蘇晴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她輕輕捶了林陽一下，嗔怪道：“你壞死了！”
那冰冷的臉色，瞬間煙消雲散，又重新靠回了林陽的肩膀上，只是那力道，比剛才更緊了幾分。
林陽暗暗鬆了口氣。
女人心，海底針。
尤其是蘇晴這種長期得不到滿足的女人，更是難伺候。
……
一個小時後，班車停在了清風縣客運站。
“走，嫂子也給你買幾身衣服。”
蘇晴顯然是這裏的常客，輕車熟路地帶着林陽，直奔縣裏最大的百貨商場。
剛走進商場一樓大廳，兩人就發現氣氛不對。
前面圍了一大群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是怎麼了？”
蘇晴好奇地踮起腳尖。
林陽拉着她，一起擠了過去。
只見人群中央的空地上，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輕姑娘，正躺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臉色蒼白如紙，嘴唇發紫，呼吸微弱。
旁邊一個穿着職業裝的商場經理，正焦急地打着電話。
“喂！120嗎？我們這裏是時代廣場！有人暈倒了！對對對！快點來啊！”
人群裏，有人小聲議論。
“哎，這姑娘真可憐，看着就不行了。”
“那怎麼沒人上去救啊？”
旁邊一個大媽撇了撇嘴，一臉“你太年輕”的表情。
“救？怎麼救？現在這年頭，這種事誰敢亂碰？萬一救不好，或者人家醒了反咬你一口，說是你推倒的，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就是就是，沒看到經理都只敢打120，不敢動她一下嗎？誰打的電話，到時候醫藥費就訛上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時間，周圍幾十號人，竟沒有一個敢上前查看情況。
林陽皺起了眉頭。
縣醫院離這裏少說也有二十分鍾的車程，現在又是上班高峰期，路上肯定堵。
等120趕到，這姑娘說不定人早就涼了！
作爲一名醫生，他不能眼睜睜看着一條鮮活的生命，就在自己面前這麼沒了。
可那個大媽的話，又句句在理。
這年頭，好心沒好報的事情太多了。
蘇晴也看出了林陽的猶豫，她拉了拉林陽的衣角，小聲說：“別多管閒事，我們走吧。”
她不想林陽惹上任何麻煩。
林陽看着地上那個女孩，呼吸起伏越來越弱，腦海裏天人交戰。
救，可能會惹上天大的麻煩。
不救，他過不了自己心裏那道坎。
去他媽的！
老子可是醫生啊！
林陽眼神一凝，不再有絲毫猶豫，他撥開擋在身前的人群，大步走了過去。
“都讓開！我是醫生！”
